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瑜等了容七一夜,也沒有等到她回來。不知不覺便趴在桌上睡著了,做了一堆亂七八糟的夢,最後夢到北宮站在麵前恨聲的喚她的名字。

突然腦門上一痛,她下意識的去摸槍,北宮低沉壓抑的聲音便傳了過來:“容七去哪裏了?”

簡瑜剛睡醒,腦子還有點不清醒。北宮可等不及,剛才得到消息,容七被七重門俘了,最關健的是,他還不知道她是怎麽被俘的。

直到聽手下暗中保護簡瑜的人那裏得知,昨天容七來過簡瑜這裏後,就不見了,一直沒出現。

北宮想想就作氣,這兩個女人這半年來也不是第一次背著他做事了,哪次不是像在刀刃上舔血一樣危險?可偏偏兩人如同初生牛犢一樣,不管不顧。

他給她倆的擦的屁股還少麽?這下好了,把人給搭進去了!

看著北宮的臉色,簡瑜頓時猜到容七可能出事了,臉色也變了下,連忙將事情說了一遍。

北宮聽罷,扔下一句‘你哪兒都別去,在這兒呆著’就帶著人馬迅速離開。

簡瑜追上去:“我也去……”

“把她給我看著,哪裏都不許去!”

北宮一聲令下,立即有人將簡瑜看守了起來,望著北宮漸行漸遠的身影,她隻能幹著急。

得到容七的被抓的消息的同時,祁墨和墨帆也知道了蘇潺的位置,在半途中,與北宮相遇。

路上,北宮壓著焦急,笑問:“墨先生這是要幫我救我的人麽?”

墨帆點頭。

一是救容七,二是救蘇潺,三是趁機搗掉七重門那處勢力。

兩人帶著人急趕而去,卻沒想到,對方早有所防,整個商場依舊冷清,但是下麵的實驗室,早已經是一片混亂,明顯是被人刻意破壞掉的。

北宮與墨帆找到容七和蘇潺的時候,不免大吃一驚。容七還好,安安靜靜的睡在**,神情安詳,似乎還做著什麽美夢一般,嘴角微揚。

肩上的傷口被處理過,沒什麽大礙。反觀蘇潺,相比之下,將雙腿蜷起來抱在胸前的蘇潺,就顯得那麽狼狽。基本一眼望去,她如同精神失常一般。

嘴裏喃喃念叨著什麽,雙眼無神。

北宮將容七抱起,對墨帆打了個了眼色,便率先離去。

這裏明顯被七重門棄了。

對方總是這樣,一旦被發現,他們會大批遷離,不給他們任何機會,也不會與他們硬碰硬。

墨帆來到蘇潺麵前,默默的看著她,她瑟瑟發抖,似乎恐懼之極,明明身上沒有任何傷口,她卻虛弱的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一樣。

墨帆道:“小潺。”

蘇潺身體一僵,極緩極緩的抬起頭,望著他。像是在辯認這個人的性,墨帆道:“回去吧。”

蘇潺猛地一聲嚎哭,衝進他懷裏,死死的抱住他,口中無力的叫道:“哥,我怕……我好怕……”

墨帆緩緩伸出手,手在半空裏好一會兒,才落在她的頭頂,輕輕的撫著,聲音也柔了一些:“不怕了,哥帶你回去。”

蘇潺聽到這句話,身體一僵,隨即放聲大哭起來。

她已經不記得墨帆有多久沒有跟她說過話了,明明就是親兄妹,可自從沐清歡的事情過後,不論他在哪裏見到自己,眼神都從來沒有落在她身上。

不管她是和他住在同一所房子也好,與他吵架也好,他的眼睛裏,似乎沒有她這個人。

“哥,我們才是親兄妹啊對不對?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拋棄我的……我就知道……”她喃喃著,哭得放肆而委屈。

墨帆隻是任她摟著,一言不發。

某廠房的樓頂上,沐清歡望著離開的北宮等人,一臉可惜:“祁墨沒來。”

楓蕘扭頭看她,不覺失笑:“你這麽想他?”

沐清歡從望遠鏡上收回視線,腦海裏還是剛才看到的墨帆的身影。他還是麽冰冷,一張臉上像鋪了層冰渣子一般,讓人望而卻步,不敢接近。

蘇潺像個小兔子一樣窩在他懷裏,一有的歡喜。

楓蕘似感歎般道:“畢竟是親兄妹。墨帆之前為了你,可是連這個妹妹也不認的,現在出了事,總歸還是不能放任不管。”

他說這話像是在激她,又像是在感歎,神情極是難捉摸。

沐清歡從未想過墨帆會為了她,去殺了蘇潺。他對她的好,和他對蘇潺的狠,是沒有關係的。不管蘇潺做什麽,跟墨帆又有什麽關係?她隻記得,墨帆擋在她麵前時的樣子,就行了。

讓人二選一的這種遊戲,隻有麵前這位才會去玩。

想到他設的那個二選一的局,沐清歡忍不住譏誚:“老師這輩子,大概永遠無法體會手足之情了。”

本來隻是隨便一句,依照他的性格,他至多也就是笑笑作罷。可是這次,楓蕘的臉色兀變,原本的溫和霎那間**然無存,冷冽的道:“哼,手足之情?不過是些虛無飄渺的東西,信這些人都是蠢貨。”

說罷轉身離去,身影如同攜著狂風一般肅殺。

沐清歡望著他的背影,陷入了久久地沉思。

楓蕘……有什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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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一片金黃。

北宮坐在車裏,一張俊臉黑沉如墨。身旁的容七一臉無所謂,哼著歌自娛自樂,像是年沒看到他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似的。

中午剛把她帶出那個鬼地方的時候,去醫院檢查了一下,把北宮嚇了半死。沒想到什麽也沒查出來,等到容七醒來,她望著一臉擔憂的北宮啐道:“大驚小怪,我不過是睡個覺而已。”

一句話把北宮氣是一拂出世二佛生天,直接把她從病**拖起來塞進了車裏。

此時,他看了看身邊哼著歌怡然自得的女人,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上輩子到底是造了什麽孽,才遇到這麽一個害人精?

有時候真想把她踢出去,讓她在外麵吃夠了苦頭再回來。可一想到她滿麵汙垢衣衫襤褸的樣子,北宮那心又悄悄的軟了下去。

容七道:“你哼什麽哼,有病就去治。不要跟一個娘們兒似的嘰嘰歪歪,煩不煩?”

娘們兒?

北宮差點被氣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