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息？出息是什麽？
自從遇到他，她杜白薇早就不知道什麽是出息了。
明明知道他恨她的母親、也恨她，甚至知道他身邊已經有了未婚妻，卻還是忍不住愛他。這樣的自己……還真是可悲呢。
“我沒事。”她擺擺手與他拉開一些距離，同時瞥了一眼牆上鍾表的時間——八點，真的太早了。
揚起腦袋看向麵前的男人，“這麽一大早突然來找我？”
戚劭鈞讓她坐回到餐桌，一雙眼睛打量著她，“楚澤告訴我，你生病了。”
楚澤……
聽到這個名字，心尖上泛起細密的疼痛。
低下頭，她好似下定了極大的決心，對從廚房端出粥的戚劭鈞說道，“麻煩你專門過來看我，不過是小感冒，已經沒事了。”
“聽起來還有鼻音，多喝水，注意休息。”
“嗯，我會注意的。”她笑著點點頭，“楚澤將我照顧的很好。”
坐在她對麵的戚劭鈞皺起眉頭，“你和他……”
“我們很好。”不等他說完，杜白薇就快速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會跟他分手的。”
他頓了頓，眸底暗潮湧動、卻隻是說道，“先吃飯。”
透過氤氳的香氣，嗅著那熟悉的味道，卻控製不住的說了下去，“他對我很好，完全是將我捧在掌心。如果不是遇到他，我都不知道會有人對我那麽好……”
看著她背書一般的模樣，戚劭鈞心裏有萬般話想說。
想告訴她自己愛她，想告訴她自己隻想跟她在一起……可是想到自己查到的那些證據，又什麽都說不出。
可是他們之間，真的就這樣扯斷了所有的聯係嗎？
杜白薇看著戚劭鈞沉默的樣子，心下哀戚，語調卻更加的順暢。
“聽說你和季助理要結婚了，我和楚澤結婚也會給你送請柬的。”
“白薇，”戚劭鈞抬眼對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我不會讓你們結婚的。”
黑色的眼睛很是深沉，好似打翻了墨硯一般，深的讓人看不到底，又有一種隨時會被吸入其間的感覺。
不知道哪裏響了一下，讓杜白薇猛地清醒過來。
她挽起唇角，嫋嫋的笑了開來，“戚總，是不是有點欺人太甚了？就因為我喜歡過你，還不許我嫁人了？還是真當我杜家可以任你宰割！”
清清冷冷的聲音，明明因為生病聽起來沒有什麽氣勢，偏偏又讓人不敢小瞧。
尤其是那雙眼睛，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戚劭鈞驀地站起身，“先吃飯，但是我說過的話、不會收回。”
杜白薇看著他走到餐廳門口的背影，再次嫋嫋開口，“戚總說過的話太多，我不知道指的是哪一句。”
“白薇，”戚劭鈞頓下腳步卻不曾回頭，“我不會讓你們結婚的，你別逼我。”
一瞬間，杜白薇的心裏好似燃起了一把火。
自從喜歡上戚劭鈞，她步步退讓，為了追他、連自己的尊嚴都可以被踩在腳底。
可是他一次次的拒絕也就罷了，為了季佳音那樣一個綠茶婊，竟然誤會她！
現在她有了男朋友、他也有了未婚妻，還敢說出這樣的話！
杜白薇拿起桌上的水杯就砸了過去，“戚劭鈞，到底是誰在逼誰！你不要太過分了！”
她終究不忍砸向那個男人，水杯在他腳邊碎裂，男人淡淡的說道，“好好照顧自己，我會再來的。”
話落，不論杜白薇再說什麽，他一雙長腿邁著大步離開，不曾回頭看她一眼。
等到院子裏響起車子的引擎聲，她才頹喪的坐回到位子上。
這個男人總是輕易挑動起她的暴戾因子，卻從來不給她發泄的機會。
“小姐……”蘇媽看著坐在椅子裏的杜白薇，有些欲言又止。
杜白薇揉了揉眉心，放軟了聲音，“你把地上的碎片打掃一下吧。”
“哎，”蘇媽答應著，又看了一眼她麵前的粥，“小姐，粥是戚少專門熬給你的，趁熱快喝吧。”
“不用了，我沒胃口，先上樓了。”
“可是楚少也特意吩咐了，一定要讓您按時吃飯，吃了飯才可以喝藥，不然傷胃。”
楚少，楚澤。
杜白薇看著麵前的粥，狠心說道，“我不想喝粥了，幫我打杯豆漿送到樓上吧。”
“好的，小姐您稍等。”
“嗯。”
杜白薇起身一步一步的上了樓，回到臥室、站在窗前，她拿起手機想給楚澤打個電話。
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閉上眼，兩行清淚落了下來。
等到蘇媽將豆漿給她送上樓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沙發上準備玩幾把新開發的遊戲，畢竟這種東西隻有多玩、才能發現槽點和漏洞。
喝完豆漿，剛準備點擊開始、徐妶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拿起手機，滑過接聽鍵，“妶妶……”
“白薇，網上的事情你看了沒有？”
杜白薇莫名其妙，“什麽事情？一大早，你就不務正業的上網？”
“正經事，別打岔！”
“啊？”
“你真的不知道啊？”
“什麽？”
徐妶本來是想打電話問問是什麽情況，沒有想到當事人還是一頭霧水的模樣，一下子就激動了，“就是戚氏盜用其他公司的設計方案的事情啊，網上說的可熱鬧了！”
什麽？
轟的一聲，杜白薇覺得自己大腦裏好似被放了一顆原子彈。
纖白的手指立即退出遊戲，開始點擊網頁，同時問道，“怎麽回事？戚氏怎麽可能盜用別的公司的設計方案？這可是設計的大忌！戚氏怎麽可能犯這種低級錯誤！”
“就是戚氏前段時間新推出的遊戲，其實是個小公司推出的樣板遊戲。”
杜白薇抿唇，麵上表情寡然，今年戚氏一共推出了兩款遊戲，其中一款是她參與設計的女性手遊，一款是她進入之前已經開始設計的。
雖然沒有親自參與，但是整個流程卻是一清二楚，那都是整個遊戲公司耗費無數心血做出的設計，怎麽會有這麽荒唐的說法？
她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敲字查新聞。
其實根本不需要查，一打開各個網站首頁頭條，異常火爆。
“戚氏剽竊設計方案，打造自己的遊戲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