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了閉眼,很是後悔竟然將自己放輕到這種地步。

睜開眼,她努力維持著自己聲音的正常,“季小姐,我找下”

還沒等她說完,就被那邊打斷。“劭鈞剛剛跟我做了一點……小運動,要不你一會再打吧?”

魅惑的聲音,再加上“小運動”這樣曖昧的詞匯,讓杜白薇心上好似被紮了一刀,眼淚差點就湧了上來。

尤其是下一秒,她仿佛聽到對麵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心頓時落到了穀底

“杜小姐,您稍後再來吧。嗯,啊,總裁,不要…”

隨著一聲隱忍的曖昧聲音傳來,電話被直接掛斷。

杜白薇呆呆的聽著裏麵的嘟嘟聲,隻覺得心痛的要命。淚也瞬間溢出眼眶。

休息室。

戚劭鈞從浴室裏出來後,看了一眼坐在沙發上的季佳音,眉頭微微皺了起來,“你怎麽在這裏?”

季佳音看著他冷漠的臉,心裏突然有一陣不好的預感,但是她麵上不曾露出分毫,依舊是優雅自信的笑容。

“戚總,剛剛收接到林氏總裁的電話,希望晚上跟您一起吃頓飯,討論一下合作事宜。”

除了幫他安排私事的時候,從來不以總裁未婚妻的身份自居,再加上幹練的行事行為,讓戚劭鈞沒有辦法厭惡她,卻也沒有辦法喜歡她。

走到她麵前,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開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信息和未接的手機,才淡淡的說口,“約改天吧,我今天有事情。”

有事?有什麽事情?

季佳音張嘴就想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這樣問會給他留下不好的印象,隻能繼續遊說著。

“林氏一直是我們很重要的合作夥伴之一,這樣沒有理由的推掉是不是不太合適?”

明明是為公司考慮的非常公式化的語氣,卻讓戚劭鈞心中一陣煩悶,甚至想起杜白薇曾經說過的一些話——季佳音不過是在做表麵工作。

他眉頭微皺,“季助理,我個人的事情難道還需要跟你匯報?”

一句話讓季佳音的麵色白了幾分,雪白的貝齒狠狠地咬了一下下唇,才開頭“抱歉……我逾越了。可是我也是你的未婚妻!”

精致的麵上似憂含悲,讓他心中一陣不適,毫不留戀的轉身向外走去。

“我今天有事。”

扔下這句話,便直接走出了休息室。

聽到外麵響起的關門聲,季佳音的麵色開始出現些許的扭曲。

到達停車場後,司機已經將晚餐送到,他直接拿了便驅車前往醫院。

卻不想剛剛到達病房就看到杜白薇收拾東西,他眉頭微蹙、邁著長腿走了進去,“你要去哪?”

心情失落的人突然聽到他的聲音,鼻頭一酸、差點哭了出來,她咬了咬牙關、才轉過身,麵上扯出些許笑容,“這兩天麻煩你了,我準備回家,這樣都方便點,也不用再麻煩你跑來跑去。”

戚劭鈞之前晚到的歉意瞬間消失殆盡,麵上一片冷色。

“醫生讓你出院了嗎?”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

她剛剛說完助理就走了進來,“小姐,出院手續辦好了。”

“出去!”戚劭鈞的臉色瞬間難看到極致

“啊?”

不理會沒有反應過來的助理,直接上去將人扔了出去,關上房門。

杜白薇看到這一幕、挑起好看的眉梢,心中的不快在這一刻被點燃,“戚劭鈞,你做什麽?誰允許你這樣對我的人?”

想起方才電話裏季佳音曖昧的聲音,她更加的惱火,拿起手包就準備直接離開。

卻在走到他身邊的時候被人扣住了手腕,然後一把按到牆上,“我說讓你走了嗎?”

“你……”本是怒火衝天,可是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眸,杜白薇無端的有點氣弱,偏轉頭、她才說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是嗎?那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你去繼續接近楚澤,然後等著幫你收屍嗎?”

“戚劭鈞!”杜白薇實在忍不住了,猛地大聲吼道,“就算那樣,又如何?既然你已經選擇了季佳音,就不要再來招惹我,好不好……”

說到最後幾個字,聲音裏帶上了哭腔,眼淚更是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

這一幕落在戚劭鈞眼裏,引發了心底一陣強烈的抽痛,他抬手手笨拙而溫柔的擦拭著她臉頰的眼淚。

感受他粗糲的手指摩擦過自己的肌膚,杜白薇苦笑的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盡是傷悲。“我追了你這麽多年,我對你的感情、全京市的人都知道,可是你選擇了季佳音……”

咬了咬唇,忍過心底的刺痛感、才繼續說道,“那是你的選擇,我認輸。既然如此,你不要再來招惹我、好不好?我不想做一個自己都看不上的小三!”

小三?

聽到這兩個字字,戚劭鈞心底一陣心驚,尤其是看到她眼中的憂傷時,他被震懾的幾乎說不出話。

隻是他的無言落在杜白薇眼中,卻成了另外一種表達。

她抬手扶了扶額頭,努力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微微推開他。轉身背對他、擦了擦眼淚,才又轉身看向他,“我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完,她轉身再次離開。

戚劭鈞沒有任何猶豫的再次扣住她的手腕,“我……”

可眼前的人卻再也沒有回頭。

“鬆手。”

他覺得自己應該鬆手,可是大腦似乎失去了對手的控製,完全不具備鬆開的可能。“我讓家裏做了你最愛的菜,坐下吃飯。”

“我回家吃。”杜白薇的另外一隻手死死的捏住了手裏的包。

然後轉身看向他,“你為什麽要跟我跟你吃這頓飯?因為是你送過來的?還是你決定跟季佳音分開,和我在一起?”

她的聲音不高,一字一句卻好似釘在了他的心上。

幾秒後,他還是鬆了手。

是她讓他鬆得手,可是當他真的鬆了手,心上好似塌陷了一塊,空茫到無處可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