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
楚不煥聞聲猛然轉身,惡狠狠地剜了小染染一眼,然後痛心無比地瞪著我,一字一句地說,“他的傷,隻不過是傷在表麵,而我的傷,是內傷!哈哈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枉然,我才是最最可笑的一個人。你行啊,梅曉雪,你是一個癡情種,為了金淮染,連你梅曉雪的尊嚴都可以拋棄了。嘖嘖,你穿成這副樣子,在金淮染眼裏,一定是非常迷人吧?記住我的話,今後我再也不認識你!”
丟下這句冷漠的話,楚不煥踢開門,氣勢洶洶地踏了出去。
咣!
他走的態勢非常彪悍,把門外偷聽的青竹直接撞出去兩米遠,倒在地上摔成肉餅,半天爬不起來。
我有些愣怔。
望著楚不煥極為不遜地撞開的門,望著他患得患失的背影,我竟然心底空空的,一片茫然。楚不煥在我眼裏,一直都是那樣蠻不講理、自大猖狂、自以為是、氣壯山河,一直都是霸道蠻橫的代言人,從來沒有想到過,他竟然會是這樣微帶蒼涼的離去方式。
我有那麽一陣子的恍惚,好像丟了什麽。
他剛剛說什麽?他說他是內傷?什麽叫做內傷?嘎嘎,真是搞笑,他那樣威震天下、頂天立地的健碩身材,有誰能夠給他內傷啊?
還說什麽再也不認識我?他說不認識,就不認識嗎?他又不是小孩子了,怎麽說話如此幼稚?
“啊……好痛啊……”小染染在我懷裏輕輕地呻吟著,我立刻收回神色,緊張地去探問懷裏的嬌弱美男子,“小染染哦,哪裏痛哦?我們這就去找大夫來,好不好?”
剛才楚不煥在這裏時,也沒有聽見小染染一聲呼痛,人家剛走,他就開始撒嬌了。
小染染往我懷裏蹭了蹭,“各處都痛的啊。”
“啊!那麽嚴重啊,全身都痛嗎?該死的楚不煥,下手就是狠毒啊,我這就讓青竹去喊大夫。”我轉臉對著院子裏大喊,“青竹!青竹!別躺在地上裝樣子了,我們大少爺都渾身是傷了,你快點去請大夫來!”
青竹扶著腦袋暈乎乎地**,“娘唉,剛才可是我最最熱愛的楚公子碰的我?哇,我好幸福啊,被楚公子親自撞到了……這身衣服永遠不洗了,我要每晚聞著楚公子的味道睡覺……”
我壓低聲音,威脅道,“青竹!再**,我就把你送到破廟裏,隨便把你送給哪個孤寡老頭子當作老婆!”
“啊!不要啊,姨奶奶!”青竹哧溜爬起來,忙不迭地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花癡地嘿嘿笑著,不斷地低頭嗅著自己衣服。
我扶著小染染回到**,躺好,“小染染,你想不想喝口茶,漱漱口?”我想要去給他倒水,手卻被他一把握住。
我吃驚地去看小染染的眼睛,他正癡癡地望著我,兩隻手上下撫摸著我的手,輕聲說,“不要喝茶,要你。”
“啊!啊,你說什麽?”什麽叫要我啊?天啊,這樣曖昧的話,我可是撐不住,搞不好要流鼻血的。
渾身有股過電的感覺,我舔著幹澀的嘴唇,使勁眨巴著眼睛。
“我要你陪著我,比任何藥物都管用。我不要大夫,我隻要你,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沒有病了……”緩緩地說著,小染染也羞得兩腮通紅,垂下長長的睫毛,幾分乖巧,幾分羞澀,讓人心**神搖的秀美,“曉雪,我再也不喊你姨娘了,你就是你,梅曉雪,我馬上讓我娘親把你的賣身契燒掉,然後給你寫上一封休書,讓你成為你自己,和我沒有任何親屬關係。我終於說出了我的心裏話,我的心,你可感覺到它的跳動?”他拿著我的手,往他左胸膛靠過去,我抖著手,緊張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抬起他純淨透明的水眸,深深的情波**漾著無限豐富的語言,看著我,“你,感覺到了嗎?”
哦天,感覺到什麽哦?
“嗯、嗯,感覺到了……”我含糊地應付道。
小染染便青澀地莞爾一笑,“是的,它,隻為你而跳動。”
“啊,小染染……”我窒息,目瞪口呆。呈現( ⊙ o ⊙ )這種狀態,有十五秒的大腦空白間隔。
“曉雪,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開始……”他淡如清泉的話語,緩緩地縈繞在我耳邊,把我帶入了世外桃源的夢幻意境。他一隻手臂勾過來,拉著我的脖子向下去,他溫熱的嘴唇迎上來,柔柔地親吻到我的額頭。
“真的……好喜歡你,曉雪……”他輕輕的呢喃著,輕輕的、膩膩的、甜甜的、熱熱的吻,順著我額頭,一路向下,吻著我的鼻梁,吻到我的鼻尖……吻到我的嘴唇……
媽媽的!我此刻都不會呼吸了!這樣淡雅的親吻,比剛才的純黃場景還讓人不能呼吸!哇呀呀,他不需要大夫,我覺得我都需要了!
我要昏過去了,咋辦?
“咳咳!咳咳!”門口有人故意咳嗽,一聽那動靜,就是帶著巨大的氣憤和生澀。
我慌張起身,裝作給小染染掖被角,含胸低頭,舔著嘴唇胡侃,“哎呀,淮染啊,你受傷好重啊,不要亂動了,躺好,等著大夫,青竹也去了好一陣子了,想必那大夫馬上就到了……”
眼角掃向門口,發現陰影裏,赫然矗立著一臉冰霜的金夫人。
“淮染,這到底怎麽回事?彎竹說楚公子來找你麻煩,他憑什麽找你麻煩?”金夫人冷冷地說著,冷冷地注視著我,緩緩走了進來。她身後,跟著縮著脖子跟我使眼色的彎竹,想必她是讓我盡快撤離此處吧。
我慌忙起身,行了個禮,“哦,夫人來了。”
“娘……”小染染想要起身,被金夫人慌忙走過來,摁住了他,期間,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竟然感覺金夫人故意向外推了我一把,一份嫌惡。
我踉蹌了下,退出去幾步,看著人家母子倆湊在一起,當娘的那個體貼地關懷著兒子,當兒子的那位,也微笑著凝視著母親,真是讓人感動的母子情深圖啊。
我匝巴下嘴唇,有些不適應這種親情場麵,“咳咳,那個……夫人坐坐吧,我去店裏瞅瞅去。”
剛想抬步走,金夫人驟然冷言道,“有些不該你去奢想的事情,請你不要再枉費精力了。淮染的親事,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將軍府的莉娜,是淮染將來的妻子。隻能是她!”
(⊙o⊙)……
我僵住。
有種當頭一棒的感覺。
“娘!這件事兒子還要跟娘好好說說……”
“你閉嘴!我養你這麽大容易嗎我?你不孝順為娘,違拗我的意思,那就是大大大不孝!這件事,你不用再表明什麽多餘的態度了,我不會采納的,也不會同意的!”
我的心,好痛。
是那種被人蔑視,被人遺棄的晦暗感。
可是我是梅曉雪,我是堅不可摧的痞子女,我才不要被誰打倒呢!
我譏諷地一笑,不管心底多麽虛空,依然笑得那樣猖狂,“哈哈,真是好笑!夫人,你搞清楚,不要認為你眼裏的好兒子,在別人眼裏就是最最優秀的!管好你兒子,不要讓他總是纏著別人,人家也是很煩的!另外,我還想告訴你,莉娜是誰的老婆,你沒有必要說給我聽,我才不管你們的事情呢!以為我梅曉雪賣不出去嗎?哈哈哈,真是搞笑!我天馬行空習慣了,才不屑於搭理你們這些俗人呢!俗!”
我豪邁地說完,才很痞子氣地仰天吹了一聲酷酷的口哨,瀟灑地撿起衣服,一旋轉,穿上。
“曉雪!”小染染哀痛地呼喚我。
我停了一下步子,卻終於沒有回頭去看他,因為,他的床邊,坐著一位陰鷙的夫人。
騰騰……我堅決地走了出去。
“姨奶奶!姨奶奶!彎竹陪著你吧?”彎竹顛顛地跟了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小跑著。
我不知道,我盛怒之下的步伐,有多麽快,多麽急,多麽倉皇。
心底嘲笑著自己,不就是一個啥也沒有的孤兒嗎?誰也不會瞧得起的可憐蟲吧?小染染再喜歡我,也不可能衝破家庭的阻力,與我在一起的吧?
我自問自己,是不是也喜歡小染染,非要跟他長相廝守?
我不知道。
我竟然不知道確切的答案,因為,一直以來,對於小染染,我都是獵奇的念頭,就是那種齷齪的沾便宜的想法。
我是灑脫的梅曉雪,我是沒有心沒有肺,更加不會有愛情細胞的梅曉雪,我是玩世不恭的曉雪太妹,我是無情戲弄人間的梅痞子!
“姨奶奶,您哭了嗎?”彎竹緊緊追著我,小聲地說。
哭?
我伸手抹了抹臉上,腮上果然幾顆冰涼的**,“我會哭?你看錯了吧,彎竹,那是天上掉下來的鳥屎。”
彎竹便去看天,用手擋著光,“咦?沒有見到飛鳥過去啊?這鳥也可惡,為什麽偏偏把鳥屎下到俺們姨奶奶臉上,不過,這鳥屎挺清澈的嘛,好像人的眼淚一樣透明……”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看看天,一語雙關地說,“這天,一直都是不公平的。而我,一直都是最最倒黴的。”
燒烤店很亂,依然是人來人往,客流如織。
我低著腦袋急急地走進去,跟幾個客人擦肩而過,都不知道像原來那樣笑容滿麵地打招呼。
小石頭跑過來,小聲對著我說,“梅老板,您的臉色好冷哦。”
我瞪他一眼,罵道,“我又不是你家老娘,你幹嘛光盯著我看?滾!再不去幹活,我就拿竹簽子插到你屁股上,讓你變成刺蝟!”
“人家一直幹著活呢,這不是見您來了,跟你說句話嘛。別插,我最怕梅老板您發狠了,比我老娘還可怕……女人如虎啊……”
小石頭嘟嚕著,溜溜地跑掉了。
腦子好亂。
小染染清雅的微笑一直縈繞在我腦海,他的笑,他溫柔的手,他柔情似水的眸子,他柔情蜜意的親吻……都讓我回味不止。
可是猛然間跳出來一個陶莉娜,夾在我和他之間,我頓時萎頓不悅。
頂替青竹做收銀員的小廝,劈劈啪啪的認真打著算盤,這曾經讓我無限血脈賁張的錢錢聲,此刻聽來,竟然是無比的聒噪。
“姨奶奶,那邊走過來的,看上去好像是陶公子嘛。”彎竹湊到我耳邊小聲地說,一邊紅了臉,羞得不知道往哪裏躲藏的樣子。
我抬起眼皮,百無聊賴地看了那邊一眼,的確是陶澤良,他還是搖著一把扇子,穿著銀白色的長袍,溫煦地笑著,一副陽光男孩的模樣。
“嗬嗬,梅大也在啊?瞧瞧你這鋪子,真是錢罐子啊,從中午就人滿為患,擋都擋不住的人氣旺盛啊!曉雪,我都跟我爹爹講過了,從我們府裏拿錢出來,讓你開店,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們陶府的媳婦,怎麽可以光給金府做貢獻?喂,曉雪,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我走神了,對於陶澤良視若無睹,置若罔聞,他把扇子在我眼前搖了搖,我皺眉,“喂,滾遠點啊陶澤良,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你不要惹我,你忘記了,我可是有暴力傾向的。”
陶澤良立刻收了扇子,驚悚地環抱住自己的胸口,一副膽怯的模樣,點頭如搗蒜,“梅大今天又不開心嗎?為什麽我這麽倒黴,每次見你,你心情都不好?哪次都是拿我當作發泄靶子,人家身上都是你留下的痕跡呢!嗬嗬,不過我不計較了,誰讓人家都說,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不相愛啊。”
我狠狠剜了嬉皮笑臉的陶澤良一眼,想到他妹妹是我的情敵,於是沒有好氣地堵他,“我最最討厭姓陶的了!”
他猛然睜大眼睛,“哎呀,所有姓陶的你都討厭嗎?那罷了,我幹脆改了姓,跟著你姓梅好了,今後你就喊我梅陶澤良了,對了彎竹,見了我,就呼我梅公子吧,我隨了我夫人的姓氏了。”說完,還對著我聳聳眉毛,極為搞笑。
“噗……”我終於撐不住,被陶澤良逗笑了,一把推開陶澤良逼近的胸膛,笑罵他,“真是沒有正經的家夥!虧你還是什麽將軍府的公子,竟然如此膿包?”
陶澤良咬著嘴唇,吃吃地笑,死死盯著我眸子,突兀地說,“曉雪,你知道嗎?你一旦笑起來,哇,真的好迷人。”
我罩著他的腳丫子就踩了過去,意料之中的,換來他淒慘的號天大叫,“死樣!我看你就是欠扁!”
“啊!梅曉雪,你總是欺淩我!嘶嘶,腳丫子好像踩碎了哦……”
陶澤良抱著腳丫子原地轉圈。
我心情還是比較沉重,便跟彎竹打了一聲招呼,信步走出燒烤店,在野外胡亂溜達。
陶澤良亦步亦趨地跟了來,神神秘秘地說,“忘記跟你說了曉雪,這次我接到我父親的密函,裏麵說,這次淮染能夠安然出獄,都是我父親鼎力力保才得以順利出來,不過,我父親說,楚不煥回京後,在皇上跟前不斷地說金淮染的壞話,說他就是倒私鹽的主犯,還要求皇上一定要從重從嚴的處置淮染呢!唉,這個楚不煥,真是可惡啊!”
我不覺得便皺了眉頭,“多謝令堂幫助了,請你回京後,把我對他老人家的感謝帶回去。順便,把我給令堂準備的一份大禮也捎過去。”一個五百兩黃金打造的小金牛,聽說陶澤良的父親是屬牛的。唉,小染染獲救的這份人情,還是需要我出麵幫助還情的。
“嗬嗬,都是一家人,哪裏需要這樣客氣?”陶澤良往我身邊湊了湊。
我斜了他一眼,“那可是。你們陶府和金府,將來可是板上釘釘的親家!”
酸溜溜的話。
陶澤良一愣,卻又莞爾偷笑,“我說的一家人,不止這一點哦,還有就是,你將來怎麽說也是我們陶府的媳婦嘛……”
咣!
我毫不客氣給了他腦殼一個爆栗子,罵他,“你總是這樣沒有個正經,挨打的時候多著呢!”
陶澤良捂著腦袋,委屈地埋怨,“你又打人家!除了你總是這樣打我,從小打到,還沒有人動過我一指頭呢!好狠的婆娘啊!”
我齜牙嚇唬他,舉了舉拳頭,“知道我的厲害了吧?告訴你陶澤良,我這樣的悍婦,不適合當老婆,倒是比較適合當哥們。你若是想活得短一點,那就把我迎娶回你家啊!”
“戚戚,真是好不害臊,一個女人家,動輒就提什麽迎娶回家的話,你梅曉雪的嘴巴真是好大啊,沒有你不敢說的話了。”
他諷刺著我,口氣裏卻帶著一份欽佩。
我背著手,學著男人走路那樣,撇著外八字,囂張地壞笑道,“嘎嘎,我從來就沒有標榜過自己是個善良的好人啊,痞子女,總要痞出點特色吧。”
我帶開了剛才的話題,其實心底卻暗暗不自在。剛才陶澤良所說的,楚不煥在皇上跟前說金淮染的壞話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呢?如果是真的,唉,我歎息一聲,竟然對於楚不煥多了幾分不滿和失望。
“哎呀,陶澤良,你酒量如何啊?”我假裝爽朗地幹笑幾聲,踩著腳底的青草。
“哦?你什麽意思?梅曉雪,你不會說,你想要跟我拚酒吧?”他眼睛圓溜溜的,幾分不敢置信。
我詭笑,“怎麽?你害怕了?堂堂一個大男人,竟然都拚不過我一個女人嗎?敢不敢跟我拚酒?”
他撇嘴,搖著腦袋,“唉喲喲,越發的了不得了你!你一個女人家,竟然敢說出這樣的話?拚酒?你去酒肆看看,有一個女人坐在裏麵端著個酒杯子喝的嗎?你若是進去了,我敢保證,金府的臭名聲,能夠遠揚到全國!”
我眨眨眼,幾分狡黠,“笨蛋!我不會變成男人嗎?”
都說一醉解千愁。我也很鬱悶,我也很煩惱,我也需要解解愁。我想知道,我喝多少酒,才會醉倒。還想知道,喝醉了,是不是所有的煩擾都化為了青煙,不複存在呢?
陶澤良大惑不解,“你怎麽變成女人?難道你還能長出小鳥來不成?開玩笑嘛。”
我噓口氣,“陶澤良啊,你真是榆木腦袋,我就不能女扮男裝嗎?”電影裏這都是通俗的橋段了。
陶澤良頓時撐大眸子,五秒鍾之後才爆發了讚歎,“天哪!梅曉雪你簡直就是鬼變得!怎麽這樣多的壞主意?”
“啪!”他還拍打了一下我的屁股。
“媽的!你敢招惹我受傷的屁股!要死啦!”他好巧不巧的,正好拍在了中過暗器的傷口上,那個傷口,不僅是身體的傷口,還是心靈的傷口。
“嘭!”我一個回旋踢甩了過去,鞋底子給了陶澤良下巴一記快、狠、準的打擊,直直把他踢得一百八十度大旋轉,一家夥撂倒在地上。
“嗚嗚,曉雪,你又這樣欺負人家……”
我換了一身男裝,把長發束起,上麵還叩了一頂布帽子,在嘴唇上,粘了一片黑黑的假胡子,然後把兩頰粉白區域,都塗得灰灰的,暗無光彩,才學著陶澤良的樣子,甩著一把折扇,大模大樣地和陶澤良一起走在城裏的繁華街道上。
“哦嗬嗬,曉雪啊,你這副樣子好可愛哦,比男人還像是男人呢!”
陶澤良禁不住老是看著我發笑。
我瞪一眼他,無比的凶惡,“再笑,我就把你閹了!”
他乖乖地吐吐舌頭,不敢再笑了。
陶澤良帶著我去了城裏最大的酒樓,暖香樓。
“喂,死陶澤良,這裏哪裏是酒樓,而分明是妓院嘛!”我咬牙切齒地扯了扯陶澤良的袖子。
他用扇子遮住臉,露著他壞笑的一雙彎目,“嗬嗬,是啊,是妓院,也是最好的酒樓嘛。喝酒、戲美女,這叫兩不誤啊。”
不等我再說話,已經有七八個濃脂豔粉的女人們,搖搖擺擺地扭著屁股,迎了出來。三四個左右地架著我,把她們身上的軟綿綿的肉貼著我,嬌滴滴地能夠捏出水的叫喚著,“哎呀,兩位爺,快點進來嘛,站在門口愣著什麽?人家都想死你們了哦!”
想死?我可是以前沒有來過的啊!
陶澤良倒是習以為常地大方,直接攤開雙臂,一邊摟住一個女人的纖腰,往裏笑著走,“嗬嗬,是嗎?哪裏想我了?是這裏,還是這裏?”惡劣的用他的扇柄,戳了戳人家的鼓翹胸脯,又戳了戳人家的兩腿間。
惡心啊。男人在妓院裏,都是這副低俗色狼的做派嗎?
我渾身氣著起皮疙瘩,被眾女簇擁著,走入了妓院暖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