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四年的相處,貓咪漸漸習慣了有鍾亦誠這個對她嗬護備至的男友。

人心都是肉長的,女孩子的心則更加柔軟。她早已做好了準備,一畢業就搬去和他同居。

大學四年,貓咪享足了四年的甜蜜戀愛時光,鍾亦誠則是咬著牙等了四年。

雖然他無時無刻不想把她吞入腹中,但是想到她還在讀書,想到他們以後還有長長的一輩子可以享受,他就覺得所有的忍耐和等待都是值得的。

當然,和貓咪在一起,除了身體上的渴望有些難忍之外,其餘的時間還是很快樂的。

貓咪是個充滿活力的女孩子,生性活潑,性子又比一般女孩子來得豪爽。隻要不觸到她的逆鱗,通常還是比較容易相處的。

而且,她總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念頭,諸如在假期拉著他去看看古墓,或者一起去密林深處徒步……

總之,跟她在一起的每一天,鍾亦誠都覺得心情很舒暢。

轉眼間,貓咪的畢業典禮就要到了。

鍾亦誠一早準備好了一對精挑細選的鑽戒,打算在她的畢業典禮之後,開一個晚宴,然後在晚宴上,當眾向她求婚。

畢業典禮前一天晚上,鍾亦誠興奮得像是即將要出嫁的新娘子一般,來回走動,無法安靜下來。

賽義德前一天特意趕過來,但卻沒有告訴貓咪,他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住在鍾亦誠的別墅裏,看到他像個抱窩雞一樣在他眼前晃悠,忍不住笑起來。

“亦誠,你再晃下去,要把我的眼睛都晃花了。”

“老弟,你說我選得戒指她會不會不喜歡?”鍾亦誠拿出他選的婚戒,緊張地問。

雖然是請了珠寶設計大師根據貓咪的性格手型專程設計的,但他還是感覺惴惴不安。

“這戒指很漂亮,貓咪一定會喜歡的。簡單大方的白金環,配上一朵含苞的玫瑰,再加上旁邊一圈細碎的彩鑽,相信每一個女孩子都會喜歡的。”賽義德由衷讚歎道。

“真的?太好了,我就怕她不喜歡。”

“亦誠,我想你大概沒有搞明白,其實女孩子隻要心裏接受了你,不管你送她什麽樣的戒指,她都會高興的。”

“可是,我心裏還是沒有底兒,你說,她會不會當眾拒絕我?”

“應該不至於吧?你們不是都戀愛了四年了麽?”

“可她從來都沒有明確表示過要嫁給我呀?”

“哈哈,以前聽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我還不大相信,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亦誠,哪有女孩子會主動要求嫁給男人的?她們都很害羞,而且喜歡隱藏自己的心思。”

“你說的這些難道是貓咪會有的特征麽?貓咪會害羞麽?貓咪會隱藏自己的心思?”鍾亦誠不以為然道。

“怎麽不會?你自以為很了解她,其實你根本不了解,女孩子即使再豪放,她骨子裏也還是擁有女性的這些固有的特征。”

“好吧,但願明天晚上一切順利,隻要貓咪答應嫁給我,我心裏的一塊大石頭就算落地了。”

“亦誠,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缺乏自信了?當年在麻城理工學院那個女生殺手去哪兒了,嗯?”賽義德一臉嘲諷。

“得了吧,老弟,等你哪天用心追一個女人,你就會像我一樣患得患失了。”鍾亦誠說。

“或許吧,不過我這輩子大概是不用去追女人了,我都已經娶了兩個表妹了。她們倆一人為我生了一個孩子,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寶寶的父親了。”賽義德甜蜜地笑著,但是眼神中有一絲遺憾一閃而過。

“你這個最大的競爭對手退出,我雖然鬆了一大口氣,但是貓咪現在越來越魅力四射了,她的身邊總有追求者出現,而且都是很有實力的對手。”鍾亦誠歎息道。

“STOP!整個晚上我都在這兒聽你喋喋不休地嘮叨,我受夠了!走,我們出去喝一杯。”賽義德一把拉住他,就往外拽。

“我的酒量你也知道的,雖然這幾年拚命鍛煉,還是小的可憐。萬一醉了,誤了明天的典禮,我就死定了。”鍾亦誠掙紮著不想出門。

“放心,我會想辦法叫醒你的,哪怕用冰水潑,也會把你弄醒。”賽義德說。

鍾亦誠無奈,隻得跟著他出去了。

A市的夜晚霓虹閃爍,看起來比白天更美。

倆人來到A市最大的音樂噴泉廣場,信步在人群中遊走,倆人找了一個啤酒攤兒坐下來。

傍晚的微風吹來,帶著一絲涼意。

鍾亦誠舉起杯,與賽義德碰了一下,揚起臉剛要喝,忽然,在往來的行人中,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加不相信自己是在清醒狀態。

看到他的臉色忽然大變,賽義德關切地問:“怎麽了,亦誠?”

“掐我一把。”鍾亦誠雙眼發直,口裏呆呆地冒出一句。

“什麽?”賽義德迷惑道。

“嘶!”鍾亦誠沒有耐心等他來掐,自己狠狠掐了大腿一把。

疼痛傳來,他知道這不是在夢裏。

果斷地站起身,他大踏步朝那個影子追過去。

“喂,亦誠,你幹什麽去?”賽義德在他身後大喊。

但是鍾亦誠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此刻他的眼裏隻有那個身影——那個刻骨銘心的時常在夢裏揪痛他心髒的身影。

即使跟貓咪戀愛了四年,他都無法抹去那一道影子。

那是他一生中最深刻的痛,那痛早已刻在了他的骨髓裏,滲進了他的血液裏,想忘也忘不掉。

急匆匆地跑過去,全然不顧一路碰到了來往的行人,更加聽不到被碰到的人在他身後的喝罵,他隻有一個念頭,追上那個身影,看看她的臉。

鍾亦誠渾身顫抖,肌肉緊繃著,跑得氣喘籲籲,總算追上了那熟悉的身影。

他一把拽出了她的胳膊,她猛然回過頭來。

“先生,您怎麽了?”女子皺著眉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