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不出來,她分著烏龜的樣子,能拖一時就算是一時吧,她現在寧願麻著腿,也是不想出來。

雨塵隻是輕輕的搖了一下頭,“你放心,如果剛才我要說出去,就不會救你了。”

而她的話剛落,樹葉就響了起來,從裏麵爬出了一個人。頭上還沾著幾片樹葉,樣子看起來十分的狼狽,一張平凡普通,再一看普通平凡,一看之下,就知道是這王府裏最不起眼的一個小丫頭。

可是,隻有一雙眼睛卻是黑亮發亮,如同上好的黑珍珠一樣,不像是一個普通丫頭可以有的。

“小七姑娘?”雨塵半才是出了聲。

藥藥拍著自己身上的衣服,手指間不由的一頓。“王妃,奴婢叫如花,如花的如,如花的花,不叫小七。”她掐著嗓子說著,一臉的掐媚的笑,十足的狗腿樣子。

“不,你是小七,雨塵搖頭,我記的你的眼睛,雖然你的樣子變了,可是,你知道你就是。”

藥藥摸摸臉,她的易容術就這樣失敗嗎?連這個不會武功的女人都是看出來了。果然的,她太高估自己了。

“你剛才幹嘛要幫我?”藥藥奇怪的盯著她看,好吧,她承認,她就是小七 ,不,是藥藥,而她要看看這女人究竟要讓她做什麽。

“幫你隻是意外,”雨塵微微一笑,低頭,手指還是輕撫著自己的小腹。“我知道你來這裏的做什麽,是因為青音王爺嗎?”

藥藥也不隱藏,“你很聰明。”

雨塵的眼睫輕輕的顫了一下,“醉青你是拿不到的,王爺不會給你的。”

“我知道,如果那麽容易,我師傅就會被關起來了,”她自然是知道,隻要景少離不給,他寧願將醉青毀掉也不可能會給她,隻是她的心裏還是有了一種悲哀,原來,他已經這般恨她了, 恨不得。她死。

雨塵的唇片喃動了半天,卻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最後她抬起雙眼,眼神直看向藥藥。

“皇宮裏麵。還有的。”

“皇宮?”藥藥吃驚的睜大了眼睛,不是說醉青給了離哥哥嗎,怎麽可能皇宮裏麵還有。

雨塵點頭,“皇上並未說醉青隻有一株,我是聽那天宣旨的太監說的,”雨塵回憶著說道,那一天,她記的,當時太監送來醉青時,她正好是在場,他說,這醉青是月齊至寶,皇上有的也不多,雖然說不多,可是,也有不是嗎?

至於洛帝為何要告訴鳳青音這醉青給了王爺,那麽,她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因為這是景少離要求的,也可能是因為洛帝不舍這醉青再少一株,不過從皇宮裏拿,可能比從這裏拿發容易多了吧。

藥藥咬站自己的手指,反複的思考著,最後她的眼睛一彎,在看向雨塵時,多了一抹感激。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雨塵搖頭,“你不用謝我,我並不是真心要幫你,々她說著,露出了一抹苦澀無比的笑,“我隻是不想王爺以後會後悔,人活著,還有忘記的一天,如果死了,那麽永遠都是一根刺 ,這一生一世,都會刺的生疼。我也不想王爺有事,王爺將鳳王爺逼的太急 ,同樣的, 也把你想的簡單了。”

現在的藥藥早就不是過去的小七了,她是鳳青音的徒弟,小七是無害的,可是藥藥卻可能害死她。

“我明白,”藥藥輕輕點頭,心裏也是很清楚,兩虎爭鬥,必有一傷,不管傷了誰她都會難過。雨塵也是這樣想的吧,“你放心,師傅不會傷害離哥哥的,我用我的命保證, 不會讓你肚子裏的孩子沒有父親。”她停了一會有些難受的說道,不是因為嫉妒,而是因為真的難過了,她替這個女人難過,她想,她是真的愛離哥柯,可是這樣的愛,真的很苦。

“謝謝,”雨塵輕撫著自己的小腹,眼中閃過了一抹淚意,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其實,那時,王爺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他隻是拉著我演戲,“小七姑娘,他喜歡的是你。你能不能?”她輕輕抬頭,可是隻要眨眼,就會有眼淚落下。

她還想要說什麽。藥藥的手卻是放在她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一下。

“我與離哥哥之間,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藥藥拿下手,想起過去,總是太多的陰差陽錯,“我已經成親了,和師傅,和離哥哥是不可能的。”

雨塵明顯的愣了一下。“可是,你們不是……師徒嗎?”

藥藥翻翻白眼,“誰規定我和師傅不能成親的, 我們又沒有血緣關係。”

“可是禮教。”雨塵被她問的一愣一愣,還是感覺有些不可思義,“徒弟如同父女,如何能成親?”

“所以說,你鬥不過安如雲那隻王八女。”藥藥突然閃上前,盯著雨塵的臉仔細看著。

雨塵被她這動作嚇的後退了一步,總感覺她的眼睛如同要扒光了她的衣服一樣,讓她全身有些發毛。

而提起那個安如雲,她的身體瑟縮了一下,“她,現在是王爺的新寵。”

“隻要王爺喜歡就行了,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了。”

“正常個屁,” 藥藥踢了一塊小石頭,“憑什麽男人可以家裏紅棋不倒,外麵彩棋飄飄,去他的三妻四妾,如果師傅再給我娶個小妾,我就閹了他。”她的眼睛崩出了極大的火光,那種咬牙樣子,真的不故意這樣說的, 她能說,就能做到。

雨塵被她驚世又大膽的話真的給驚到了,她真的是那個坐在輪椅上,那個精致又靈秀的小七姑娘嗎?

她結結巴巴的說著,“小七姑娘,女子應相夫教子,三從四德,這種話以後莫要說了。”

“雨塵啊,”藥藥揉揉自己的額頭,隻想仰天和長歎一聲,與這樣隻會三從四德的女人說教,真的很累。

“雨塵,有時感情需要自己的去爭取的,我從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給師傅,也是為了這種努力的,不管別人怎麽說我,是我要為自己生活一輩子,而不是別人。如果一味的忍讓,一味的暗戀,也一味的逃避,你就等著別人搶你的男人,睡你的床,再打你的娃吧。”

雨塵一聽,緊緊護著自己的小腹,“我不會讓別人傷害我的孩子的,”她的臉上閃過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堅定,果然的,再懦弱的女人,隻要為了孩子,什麽都可以做的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