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很快將喧囂的城市覆上了一層潔白,沐清歡與祁墨等一行四人走出飯店,見到許多行人因為突然下雪而興奮。

沐清歡眯著眼望著眾人臉上的欣喜,也不由被感染,露出了欣悅的笑意。

祁墨握著她的手,放進自己的大衣口袋裏,望著茫茫天空輕聲問:“想看雪人嗎?”

此話一出,顧以南和祁東都望了過來,一臉期待。

話說他們活了這麽多年,還沒有見過祁墨堆過雪人,說不定這個不可能會在今天成為可能了。

沐清歡抬起手,幾片雪花飛進手心裏,片刻後便融化成細小的水珠。她緩緩握緊拳頭,淡淡道:“以後吧。”聽到身邊顧以南和祁東同時可惜的歎息一聲,她笑道:“我跟祁墨還都是傷患。”

“噢~”顧以南拖長了聲調,一臉曖昧。

祁東笑得非常賤:“大嫂,你這是心疼我哥嗎?”

沐清歡笑眯眯的看向他:“是啊,你有意見?”笑容裏充滿了威脅。

祁東幹幹一笑:“大嫂大嫂,我開玩笑的嘿嘿……”

沐清歡也笑:“嗬嗬……”

祁東暗暗吐了口氣,這大嫂已經不是當年的大嫂了,以前就覺得她有些小陰險,現在眼睛都帶了殺氣,讓人不寒而粟。俗話說了,識時務者,為俊傑。祁東當然願意做個俊傑,於是他非常明智的選擇了閉嘴。

沐清歡笑意漸深,卻沒有注意到身邊祈墨正望著她,那眼神讓顧以南和祁東兩人直哆嗦。

祁東說:“大嫂,簡瑜……”

祈墨截斷話頭:“簡瑜在北宮那裏過的不錯。”

祁東趕緊說:“我說的不是這件事……”被祈墨瞪了一眼他頓時禁聲。腹誹道:大哥越來越獨斷霸道了!

本想找大嫂給自己撐撐場子,奈何後者根本沒注意這邊,她望著某個方向眉頭緊擰。

一個男人迅速消失,跑的極快。

沐清歡要跟上去,被祈墨抓住手腕,他麵上平靜無波:“不管他。”

隨即拉著她鑽進車裏,扔下兩個男人大眼瞪小眼。

望著絕塵而去的車子,顧以南道:“他們這是算破鏡重圓了吧?”

祁東點頭:“但是我覺得我以後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顧以南同情拍了拍他的肩,深以為然。

一進門,沐清歡正要彎腰去換鞋,祈墨從身後將她抱住,熱烈的胸膛緊貼了過來。

“祈墨……唔!”她甫一轉身,便被抱緊。祈墨沙啞的聲音附在耳邊:“陪我過年。”

窗外白雪如絮,室內光芒微醺。

沐清歡怔怔地望著地麵,身後的心跳聲快要跳入她的胸口一般,咚、咚、咚……

一聲一聲,如同雷鼓。

半晌沒有聲音,兩人的呼吸聲幾乎相交在一起,沐清歡聽到他的呼吸漸漸沉重,人也越來緊,仿佛要把她整個人勒進身體裏去。

沐清歡不由皺了皺眉,身上傷口有些不適,下一刻,身體突然騰空,再然後整個人被壓到了沙發上。

呼吸瞬間被奪走!

祈墨熱烈而急切,動作卻是溫柔,甚至小心翼翼,生怕會碰壞了她一般。

沐清歡有些難耐的喘著氣,單手推拒著他火熱的胸膛,輕喚道:“祈墨……有、有傷……。”

祈墨壓住她的唇,沐清歡不住的後退,祈墨貼近,將她摟進懷裏,肌膚緊緊相貼。

祈墨湊近她耳畔,呼吸如火:“我們結婚……”

沐清歡製止他繼續說下去,輕聲說:“一起過年吧。”

祈墨目光幽幽的將她望著,陡然一笑,吻了下去……

一夜,無眠。

翌日,外麵已是白雪皚皚。鵝毛大雪還在繼續飄飛,蒼穹大地連成一線的白,毫無雜質。

沐清歡伸手摸了摸身側,餘溫尚在,祈墨才離開不久。

她把被子一裹,將頭蒙起來繼續睡。

迷迷糊糊間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明顯放低了動作,她想睜開眼睛,但疲憊的無法抬起眼皮。

隨後被子掀開,她連忙縮起身體,鴕鳥似的把頭埋進胸口,雙腿也蜷了起來。

祈墨眼裏劃過笑意,隨後拍了拍她的肩頭:“起來。”

沐清歡伸手去抓被子,祈墨阻止了她,長臂一攬便將人抱進懷裏,順手扯過被子將她整個人裹起來,抱出臥室來到客廳。

“冷……”沐清歡哼了哼,往他懷裏縮又縮,懶懶的不想動。

她緊閉雙眼臉色雪白,不經意敞開的被子下,隱約痕跡令人**漾。

祈墨念在昨夜太過折騰她,加上她身體不好,他強行將自己心頭旖念拋出去,裹緊她去了浴室,給魚缸放滿了水,掀開被子沐清歡頓時哆嗦了下,想湊到他懷裏,祈墨手快的將她拎出來放進熱水裏。

沐清歡一個機靈頓時清醒,眼睛睜開就看到祈墨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貓兒似的哼唧著:“祈墨…你別弄我,好累…”

祈墨深吸了口氣才把胸中那股勁兒壓下去,沉聲道:“好好洗澡。”

好不容易把澡洗好,沐清歡被熱氣熏的昏昏欲睡,祈墨便抱著她來到客廳。

將她放在沙發上,廚房裏飄出來粥香,祈墨道:“我剛才讓人煮了粥,要吃麽?”

沐清歡沒出聲,慵懶蜷在他身邊。

祈墨起身要去廚房,突然衣角被拉住,他低頭一看,沐清歡從毛毯裏伸出手來幾根手指揪著他的衣角,含糊道:“別走……”

祈墨看著那手,心裏某處柔軟下來,他彎腰將那手拿開,語氣清淺:“吃點東西再睡。”

沐清歡放了手。

等到祈墨端來冒著熱氣的粥,沐清歡已經坐了起來,臉色紅彤彤的,霧氣彌漫的雙眼望著他:“我……不舒服。”

徐天擰著眉頭,看看祈墨又看看沐清歡,前者雖麵色淡漠卻明顯眼神閃爍透出擔憂,後者一臉木然,一副心不在焉滿不在意的樣子。

徐天深沉的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緩聲道:“沒事,懷孕了。”

“什什什……麽??!”沐清歡終於一改木然之色震驚道:“你一定搞錯了!我吃著避孕藥怎麽可能懷孕!”

話音一落,祈墨眼神刷的一下掃了過來,刀子似的:“你說什麽?”

徐天一呆,複讀機般重複:“你說什麽?”

沐清歡在祈墨眼神的壓迫下漸漸心虛,但又想自己沒錯,哽著脖子理直氣壯的道:“成年男女做好基本保護措施難道有錯嗎?!”

徐天略震驚:“保護措施?我真是不能理解你們夫妻之間的情趣。”見祈墨麵若寒霜立即噤聲。

祈墨看了沐清歡一眼,對徐天道:“你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