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時菲點點頭。
她眼睛盯著眾人身後的霍禦哲，笑容漸漸收斂，心裏的歉疚突然湧上來，使她靜靜地看著他不發一言。
朱莉莉留意到女兒的眼神，以為這對小情侶在眼眉傳情，於是朝眾人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離開。
眾人會意，隨即轉身出去，經過霍禦哲身邊時，時震天拍了拍他的肩，不放心地囑咐道：“好好照顧她，有事立刻叫人，我們都在外麵。”
“是，老督軍。”霍禦哲一點頭，神色恭敬，他看著眾人離開病房，這才收回視線。
“時菲，你覺得怎麽樣？好點了嗎？”大家一走，霍禦哲便不需要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在床沿坐下，雙手捉著她的肩膀，俊臉因焦急而凝重。
他越是這樣，讓時菲越心有愧疚，她盯了他片刻，微微勾起唇：“霍禦哲，我……”
“你難受？”男人手掌貼在她額頭上，感覺沒有發燒，鬆了口氣，卻還是很緊張，上下查看，“還有哪裏不舒服！？”
“不是，沒有……”
“那你……”霍禦哲撫了撫她的小臉，健眉緊鎖。
時菲歎息一聲，覺得應該跟他說清楚，不要再隱瞞，於是咬了咬牙，表情嚴肅地開口：“對不起，霍禦哲，我很自私……”
女人突然其然的道歉，令他一震，幾乎是同時，霍禦哲心裏就湧起一股不安的預感。
“為什麽道歉？難道你……”他還是十分敏感的，時菲沒有哪裏對不起他，除非一件事，“你……不想跟我結婚了？”
隻有這件事，他一直心裏不安的就是這件事。
時菲不說話，她垂著眼，發白的小臉與滿懷歉意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霍禦哲手臂一僵，俊臉沉下來，他緩緩鬆開手，指尖微微有些顫，他的動作，如慢鏡頭一般，讓人看了不忍。
“對不起，我知道說再多對不起都沒用，我傷害了你，可……真的對不起！”她不敢看他臉上的表情，因為明白被人拒絕的滋味，那種痛，她體會過。
霍禦哲沒有作聲，站起身後立在床前不動，如雕像，安靜得過分。
“對不起……”時菲捂著臉，實在不忍再看他一眼，幹脆閉上眼，小臉糾結著，神情自責。
沉默了許久，男人終於動了動，他一手插在褲袋中，輕笑了一聲，“不用抱歉，在我求婚那天你就說得很清楚，你說你不愛我，答應結婚對我不公平，你已經講明白，是我自己選擇的，與你無關，即便是你悔婚在先，也錯不在你！……”
“霍禦哲……”
“別說了，時菲，既然當初說了不在乎，就已經該做好心理準備，是我太自信，以為你會愛上我……”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
時菲抬起頭，對上男人含笑的眼眸，嘴唇翕動著，有許多話想說，卻開不了口。
此時此刻，她覺得自己沒有說話的資格，心裏異常難過。
“時菲，沒關係，我自己選擇的，就該承受後果，你不喜歡我不是你的錯，別自責，真的，我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