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公寓說：“怎麽？不請我進去嗎？”
“呃，當然……”唐媚緩過神來，立即笑著側身，示意他，“請進。”
唐納德點頭，他讓下屬在外麵等著，自己獨自踏入公寓。
走入客廳後，男人四處打量了一遍，站在客廳中央道，“一個人住著習慣嗎？要不是向你父親打聽，真不知道你搬出來了……”
唐媚默不作聲，從廚房倒了一杯威士忌出來，她知道師父最愛喝一口小酒，尤其是在午後。
“師父，坐……”她將威士忌放在茶幾上，淡淡地笑著。
唐納德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笑了笑坐下，卻是搖頭道：“現在戒酒了，給我換一杯咖啡吧。”
“戒了？為什麽？”唐媚可以記得他說過，喝酒要喝到老，因為喝酒是一種享受，更是一種情調，永遠都保持下去。
“嗬嗬。”唐納德靠在沙發裏，剛毅的臉上閃過一絲無奈，“……人老了，身體的零件就該壞了，不戒不行。”
唐媚倒了一杯咖啡過來，遞到他手中，一臉疑惑地盯著他，“師父，你……”
“沒事，早起癌症而已。”
“癌症！？”唐媚臉色大變，秀眉緊皺起來，著急道，“怎麽會？你的身體一向很好……”
師父可是局裏這個年紀身體最棒的，每年局裏舉辦的中年馬拉鬆長跑比賽，他都是第一，而且跑完後根本不顯累，甚至還不過癮。
“表麵好罷了。”唐納德喝了一口咖啡，一臉無所謂，似乎並不將自己的病看在眼裏，“沒事，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況且隻是早期，醫生說配合治療，問題不大。”
唐媚鬆了口氣，但眉頭依舊緊擰著，神色有些黯淡。
“嘿，怎麽了？師父身體好著呢，怎麽一副像是我不行了的模樣？唐媚，這可不像你！”唐納德放下咖啡杯，微笑著，他打量著女人纖瘦的身體，發現她改變了不少。
盡管以前也瘦，不過一直都顯得陽光朝氣，現在，青春依舊，隻是成熟內斂了不少，然那股衝勁還在。
這讓唐納德心中充滿了欣慰，感覺曾經那個幹勁十足的弟子還在！
“我隻是擔心你……”唐媚實話實說，“師父，我還是建議你好好休息，工作的事放一放？”
“我很好，才五十二歲，你就希望我退休了？”唐納德神色恢複嚴肅，突然之間切入了話題，也是此次她來的目的，“……唐媚，今天我來，是希望你複職。”
“複職？”唐媚神色變了變，隨即笑道，“師父，兩年前我辭職就沒有打算再回去，而且我現在的狀態，已經不適合FBI，更加不能適應局裏的工作環境！”
“你懷疑自己？”唐納德蹙眉，坐正身子，完全換上了領導的神態，異常嚴厲。
唐媚見此，不由正襟危坐，恍惚間覺得又回到了數年前，在FBI，他們就是像此刻這樣，上司與下屬間談話。
“你看看你，潛意識中還是如此嚴謹！”唐納德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