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淺查了一下客戶歸檔，有些沉默。
桑婭看出些端倪，試問：“淺淺姐，有難度嗎？”
沐淺提了一口氣：“這個客戶恰好不是皓軒介紹給我的。這樣，小婭，你先打電話給他們溝通一下，看能不能重新簽一份合同。這個客戶和盛氏合作過一次，比較愉快，算是老客戶了。
理說，他們應該不會占這個便宜。”
“好的，淺淺姐，我馬上去打電話。”
沐淺握握她的手：“小婭，沒什麽的，你不要慌，知道嗎？”
“嗯。”桑婭點點頭離開。
沐淺看著她的背影。
在平城和她同事兩年，桑婭不是粗心大意的女孩子，但昨天這個錯誤犯這麽大，是怎麽回事呢？
桑婭回到坐位上，便趕緊給對方聯係。
客戶經理接了電話：“你好。”
“方經理你好，我是盛氏的桑婭，就是昨天和你們簽合同的那個女孩子，還有印象嗎？”
方經理笑笑的：“那麽漂亮的小姐，當然有印象。桑婭，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方經理，剛才我把合同交給我們經理檢查，我昨天手寫的報價有誤，不是63，是83，你看我們能不能重新簽定一份合同。”
方經理就嗬嗬了：“桑小姐，合同簽了就具有法律效益，又不是兒戲，發現虧本之後就重簽，對吧。如果不是這麽低的價格，我們合同不會再與你們盛氏合作的。”
“方經理，請你理解一下，63這個價格公司會虧本的，而且差額會算到我個人頭上，我也賠不起。方經理，你能不能通融一下。”
“對不起桑婭，我隻是一個客戶經理，沒有那麽大的權利修改合同。再說合同已經歸檔，根本改不了了。”
“那……”桑婭沒轍了，隻好說，“那就毀約吧。”
“毀約？”方經理笑了，“可以呀，你們公司提出毀約，就贈付合同價百分之五的違約金吧。”
桑婭：“……”
公司肯定不會無緣無故背這個虧損。
桑婭掛斷電話，她拿出計算器，開始算虧損價和違約金，哪個更劃算一些。
可是心裏煩燥，算來算去也算不清楚，急得哭了。
賠錢是小，她一來公司就給沐淺捅了這麽大一個簍子，她心裏更多的是不安和欠疚。
不想其它同事發現自己哭，桑婭悄悄起身去了洗手間。
她把自己關隔間裏，捂著嘴低泣。
正哭著，手機響了，她抹了抹眼淚看，一個陌生的號碼。
會不會是方經理打過的，願意通融一下？
桑婭天真的懷了希望，趕緊接通電話，隻是聲音，有掩不住的哭腔：“喂，你好，哪位？”
對方微默了一下，才輕聲問：“桑小姐，你在哭？”
這聲音，不是方經理的，有些熟悉，卻想不起來是誰。
桑婭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平常：“你是誰？”
“我是鄭陽呀。”鄭乾的聲音很溫柔，“你記得我嗎？”
鄭陽！
桑婭的心，微跳了一下，她當然記得他。之前，還一直在盼望他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