簡瑜猛地灌下幾口啤酒,偏頭看著已經微醉的沐清歡:“幹嘛一直說我的事,你還沒說你因為啥跟你家老公吵架呢。”
沐清歡愣了愣神,想起方才的事,不由苦笑一聲:“他對別人比對我好。”
“就是!”祁東仿佛找到了知音:“他對外人比對我還好,我還是他親弟弟呢,我生病的時候都沒見他緊張,反倒是非常關心他那些所謂道上的弟兄,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祁東抱怨完,還假惺惺的抹了抹臉。
沐清歡唉了一聲,抬頭將整瓶酒都喝下。
“不過,也不怪我哥看重那些人,我聽說我哥當年還小的時候被那個叫啥來著。”祁東摸了摸頭:“哦對,叫七重門還是三重門的組織給抓去了,他在那裏整整被困了一年,被父親派人救出來的時候,瘦的就剩下一副骨頭了,渾身都是傷,那模樣,別提多滲人了。”就算沒有親身經曆過,但一想到那種情境,祁東還是會驚出一身冷汗,他一向敬重的大哥,竟然在小時候有過那種慘痛的回憶,任誰都不會忘卻那種傷痛吧。
“據說被抓去的還有其他孩子,他們在那不是人待的地方相依為命,彼此依靠,那個墨帆兩兄妹,就是那批孩子中的一個。”祁東自顧自說著,“他們在那麽小的年紀經曆了生死,所以現在才會這般彼此看重吧。”
說道這裏,祁東的眸光暗了下去,眼角閃過一絲不知名的悲傷。
“可是二哥,卻被遺忘在了那裏……”
祁東獨自憂傷完,再抬頭,卻發現那兩個女人已經倒在了桌子上。
他頓時滿臉黑線,敢情他剛剛說的全是廢話,因為根本沒人在聽。
望了望那個醉的不省人事的女人,祁東搖了搖頭,摸出手機,迅速給某人發了個信息。
二十分鍾後
門鈴如約響起。
祁東起身,走過去開了門,一臉的邪笑:“大哥,這麽晚你還趕來接大嫂,感情挺深啊。”
祁墨隻穿了一件黑色風衣,大概是因為趕的太急,發絲有些淩亂,但這並不影響他的帥氣。
在看到茶幾上趴著的女人時,祁墨臉色一暗,幾步了過去。
祁東見自家哥哥眼裏隻有沐清歡,有些吃味的道:“我說大哥,你是看不見小弟我嗎?”
“她喝了多少。”祁墨冷著臉,看向祁東。
祁東被他盯的心慌,指了指擺在沐清歡麵前的酒瓶:“不多,也就五六瓶。”頓了頓,他咽了咽口水,又指了指茶幾上的一瓶白酒:“還有大概那麽一小杯白酒吧。”
祁東一邊說一邊自覺往後退著,這酒後勁大的很。
祁墨的眉毛擰成了個川字,沐清歡仿佛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喃喃囈語了聲:“祁墨,你這個壞蛋……”
祁墨跟祁東都愣了下,片刻,祁東噗的一聲大笑出來:“哈哈哈,哥,你是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大嫂都醉成這樣了還不忘罵你。”
相比前者,後者臉色一片漆黑。
祁墨一個眼神掃過去,祁東立馬閉上嘴,眼角眉梢都是憋著的笑意。
祁墨慢慢回過頭,彎腰,將沐清歡一把抱起,抬腳就往門口走。
祁東望著自家大哥那模樣,不禁咋舌,以前他喝醉酒,都是恒叔來接自己,祁墨什麽時候動過一根手指了,果然,他肯定不是親生的!
看著自家大哥那副風塵仆仆的模樣,他搖了搖頭:“哥,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女人是要哄的,你不能拿你對待下屬那一套用在大嫂身上,否則今天大嫂帶來的是行李箱,明天就該把戶口本都帶來了。”
“閉上你的嘴。”祁墨掃了他一眼,走至門關處,將沐清歡大衣拿下來,隨即自己又蹲了下去,讓沐清歡靠在自己的懷裏,他替她將大衣穿好,又將自己身上那件風衣脫了下來,裹在她的身上。
祁東看著祁墨這些舉動,想起外麵零下七八度的天氣,略微擔心的道:“哥,你就穿著這一件襯衫出去不冷嗎?”
“我不要緊。”祁墨站起身,淡淡說著,低頭看向沐清歡,從懷裏拿出從家裏帶出的圍巾,圍在她的脖子上,又將她來時放在門口的行李箱拖著,這才開門走了出去。
祁東目瞪口呆,盯著那抹淡淡離去的背影,小聲說著:“大嫂都快被你裹成粽子了……”
回應他的隻有關門聲。
祁東無奈回過身,在看到簡瑜的那一瞬,眉梢自然的挑高,悠閑的走過去,將簡瑜抱在懷裏,往臥室走去。
“小妖精,電燈泡走了,現在是二人時間。”
……
天空不知什麽時候飄起了小雪,如同柳絮一般,紛紛落下。
祁墨抱著醉的不省人事的沐清歡,雪花輕輕漂落,落在他的肩頭,他都未曾察覺,隻是將懷裏的人兒抱的更緊了些,快速朝方才停車的地方走去。
車頂跟車窗上麵已經積了一層薄薄的雪,祁墨騰出一隻手指打開車門,將沐清歡慢慢的放在副駕駛座位上,動作輕柔,深怕吵醒了她。
甚至關車門的動作都放緩了些。
祁墨繞過車頭,轉身也上了車,將車裏的暖氣打開後,要溫暖很多。
沐清歡原本縮著的身子也因為漸漸上升的溫度而慢慢放開,因為喝醉了的關係,白皙的臉上透著幾分紅暈。
祁墨竟看失了神,她身上仿佛有股吸引力,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吻上她的臉頰。
彈彈的,很Q很軟很滑。
祁墨一天沉冷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緩和,眉眼多了幾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溫柔。
他伸出手,將沐清歡垂落在臉頰上的幾縷碎發挽到耳後,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柔和的燈光裏顯得異常好看。
外麵的雪漸漸下的大了起來,車子在道路上飛馳,轉過好幾個彎,終於到了半山腰的別墅。
祁墨將車子停好,抱著沐清歡快速走回別墅。一路抱著她去向二樓。
他穿的很少,肩膀落了不少雪,他卻一刻也沒停下,徑直將沐清歡抱到浴室裏,一邊放著熱水,一邊給她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