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窒住,他抬眼,看著女人五官皺成一團,心疼地替她揉開眉頭。
這時,女人突然半睜開眼睛,迷茫地盯著他,南宮弈一驚,下意識準備退開,然而簡一動不動,目光無聚焦,很明顯處於混沌之中。
她根本就沒清醒,似夢非夢,過了有半分鍾,她才緩緩看向他。
“是你!你回來了!……”她落下眼淚,“這麽久以來,為什麽你很少出現在我的夢裏,弈,你別走,再也別離開我!……”
她哭了,聲嘶力竭,以為自己在做夢,即便如此,仍然緊緊抱住他的胳膊,生怕他消失。
南宮弈雙眸更紅,口勿著她臉上的淚痕,痛徹心扉:“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拋下你和孩子,可是……對不起……”
他沒有辦法,不能以這幅殘軀回到她身邊,那會讓她更加痛苦。
與其這樣,不如就讓她以為他已經死了!
“簡……”他抱緊她,力氣很大,簡頭腦發暈,再一次昏睡過去……
套房外,文妍靠牆站著,她低著頭,身體發抖,眼淚在臉上肆意地流淌。
靜默了半個多小時,她轉頭盯著緊閉的房門,呼吸窒在喉嚨間,心口,疼到麻木。
她知道,她永遠也留不住他,即便他不回妻子兒子身邊,也留不住!
文妍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眼淚,抬起頭望著走廊上的天花板,思緒紛飛,仿佛又回到了一年以前——
去年冬天,還未開春,南宮弈遭殺手、其他幫派追殺,警方也窮追不舍,身邊的人背叛了他,令他身中多槍。
南宮弈與手下分頭離開,之後手機等通訊工具丟失,徹底失去了聯係。
外界都猜測他凶多吉少,卻不知他已經順利避開所有的追殺者。
他身負重傷,找到了文妍,昏迷後醒來,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過。
醒來才知,已經過去很多天,新聞裏都說他可能遭遇不測,那個時候,南宮弈一言不發,足足想了一天一夜。
最後,他決定將計就計,既然外界以為他凶多吉少,那麽他就讓所有人以為他真的死了,如此一來,也能徹底退出。
盡管心有不舍,知道對簡很殘忍,但南宮弈想給她安定的生活,所以他狠狠心,也要這麽做!
他把自己的決定告訴了文妍,並說明自己的計劃,問她有沒有假死的辦法。
文妍半天沒說話,一直站在窗戶前出神。
這位當時隻有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孩,對外的身份是一名模特,誰也不會想到她曾是某國際組織的一名殺手,擅長易容、製藥。
她八歲被拐入這個組織,從而進行了一係列的特訓,成為一名殺人棋子。
不過因為她的天賦,組織讓她成為留在內部進行易容、製藥方麵的教官級人員,算得上中層領導。
文妍十七歲認識南宮弈,之後成為朋友,南宮弈花了很多金錢與勢力,才使她脫離那個組織。
這份恩情以及愛慕,讓她對南宮弈視如神,為了他,她可以付出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