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懷裏的人就動了動,祁墨停住腳步,淡漠道:“醒了就下來。”
他能明顯感覺到懷裏的人身子僵了一下,隻是卻沒有任何動作。
祁墨臉色微溫,卻又覺得好笑。
她以為裝死就能躲過去嗎。
“看來你很想被我抱著。”
聞言,沐清歡再也沒那份勇氣,厚著臉皮在他懷裏待下去,忙不迭的跳下來,但是她這麽一跳,原本擋住她身體的毛巾猝不及防就掉在地上了。
沐清歡嘴角隱隱抽了抽,感覺呼吸都稀薄了幾分,也不知道怎麽的,她沒有立即去撿毛巾,而是抬頭看著祁墨,發現祁墨也正在看她時,她終於忍不住臉轟的一下紅了起來。
用最快的速度撿起毛巾圍在身上。
這下真是作死了。
剛才在裏麵的時候不知道怎麽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被祁墨抱在懷裏,當時她那個心情,就差沒用無地自容來形容了。
她本來來裝作睡著了的,可是還是被祁墨發現了……
她現在真的是……
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個……我……”沐清歡圍上浴巾後,紅著臉試圖想要解釋。
天知道她現在心裏有多麽緊張,這麽多年來,她還是頭一次被人看的這麽徹底。
祁墨脫下西裝外套,瞥了她一眼道:“你放心,沒什麽好看的。”
“……”沐清歡嘩的一下臉更紅了,卻又看見他在脫衣服,不由得退後了幾步:“你……你脫衣服做什麽……”
“你洗澡穿衣服麽?”祁墨不以為意的說著,將外套搭在沙發上,一邊解著襯衣扣子一邊進浴室了。
沐清歡咽了咽口水,臉上又是尷尬又是害羞。
她還以為他要……
沐清歡,你真的是想多了!她沒好氣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為剛才的行為感到羞愧。
想到全身上下已經被祁墨看了一個遍,沐清歡就覺得,人生真不是一點點的刺激。
她現在隻想在祁墨從浴室出來之前找個地洞鑽下去。
這一夜,注定睡不安穩。
沐清歡躺在黑白格子**,整整一夜,都在想著方才的尷尬以及祁墨的治療方案。
而祁墨,隻是闔著眸子,卻並沒有深眠,憑空多出來一個人,他睡不著。
於是翌日一早,兩人都頂著黑眼圈,各自出門。
祁墨直接開車去了GK,今天有合作案要看。
他的辦公室在公司頂層。
整個樓層沒有任何人員出沒,安靜的有些詭異,凡是GK的員工都知道,公司的36樓是禁止出入的,沒人知道為什麽,隻知道是總裁發下來的命令,那麽她們自然是不敢違抗的。
在GK,沒人知道他們總裁長的什麽模樣,是帥是醜,是老還是年輕,因為所有的公司會議,都是通過祁恒來傳達。
所以在GK,對於祁墨的傳言,一直都是神乎其神,久而久之,越傳越神秘。
當然,顧以南除外。
此刻在GK總裁辦公室內
顧以南一身白色休閑服,大腿翹著二腿,斜靠在純黑色意大利手工製作的真皮沙發上麵,食指跟中指中間夾著一根煙,不斷的吞雲吐霧,整個人看起來浪**不羈。
祁墨一如既往的坐在辦公桌後麵處理文件,神態自若,麵色沉穩。
最近GK準備進軍影視業,很多企劃案要看。
顧以南抖了抖煙灰,隨即將煙掐滅,看向祁墨:“結婚的感覺怎麽樣?”
祁墨頭也沒抬:“將就。”
“將就你還結婚?”顧以南又點了一支煙,不解的問道。
“祁家需要繼承人。”祁墨淡然的道。
麵對他明顯敷衍自己的態度,顧以南嗤之以鼻,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祁大少爺真會說笑。”
祁墨不語,仍舊低頭看文件。
好在顧以南認識祁墨已經好多年了,對此並不在意,反正他都習慣了。
“哪天有時間我要去登門拜訪一下,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收了你這樣的怪胎。”顧以南說祁墨怪胎並不是空穴來風。
才二十六歲的年紀,便已經叱吒黑白兩道,祁墨這個名字,就是整個南城權貴的象征,更是黑白兩道人人敬而遠之的名號。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人物,性格冷漠孤僻偏執,甚至有輕微的心理疾病。
當年要不是他死纏爛打,硬是幫他解決了意大利那批貨的周轉問題,恐怕他顧以南現在也還是他祁少爺眼中的甲乙丙丁。
不過轉念一想,在祁家那樣的家族裏成長,又怎麽可能指望一個人心思單純。
“我怪,但我有人要,比你好。”祁墨忽然抬頭,沉寂的眼眸平淡無波的看向沙發上的男人,涼涼的吐出一句。
顧以南:“……”
嗯,看來結了婚的男人,口才都變好了。
他撇撇嘴,不置可否:“別以為結了婚有了主就了不起了,最近爺難得動了一次心,等我把她解決了,很快你就會有大嫂了。”
“……是嗎?”祁墨淡然收回眼神,對他說的這些絲毫不感興趣。
顧以南的花心程度跟祁東不相上下。
“當然了。”顧以南很肯定的答道,想起那天醫院裏她被他惹的發怒的模樣,嘴角不經意上揚。
祁墨餘光瞥到顧以南花癡的樣子,默然將視線收回來:“你今天來就是為了跟我扯這些閑話家常嗎?”
“當然不是。”顧以南再度將煙掐滅,神色難得的正經:“我聽說祁家最近在找一個東西,據說是一塊圖騰玉。”
“玉?”祁墨終於抬起了頭,神色冷淡,目光微凝。
顧以南點點頭:“嗯,為了找這塊玉,甚至動用了櫻花裏數一數二的神偷,放言說誰找到這快玉,賞金一億美金。”
櫻花是道上最負盛名的神偷組織,裏麵的人從小便開始培養,遍布在世界各地,傳言沒有他們偷不到的東西。
這次祁家大動幹戈找一塊玉,不得不讓人深思。
祁墨放下手中的文件,眼神浮過一絲冷意:“看來祁家有人要動作了。”
“估計是這樣,因為這件事不是你父親的意思,是你二叔下的指令,你二叔那麽老奸巨猾的人,這麽費勁找快玉,肯定不簡單。”顧以南端起茶幾上的水杯,抿了一口,又道:“白玨已經派人去查了。”
“嗯。”祁墨隻是冷淡的應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