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開始內疚,而且我也不能直接和他說出來,我不知道自己用什麽方式來補償他才合適,這種知道了還不能說的感覺真是讓人不舒服。

想到湘潭街屬於小吃街,所以我可以請他吃飯來抵消我的罪惡感。

然後,我就收拾了下,穿著昨天送到房間裏的衣服,在衛生間整理的時,我不經意看到了沈溪宸昨天晚上換下了的**。

就沒有多想,直接洗了,看著掛起來幹淨的**我竟然覺得心滿意足,還嘴角微微上揚,跟一個女流氓一樣,我趕緊移開了目光,然後用涼水洗了把臉,讓自己清醒過來。

一路上,我都覺得自己的步伐變得輕快了,想到我可以馬上拿到陳偉侮辱我的證據,內心雀躍,而且退一步講,即使張雪沒有懷孕,但是我手裏也有陳偉的把柄――沈南錄下的視頻。

等我到了湘潭街的時候,沈南看樣子是已經等我一會兒了。

他帶著網球帽,上身穿了一件t恤外麵搭了一件牛仔外套,腿上穿著黑色的束腳運動褲,白皙的腳踝在外麵**著,腳上是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他插著耳機聽著歌,完全是運動少年的模樣。

並且他原本就應該有充滿無限生機的未來,有陽光的女朋友,不是現在的無盡的黑夜,迫不得已的生活,酒和女人。

我心裏想到這些,自己覺得感傷,因為當時年紀的我擁有過這些。

人生來就是這樣,不論你是不是有後悔的傾向,但世界上沒有後悔藥,而且如果你失去了最心愛的東西,也不要難過,不要回頭,因為在前麵的某一天,說不定你會變成那個你曾經所厭惡的人的模樣。

沈南眯著眼睛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有微風吹過,他飽滿的額前的劉海瞬間變得淩亂。

他看到我後,顯然已經沒有耐心了,語氣不悅的說道:“等你真是麻煩,墨跡死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從後麵看他的背,有些微駝,看上去不是後天形成的,隻是他自己懶得直起腰罷了。

我見他沒有等我的意思,立馬追他過去,心裏不由得叨叨起來真是個奇怪的人,不是他打電話讓我過來嗎?然後呢,怎麽自己走了?跟個小孩子一樣,一點都沒有耐心。

他見身邊沒有我的蹤影,然後停下來,回頭看著我,語氣不友好的說道:“走路真慢,能不能走快點?”

“那麽著急幹嘛?難道你有什麽事情?”

“對,我買的電影票時間馬上就到了。”沈南說著,然後從褲兜裏麵掏出兩張皺巴巴的電影票。

我有些不太高興,如果他要在電話裏跟我說要去看電影,我就不這麽早過來,會等他看完了再過來找他,我不喜歡看電影,因為電影院這種漆黑的地方,對於我這種有夜盲症的人來說,簡直就是恐怖的噩夢。

想到董浩昨天說的那些話,我又放棄了拒絕的念頭,算了吧,就陪他看一場電影吧!

一路上都是他在前麵走著,我在後麵小跑追著他的步伐,等到了目的地後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的。

在電影院的飲食區,他又買了一桶大的爆米花,塞到我的懷裏,自己手裏拿著兩杯可樂走在了我的前麵,沒辦法,我隻能跟在他的身後跑了起來,因為我們來的有些晚,其他的人都已經坐好了。

在沈南進場的時候我叫住了他,他不耐煩的回頭看著我,臉上的表情讓我想伸手拍一巴掌,我這種夜盲症的人竟然還陪他來看電影,難道他不應該感到謝天謝地,怎麽還這副不樂意的表情?

我壓製住自己要爆發的脾氣低聲下氣的說道:“嗯,等著我一起走。”

他聽到我的話,看著我停在了原地,等著我。

等我靠近他的時候,他又打算先走,我再一次出聲道:“我們可以一起進去嗎?我能不能拉著你?因為太黑了我看不見。”

沈南扭頭看向別處,然後把一條胳膊從外套裏麵拿出來,然後他把空著的袖子提到我的麵前:“嗯,牽著吧!”

他的行為讓我有些無語,這都什麽年代了,還有這種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但我沒有過多了考慮,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突然間就想到了沈溪宸扔掉的那件t恤,讓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麵對沈南了。

幸好,他沒有提上一次t恤的事情。

剛剛走了幾步,沈南就把我手裏的爆米花拿走,語氣生硬的說道:“我幫你拿著吧,等一下散了你就沒有吃的東西了”

他這樣說話讓我有些不開心了,為什麽在他和沈溪宸的眼裏,我就這麽蠢,難道我的臉上刻了一個字:蠢嗎?

不過還好他有先見之明,如果現在我手裏還有爆米花的話,我不僅會把它灑掉,而且還會撒在別人的身上。

於是就出現了這一幕,我們兩個磕磕絆絆的走著,沈南在前麵不停的解釋道:“真是不好意思,她的眼睛有問題。”

然後就聽到一個男人不耐煩的小聲喃喃道:“真是有意思,眼睛不好,還來看電影。”

我瞬間感覺到,沈南的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好像他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等那個男的再繼續說一句,他就好不客氣的一拳揮到臉上。

我趕緊拉著他說道:“我們的位置到了嗎?”

他語氣冷淡地回應道嗯。

在我們坐下後,他就出聲問道:“你怎麽不告訴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夜盲症的事情,我就轉移話題道:“剛好我也想看電影。”

然後他也沒有再說話,直接把爆米花放在我的懷裏,自己拿著可樂,嘴巴咬著吸管,專注的盯著大屏幕。

我扭頭看著沈南,打量著他,想要看看他到底有沒有受傷。

但是他今天穿的過於保守,臉上看起來有沒有絲毫的損傷,從外表看起來,他根本就沒有受傷,而且他整個人也像一個沒有發生過任何暴力事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