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輕鴻攬著小碧的腰直接將人帶進了回春堂附近的一條暗巷,小碧被推在牆上時,剛要開口,卻被熾烈的吻奪取了全部的聲響。

一吻畢,兩人均是氣息不穩,小碧輕喘,看著麵前顯然風塵仆仆的上官輕鴻,困惑道:“先生這是從哪兒回來,怎的弄的這麽狼狽。”

上官輕鴻身上的布衣被勾破了好幾處,臉上也有幾處擦傷,他眼神閃了一閃,隨後微微勾起唇角道:“外出去尋幾樣珍貴的藥材,遇到了些意外而已。”

“意外?”小碧聞言,慌了神,拉著上官輕鴻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沒有發現其他不對,但小碧仍是不放心,拉起了上官輕鴻的袖子,想要仔細查看“先生可還有其他地方不舒服?”

“咳。”上官輕鴻清咳一聲,收回自己的手,將小碧禁錮在兩臂之內,揶揄道“怎麽?你就這麽迫不及待?”

小碧的雙頰頓時紅暈滿布,纖纖素手因為害羞而不停地絞著帕子,她呐呐解釋,說的結結巴巴:“先、先生,您誤會了,我、我沒有,真、真的沒有……”

說到後來,小碧見上官輕鴻看著她的目光仍是那種高深莫測、別有意味,她生怕讓上官輕鴻誤會她是那種不知羞的女子,慌得連連擺手,臉直紅到了脖子根,那兩隻精致漂亮的耳朵,紅的簡直能滴出血來。

“先、先生,我真沒有、沒有那意思,隻是想看看您、您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小碧頭垂到了胸前,聲音也越來越小,漸漸不可聞。

上官輕鴻忍不住輕笑一聲,這個女子對他的真情實意,他樣樣記在心頭,隻是每次看到她,總還是忍不住會想去逗她,看到她因為自己而臉紅,就心情愉悅。

“恩,我知道。”他伸手揉了揉小碧的頭頂,入手的發絲柔滑,手感極佳,讓上官輕鴻有些喜歡上了這樣的觸覺,經不住**又用力揉了幾下。

“先回宅中再說吧。”上官輕鴻牽著小碧要走,小碧走了幾步,忽然停住了腳步,拽住上官輕鴻。

上官輕鴻不解地回頭,隻見小碧一臉呆愣,像是想起了什麽的樣子,張了張嘴道:“先生,我和夫人已經搬到了你送我的那所小宅內。”

“哦。”上官輕鴻輕輕點了點頭,表情沒有一絲意外,顯得很淡定“進城時就聽說葉大將軍正在尋兩名女子,結果又在這附近的藥鋪中碰到你,我就已經猜到了。”說著將自己頭上的鬥笠往小碧一戴“人家這麽大張旗鼓地尋找你們,你還毫無防備地在大街上亂走,也不怕被人發現?”

小碧將鬥笠取下抱在懷裏,輕聲道:“若是帶著這個,怕是在大街上格格不入,更要惹人懷疑。”

上官輕鴻不可置否,拉著小碧繼續往外走,小碧咬著下唇,心中微動,先生方才是在關心她嗎?她這麽做會不會顯得有些不解風情?小碧在心中怯怯地回想上官輕鴻先前的一舉一動,忽而眼前那高大的背影肩上那點點暗色的血跡,讓她一個激靈,“啊!”地輕呼出聲。

“怎麽了?”上官輕鴻蹙眉問道。

小碧瞪大了眼:“先生,你在流血!”上官輕鴻右後肩的衣物裂了一指長的小口,小碧眼尖,正巧看見那裂口中隱隱露出的皮膚上那道鮮紅的傷口。

“不礙事,一會上點藥就行。”上官輕鴻頭微轉往右肩望了一眼,步子不停,淡淡道“還不快走?”

小碧咬咬牙,加快了步伐,努力跟上上官輕鴻,走的額上冒汗、氣喘籲籲。而上官輕鴻似乎意識到了什麽,漸漸放慢了腳步,小碧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隻不過她一心在上官輕鴻的肩傷上,完全沒有發現他那體貼入微的行為。

待兩人回到居所時,陸雲袖已將飯菜做好,見到跟著小碧回來的上官輕鴻,也沒有多問,轉身去廚房,又拿了一套碗筷。

小碧將上官輕鴻按在座椅上,自己則跑回房間抱出藥箱,又弄了一盆熱水。小碧將上官輕鴻的衣服小心翼翼地退至肩下,露出那道血肉淋漓的傷口。

看到傷口上翻出的血肉,小碧和陸雲袖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小碧微紅著眼眶,雙手顫抖,抬眼淚眼朦朧地看著上官輕鴻道:“先生疼嗎?”

上官輕鴻見她如此,歎了口氣,溫和道:“不疼。”

小碧知道上官輕鴻是在安慰她,但是傷口這麽深又怎麽會不疼。她顫抖著手,在熱水裏絞濕了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上官輕鴻傷口附近的血汙。

上官輕鴻眉頭緊蹙,睫羽顫抖,卻硬是沒有發出一聲聲響。

“先生這傷是怎麽回事?”陸雲袖問道,上官輕鴻為人細致小心,之前在王府也從來沒有見到他這麽狼狽過。

“不是什麽大事。”上官輕鴻道“不過采藥時一時不慎,被一道鋒利的石壁所劃。”聽到這話,小碧一個晃神,手下一用力,上官輕鴻發出一聲悶哼。

“先生,對不起!”眼見著那傷口因為先前的不查又滲出血來,小碧慌忙道歉,陸雲袖眼疾手快拿出藥箱中的止血藥粉,細細地灑了上去,藥粉本就是上官輕鴻自製,效果極好,不一會血便止住了。

“沒有關係。”上官輕鴻示意小碧替他繼續包紮,小碧定了定神,手腳利索地用繃帶將傷口包了起來,一切完事後,上官輕鴻披上衣服道:“我去小碧房中換套幹淨的衣服。”小碧的房內,他一直備著幾套換洗衣服,今日正好派上了用處。

見上官輕鴻走出了客堂,進了小碧的房間,陸雲袖腳步輕移,走到默默收拾著藥箱的小碧身旁,道:“方才怎麽突然那樣?”

小碧搖了搖頭,道:“我隻是被嚇到了。”

陸雲袖也沒有多想,戳了戳小碧的額頭:“你啊,關心則亂。”

小碧扯了扯嘴角沒有再多說什麽,心裏卻是翻天覆地了一樣。先生在說謊……那傷口怎麽會是被石壁所劃的,明明就是利刃所傷……她不知道上官輕鴻究竟在做些什麽,但是那傷口的確就和當初她流亡期間,身邊的人被惡賊殺害時,身上的傷痕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