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你。”羅西一邊說,一邊拉過安全帶扣在唐婉洢的身上,“免得你不老實。”

唐婉洢:“……”

羅西坐正身子,開車:“今天我閑,陪你開一開心。說吧,想怎麽玩。”

“不玩。”唐婉洢淡說。

“那就把你不開心的事情,和我傾訴一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讓我開一開心也不錯。”

唐婉洢“……”

一巴掌拍到羅西結實的手臂上,“你這人怎麽那麽討厭。”

羅西卻淡淡勾唇:“還知道打人,還知道討厭人,說明對生活還沒失去信心,不用擔心你跳江了。”

唐婉洢:“……”

目光恨恨的。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觸到心底的傷,唐婉洢別過頭去,看著窗外的景色,抽泣。

羅西順手抽了一張餐巾紙遞給她:“拿著,別把鼻涕弄到我的車上,剛做的內飾。”

唐婉洢拂過,按住自己的鼻子,大聲的擤鼻涕。

羅西皺眉。

“一點沒有淑女的形象。”

唐婉洢冷笑:“你每次見到我都那麽落魄,想淑女也淑女不起來。”

“那倒是。”

唐婉洢把紙裹起來,握在手裏,語氣低低的:“我想去江邊。”

“還真想跳?”

“在江邊走一走不行嗎?”唐婉洢嘟嘴。

羅西做了一個OK的手勢。

心情不好的女人,不好惹。

江邊的鵝卵石地上,有許多的遊客。幾處燒烤攤子,生意很好,烤肉的香味遠遠的傳來。

唐婉洢坐在大塊石頭上,羅西擰著幾個食盒和啤酒走過來。

他打開一罐啤酒,遞了一瓶給唐婉洢。

“喝酒能解愁。”

唐婉洢接過,仰頭就喝。

這樣豪氣喝酒,她還是第一次。

以往,她都是用高腳酒杯,端著紅杯,優雅的喝。以往,她的人生都是端莊、淑雅、行差踏步,一步也不會出錯。

現在,她覺得這樣隨便亂坐,隨便喝酒的感覺,真的很好。

碧綠的江水,微波****。

想起兒時,自己和沐淺在江邊玩耍的情形。

那時,還有父母的陪伴。

眼淚,忽然滾出眼眶。

二十多年過去,那些記憶久遠得已經讓她覺得模糊。

此時想來,卻是那麽溫馨。

羅西看著她,目光深深的:“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當個傾聽者。有時候,把心裏的苦悶說出來,會好受一些。”

唐婉洢嗬氣,喝幹了一罐酒。

她伸手。

羅西打開另一罐遞給她。

唐婉洢喝了一口,望著江麵,嘴角微微的勾了一絲淺淡的笑意,西斜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特別的溫婉動人。

“我都記不得那是多久的事了,我應該是六歲吧,淺淺四歲。一家人來江邊玩耍,媽媽拿著風箏奔跑,笨笨的想把飛箏升到天上。我和淺淺像兩條小尾巴,一直在她後麵追。

我們動作笨拙,卻很可愛,爸爸在旁邊拍照,笑得彎了腰。那時候,我們誰也不知道,此生再也不會有這樣溫馨和諧的畫麵了。”

羅西靜靜的說。

“一個月後,爸爸媽媽出車禍去世,我和淺淺成了孤兒,進了福利院,生活了兩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