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見繡兒暈倒在魃身上,鄭霍英望向莊逾臣。從適才兩人的言談行止來看,似乎是舊識。

莊逾臣將兩人相識的情況簡單地說了下,想著男女授受不親,他望向江惠芷,“師母,她……”

江惠芷走過去,將暈迷的繡兒扶了起來,在月色下打量著她,“多標致的一個姑娘,怎麽會誤入歧途,跟僵屍為伍呢?”

“哼。”鄭珊一記冷哼,憤憤不平的扭頭。那個女人能有多漂亮,都跟僵屍好上了,不要臉!

莊逾臣望著地上的魃,眉頭微蹙,“師傅,您如何處理它?”

鄭霍英須臾片刻,撫著胡子半晌才道:“為師想留下它,不知你們覺得如何?”

“為什麽?”楊啟宇驚訝地瞪大眼珠子,不解道:“我們好不容易才捉住它,為何不趁機消失它?”

“一天沒找到女魃,為師一天也放心不下。”鄭霍英惆悵道:“它消失了三千年,為何如今突然現世,到底有何目的?”

莊逾臣若有所思道:“師傅想用它來對付女魃?”

鄭霍英點頭,“為師正有此打算。”女魃法力高深莫測,人世間隻怕沒有力量能與她抗衡,留下魃隻是想多份勝算而已。但願女魃的出現純屬偶然,否則人間將有場浩劫。

莊逾臣不再多言,撿起魃掉落在草地上的手臂和腳。他蹲在它身邊,將斷肢接好,自衣袖中掏出符紙貼在斷肢處,雙手飛快起訣念咒。

月色下,隻見符紙發出金色光芒,光芒源源不斷匯向魃的斷肢處,魃的四肢神奇的駁接生長,待符紙光芒淡去,四肢已完好無損。

“以免夜長夢多,行將它帶回茅山再做打算。”鄭霍英朝自己的大弟子發話,“你將它帶回去,老五,你跟我來一下。”

鄭霍英帶著莊逾臣走到一旁,低聲道:“我想將魃留下來對付女魃,不知你有何看法?”

“師傅,此魃法力高深莫測,比起上次他的修為又加深了。今天若非有您出馬,我們隻怕無法對付它。我想,若想操控它,隻怕是件難事。”如果師傅能降服它,日後用來對付妖魔鬼怪,亦是造福百姓之事。

“正是目前無法降服它,為師才想將它帶回茅山,從長計議。”鄭霍英猶豫半響,“其中我們茅山派有門古老秘訣,是用來操控僵屍,在上古時代便有很多道家偷偷利用此門法術,到處害人。後被祖師爺明令禁止的,除了曆代掌門人知道外,並無人知曉。”

莊逾臣驚訝道:“師傅指的是,活血祭屍?”人與僵屍合為一體,為所欲為,這可是道門禁忌,早已失傳數千年。

“師父當你是接班人,所以才會跟你說這事,這事你還得保密。”鄭霍英歎氣道:“當然,這是最壞的打算,如果沒到那一步,師父不會走這一步的。”如果真到了與女魃決一死戰的那天,他用自己活血祭屍,茅山派的重擔便全靠莊逾臣一個頂著了。

鄭霍英的心思,莊逾臣理解卻不讚同,“師父,我們還會有其他辦法的,待時再說吧。”

“好,待我們回茅山再做打算。其實為師跟你說這事,是希望你做好接任茅山派的準備。”

莊逾臣淡淡拒絕道:“徒兒年紀跟修行尚淺,不敢擔此大任。一切,等消滅女魃再說吧。對了,徒兒有些日子沒回家了,我想抽空回去看看。”

“嗯,難得下山一趟,你回去看看吧。隻是快去快回,女魃的事我們還需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謝謝師父,我會盡快趕回茅山。”

返回原處,鄭霍英的目光落在暈迷不醒的繡兒身上,不禁有些頭疼,望向莊逾臣道:“這位姑娘,該如何處理?”

“師父將她交給我吧,待她清醒之後我再跟她解釋魃的事,相信她會理解的。”

“那我們就不敢耽擱了,現在起程回茅山。”鄭霍英發令,連夜趕回茅山。

鄭珊走了過來,“爹,我想跟五師弟一塊,到處見識一下。”

“見識什麽,你五師弟要回家,帶你不方便。”女兒打什麽心思,鄭霍英一清二楚。

鄭珊笑笑,站在莊逾莊身邊,“這有什麽不方便的,五師弟你說是吧?”

鄭霍英心裏不舒服,忙向江惠芷使了個眼色。江惠芷將女兒扯了過去,“你五師弟回家,你跟著去瞎湊合什麽?反過他過幾天就回來的,有什麽到時再說。”

鄭珊的目光落在繡兒身上,很是不甘,“可是……”

江惠芷搖頭,自己的女兒一頭紮進去了,隻怕是無藥可救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她應該懂。

“依你五師兄的為人,他不會亂來的。”江惠芷頭痛道:“你看得越緊,隻會適得其反。”

“可是……”

“聽娘的勸。你師弟不喜歡嬌蠻無理的女人,你再不改改自己的脾氣,隻會將他越推越遠。”

莊逾臣開了口,楊啟宇也厚著臉皮提出要回家的要求。師徒們合力捉到了魃,鄭霍英很高興,便允了楊啟宇的要求。如此一來,鄭珊倒也放心了,有十五師弟跟著,相信莊逾臣也不敢對暈迷的女人有什麽心思。

鄭霍英等人離開後,莊逾臣淡淡望了眼楊啟宇,命令道:“帶上她,走吧。”

“我啊?”楊啟宇吃驚道。明明是五師兄在師傅麵前說過,保證他會處理好這事。

莊逾臣反問道:“不是你,難道是我?”

“我……”做小的就是辛苦,任由師兄們欺負。

楊啟宇苦逼地將暈迷的繡兒扛在肩上,跟著莊逾臣離開山林叢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