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突如其來的喝令聲,令陳軒眉頭微挑,刹住了劈向中年男子頭顱的一刀。
不過並沒有停下刀勢,而是順勢往左一撇,斬下了中年男子的右臂。
“你”掌門尚景帆驚怒地跑上前來,還要再說什麽,但卻被蘇楷攔住了。
“剛剛這劈砍的刀速,他能避開林江頭顱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旁的劉幕海也認同道:“不怪陳軒。”
尚景帆聞言一想也是這個理,便沒有再說什麽,轉而蹲下身子,為雙眼無神的中年男子點穴止血。
而陳軒,則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一邊打量著自己手中的刀。
同時在心中感歎:這破刀是越發不禁用了,還沒怎麽用力呢,刀身都有裂痕了,看來煉刀的材料這幾天可以著手準備了。
正這麽想時,那中年男子終於從斬邪經迷魂的狀態中逐漸恢複,然而還沒等他完全清醒,斷臂的劇痛先一步令他痛嚎出聲:“啊,我的手~”這時,他也發現了尚景帆三人,涕淚橫流地哭喊道:“掌門,大師兄,三師兄,這畜生以下犯上,大逆不道啊,你們快,快幫我殺了他。”
然而他的哭訴,卻換來了三人的冷漠。
尚景帆見他沒有了性命之憂,站起身來直接不理會他了,反而轉身對陳軒說道:“明日為你舉辦真傳大典,同時拜大長老蘇楷為師,你記得不要亂跑,按時去斬邪殿。”
一旁的劉幕海也遞出了一個包裹:“這是真傳弟子服,明天你換這身行頭。”
尚景帆和劉幕海的到來,是見收徒不成,趕來和陳軒親近的。
蘇楷站在後麵雖然神情有些不樂意,但也沒有多說什麽,畢竟便宜都被他占了。
陳軒接過包裹,笑著對尚景帆兩人點點頭:“好的掌門師伯,三師叔。”
聽到這話,還有些吃醋的蘇楷當即樂出了聲,這表明陳軒是答應拜他為師了。
果然下一刻,陳軒來到他的身前行禮:“徒兒陳軒,拜見師傅。”
“好好好,起來,快起來。”
蘇楷高興地扶起了陳軒。
後麵,還坐在地上的中年男子見到這一幕,連斷臂之痛也遺忘了,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尚景帆三人,尤其對尚景帆說道:“掌門,你.你們?”
然而話還沒說完,尚景帆就一揮袖袍冷哼道:“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弟,林江,你們父子倆近年來作威作福,遺禍斬邪門弟子的事,真當我不和你們算賬嗎?
如今竟然還敢對陳軒動手,你別告訴我看不出他通脈八重的修為!
這可是板上釘釘的真傳弟子,你這是做什麽?
是想殘害宗門未來嗎?”
這話一出,林江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臉色瞬間陰沉:“尚景帆,你這是什麽意思,別忘了,你們可還欠著我林家。”
林家,正是斬邪門上代掌門的出生家族,隻不過.蘇楷直接冷笑道:“六師弟,你是不是想得太美了,掌門和三師弟是欠師傅的,和你又有什麽關係?
你可別忘了,你隻是師傅的侄子,可不是兒子。
早前我們不和你理論,隻是不想讓師傅的家族絕後,可不是因為你們父子倆。”
“你!
大師兄,你怎麽幫外人說話?
我可是你親師弟啊?”
林江驚怒出聲。
“嗬嗬.親師弟?
但陳軒是我的親徒兒,你說我要怎麽做?”
蘇楷再次回以冷笑,但轉過身麵對陳軒時,態度一百八十度大反轉,關切道:“怎麽樣,剛剛有沒有傷到?”
陳軒搖搖頭表示沒有,整個人泰然自若,因為這些他早在記憶人生中見過了,否則也不至於之前幹脆利落地打廢林楓。
可以說,尚景帆和蘇楷早就想收拾林江了,隻是缺了個好借口。
林楓平常迫害的僅僅是外門弟子,而且事後都花靈石封口了,以至於他們拿林江也沒有什麽辦法。
畢竟有前代掌門遺留下來的恩情在,兩人也不好直接翻破臉皮。
而現在碰到陳軒真傳弟子的身份,足夠他們以此為借口對付林江了。
一來可以廢了斬邪門的害群之馬,二來還可以討好陳軒,何樂而不得。
“你你們”林江整個人都慌了,往日的依仗此刻被蘇楷和尚景帆剝奪,對於他的傷害遠超斷臂之痛。
就在他為日後的生活絕望時,忽然想起了剛剛的事,他驚喜大喊:“掌門,大師兄,我之所以要對付他,是因為他是他派內間啊。”
“嗬嗬,你再編?”
林江的話,連一旁懶得理會這些瑣事的劉幕海也坐不住了,出聲譏諷。
而尚景帆和蘇楷則直接無視了他。
林江見狀,心中對陳軒的恨意仿佛波濤般洶湧,他大急,語速如機關槍般噴吐:“真的,他剛剛用的是斬邪刀法啊,他一個才成為真傳弟子的外門弟子,怎麽可能會斬邪刀法?
或許當年師叔的離奇失蹤,就是被他身後的人迫害,然後為了讓他完美潛伏我斬邪門,教了他斬邪刀法啊。
掌門師兄、大師兄,你們冤枉我了啊,我這是為斬邪門除害啊。”
“嗯?”
尚景帆三人聞言,忽然想起剛剛來到附近時,隱隱約約聽到的鬼泣聲。
之前,他們以為是林江的刀法有了大進步,但此刻聽林江的話,難道三人唰地看向陳軒,不約而同出聲:“怎麽回事?”
“還能怎麽回事,他就是內間、就是臥底,就是要潛伏我斬邪門,殘害我們啊!”
林江起先隻是拿陳軒當借口,隨口將他和失蹤的師叔掛上鉤,但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相信了,否則如何解釋陳軒為什麽會斬邪刀法?
到了這一步,蘇楷雖然有些緊張,但說出的話還是選擇相信陳軒,他輕聲道:“不要怕,你和為師說,你到底會不會斬邪刀法?”
“我會。”
陳軒磊落的聲音落下,絲毫沒將尚景帆三人的緊張神色放在心上。
“什麽!”
尚景帆三人大驚,難道陳軒真的是內間?
但下一刻,陳軒又蹙眉道:“如果你們說剛剛這人用的刀法是什麽斬邪刀法的話。
那我確實會,因為很簡單啊,我隻看他施展一遍,就學會了。”
說完,他還舞了個刀花,瞬間,周圍再現鬼泣聲。
“很難嗎?”
陳軒聳肩並攤開雙手,狀若無辜地看向尚景帆三人。
尚景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