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界舉城歡慶,納妃大典即將在屍王殿舉行。
繡兒一早被小綠喚起,扶到梳妝台前穿打扮,施粉畫眉。前一晚的粽子跟打了雞血似的興奮,換著行歡方式將繡兒將死裏折騰。
剛睡下沒多久,被小綠拉起來連眼睛都睜不開,腦袋一晃一晃的,偏偏小綠給她穿上厚厚的宮裝,臉上塗的胭脂水粉跟刷牆似的,反倒是楚昕異常的興奮,穿著嶄新的衣服在房間裏晃來晃去。
屍王殿內,粽子神情嚴肅的坐在王位上,端莊的宓裳紅一身紅色宮裝坐在他旁邊,楚昕從偏殿鑽了出來,亢奮的爬上屍王寶座,跟親爹擠在一起,威嚴的環視著殿下群臣。
粽子摸著楚昕的腦袋,低聲道:“跟娘在一起高興嗎?”
楚昕點頭,“高興。”雖然跟她在一起悶了點,但是宮殿內靈氣充沛,她每天盡情的吸食靈力,不似宮殿之外靈力匱乏,四周充斥著怨氣跟腐臭味。爹果然偏心,隻要是娘的事,他必會做到最好。所以,跟著娘混,有肉吃!
在粽子跟繡兒的教導之下,楚昕也跟著愛幹淨起來,成為一隻有潔癖的僵屍。
一旁的宓裳紅聽著父子倆的對話,母儀天下的笑容甚是燦爛,衣袖之下的手卻緊緊箍在一起,渾然不知痛覺。
吉時到,繡兒在禮儀官的帶領下,緩緩自正殿外走了進來,懷抱著饅頭的小綠始終相隨左右。
宓裳紅看到饅頭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相比今天的隆重儀式,當年她跟粽子成親簡直可謂是草草了事。
從來隻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
粽子讓兩個孩子出現在封妃大典上,無非是想告訴全天下,安繡兒跟兩個孩子雖非正室跟嫡出,但地位卻獨一無二的。
身披鳳衣宮裝,頭戴金步搖,繡兒行至大殿中央行跪拜之禮,雙頭僵屍拿起金冊宣讀冊封禮。
繡兒被冊封為妃,饅頭被封為王子,而楚昕是公主。
在僵屍的攙扶下,繡兒起身向前自屍王手中接過有受封禮冊,粽子微笑著握住她的手,一屍一仙並肩而立,“我向天下宣誓,此生獨愛繡兒一生一世,無論生死!”
晶瑩的眼淚,順著眼眶滑落,繡兒反握住粽子的手,十指緊緊相扣,“你若不離不棄,我必生相死相依。”
禮成,滿殿僵屍歡慶,唯獨一道紅色的影子轉身離開,帶著無盡的孤寂……
當夜,屍王殿載歌載舞,喧嘩不已。繡兒坐在粽子身邊,望著眼前翡翠杯中的鮮血,兩眼直發暈,頭上沉重的金步搖壓她喘不過氣來。
一隻屍爪,悄然摸上繡兒的大腿,溫厚的手掌不斷來回摸著,然後往大腿根部爬去……
滿臉黑線的繡兒抬頭,隻見坐在位置上的屍王氣勢渾然天成,他正手舉著一杯美酒,朝著僵屍大臣敬酒,“各位,今天是個讓僵屍高興的日子。來,我敬大家一杯!”
“……”假正經!繡兒將手伸到桌子底下,掰掉那隻在自己腿上為非作歹的屍爪,“楚尋,我想先回去了。”
杯中烈酒一飲而盡,粽子附在繡兒耳邊笑道:“那你早點回去,在**等我。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都盼了一百多年了。”
“……”繡兒暈死。孩子都生了,還洞房花燭夜呢。
腹誹歸腹誹,繡兒回到寢宮將頭上沉重的首飾摘下,疲倦的倒在**睡了一會,便被小綠叫醒。
“夫人,屍後在殿外說有事找你。”
“你說我睡下了,有事明兒再說吧。”來者不善,隻要自己處處小心,對她的挑謔或是陰謀不加理會,想來也不會著了她的道,“對了,兩個孩子都睡下了?”
“是的。”小綠點頭道:“我依夫人的吩咐,將昕昕看得牢牢的。下午楚渦來找她,我也沒敢讓她出去。她就跟楚渦隔著結界說了好一會的話,我怕楚渦心思不單純,於是將楚昕抱回屋了。”
“這裏不比之前的那個家,你我行事都得處處小心謹慎千萬要將孩子看好,不能讓他人有了可乘之機。”
“謹遵夫人吩咐。”小綠領命離開,將宓裳打發了去。
繡兒脫下宮裝掛好,緩步往浴池而去。
孩子尚未斷奶,盡管已注意清潔,可繡兒仍是覺得自己身上有股奶騷味,每每粽子要求行房時,繡兒都有些尷尬。身上雖戴有香囊,可她總覺得身上的味道驅之不散。
繡兒往浴池撒了些桃花,褪去衣衫一步步走進浴池中。她依著池壁而坐,舒服的泡了個花瓣澡。終於,她是粽子名正言順的女人了,相夫教子是她一生的責任。
回到房間洗擦幹頭發,喝得醉醺醺的粽子踉蹌著走了進來,嗆人的濃鬱酒氣在房間彌漫開,繡兒不禁蹙起了眉頭。她向前扶住他,不料頎形高大的粽子醉得幾乎沒有了意識,整個身體的重量壓在繡兒身上,繡兒羸弱的身體隻差沒摔倒。
“怎麽喝那麽多?”繡兒吃力地架起他的身體,跌跌撞撞往**走去,忍不住嘟囔道:“喝的跟個醉鬼似的。”
“繡兒,我沒醉。”粽子樂得合不上嘴,“來來來,我們接著喝,我們喝……喝交杯酒,喝一杯脫一件,誰脫光了誰就輸了,啊哈哈哈……”
酒鬼僵屍熏心,連喝醉了都不忘調戲繡兒,寬厚的屍爪一伸,覆住繡兒隆起的胸部,用力揉蹂起來,“我的,是我的!”
“啊……”僵屍的力道很大,繡兒吃痛的抿唇,揚起一掌拍向粽子的腦袋。這個混蛋,她要剁了他的賤爪子!
粽子抓住繡兒的手,滿嘴酒氣的唇湊了過來,用力在她臉上啃了一口。
酒氣,薰的繡兒頭痛裂,偏偏酒鬼僵屍如脫韁的野馬,他將繡兒扛在肩膀上,興奮的原地打轉。
“放我下來!”繡兒被他甩的頭暈腦轉,胃被頂得異常難受,暈暈欲吐。
“嗷……”粽子雙手一拋,將繡兒橫著舉過頭頂,拋向梁頂,“飛啊,飛啊……”
繡兒嚇得臉色慘白,身體直直往下墜,眼看著就要摔成肉餅,她剛要運氣靈力自保,誰知粽子嗷嗷叫著衝天而起,將她摟在懷中興奮著不斷轉著圈圈。
繡兒氣得噴血,手伸扯住粽子的耳朵,揚起另一隻手重重打了過去。
“啪”一聲,粽子臉上多了紅色的五隻手印。
繡兒手掌發麻,她冷冷的望著粽子,“鬧夠了沒有?”僵屍的酒品,差到了極點。
某仙生怒的坐在床邊,連著幾個深呼吸才稍微平息自己不斷往上飆的怒火,攏著被他扯亂的衣襟。渾蛋,是他說要洞房花燭夜的,害得她還特意花了許多心思。他倒好,嫌別的僵屍沒來鬧洞房,自個倒先鬧起來了。
一巴掌,沒將粽子的酒打醒,反倒是徹底打懵了。他低著個頭,腳步不穩的走到床邊,在繡兒身邊坐下,一腦袋倒在她肩上,然後嗚嗚地哭了起來。
“……”繡兒滿臉黑線。他這唱著又是哪一出?
粽子一直哽咽地哭著,繡兒起先不理他,可後來實在忍不住了,伸了摸了摸他的腦袋,“大男人,哭什麽呢?”虧他還有臉哭。
被繡兒一摸,粽子溫順的趴在繡兒懷中,忍不住哭訴道:“繡兒打我。”
“你若乖乖聽話,我便不會打你。”繡兒輕輕撫著他的銀色發絲,安撫著他受傷的心,“你可是堂堂屍王,若是讓別的僵屍知道你喜歡趴在女人懷裏哭,豈不丟盡了屍王的威風。”
粽子不說話,抬頭不斷蹭著繡兒高聳的胸部,甚是委屈道:“今天是我們的好日子,我一時高興才會多喝了點。”
“你可曾記得,曾答應過我不再喝酒的。”繡兒心裏憋著一股氣,“當我的話是耳邊風了吧?”活該他挨打!
“都說是我們的大喜日子了。”粽子大氣不敢出,自言自語的發著牢騷,“想著喝些酒助助性,都說沒喝醉了。”
“你說什麽?”繡兒瞪著眼珠子,“再說一次。”
某仙霸氣則漏,僵屍不敢再說話,他脫掉鞋子躺在**,頭枕著繡兒的大腿,乖的猶如一隻小白兔。
繡兒哭笑不得,跟個孩子似的,她都不知該拿他怎麽辦了?
唉,僵屍的性情太過於極端,他可以為她撐起一片天,可有時卻也任性的跟個孩子似的。
“楚尋。”繡兒低頭看著枕著自己大腿睡覺的粽子,指尖拂去貼在他臉頰的頭發,“原想著有你在,我帶兩個孩子不會太吃力,可誰知竟然多帶了一個。”三個嗷嗷待哺的孩子,真不知該如何處理了。
粽子閉著眼睛,安靜的沒有說話。
繡兒輕輕推了推他,“……”暈死,鬧過哭了,竟然睡著了。
頭痛的撫額,繡兒徹底暈菜。
洞房花燭夜,一刻值千金,可某隻僵屍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