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剛出口,顧念景不緊不慢敲著的手指停了下來,他雖然麵部表情沒有變化,但是我還是可以感覺得到他周圍的氣壓降低,他生氣了。
我咽了咽口水,“我想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就像你小叔,你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我不能說他是誰,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和他之間的關係不會給沈溪宸和沈家帶來任何的困擾。”
顧念景什麽也沒有說,隻是眼神飄向了遠方。
幾分鍾之後,我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打開之後,是他對我的一句問候“你現在怎麽樣了?”
我回想到那一天的事情,麵色尷尬,快速地回複他道:“沒什麽大問題了,我的身體已經完全康複了。”
“好,上車”
“……”
“我們去東方一趟。”
現在天色已晚,而且東方集團現在應該已經過了下班的時間,我不知道小叔去那裏幹什麽?
雖然我心裏是這樣想,但是還是有些迫不及待的,因為這幾天我都沒有和沈溪宸見過麵,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消息,不知道現在他怎麽樣了,而且剛剛陳偉說的那些話又讓我有些擔心,我必須去證實一下。
我跟著小叔上了車,雖然顧念景十分的聰明冷靜,有智慧,但是他的身體卻限製了他的行動,如果沒有隨行的人的話,他要是想上車也是一件特別麻煩的事情。
和顧念景身體上的痛苦相比來講,我所遭遇的痛苦,顯得有些無關緊要。
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小叔才不願意要孩子吧!小嬸嬸也是過於想有一個自己的孩子,才會出那樣的計策吧!
俗話說的好,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我側著頭看著小叔,外麵的路燈從車窗透了進來,我借著燈光看著他,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變化,可見沒有因為我剛剛所說的話感到不高興,我的心才慢慢放鬆下來。
等到去了東方集團後,我下車後,顧念景和方妍卻沒有下車的意思
我看向他們,眼神疑惑,“小嬸嬸,你和小叔不下來嗎?”
方妍從車窗伸出了手,然後握住了我的手,笑嗬嗬的說道:“真是個傻姑娘,你小叔是知道阿宸在這,所以才帶你過來,你上去吧,我們去了呀,也是電燈泡。”
我聽著她的話,臉色發紅,想要否認我並不想來找沈溪宸的時候,方妍一臉溫柔的看著我,我話鋒一轉說道:“嗯,那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好,等你什麽時候和阿誠去我們家玩,再讓阿成陪你小叔喝喝茶,你好好陪我聊聊天,上一次都怪阿宸,心急的像個孩子一樣。”
方妍的話,讓我臉上發燙,後窗的玻璃沒有降下來,所以我看不清小叔的表情。
我目送著他們的車離開,然後才轉身看著那亮著的東方集團牌子,抬腳走了進去。
一路上我的心都緊張的不行。
等我到了沈溪宸的辦公室時,發現整個公司隻有幾個加班的職員,他們在看到我的時候,都有一些詫異。
張姐看到我後,朝我走過來,小聲的和我說:“董事長已經把自己關在辦公室整整一天了。”
她的話讓我聽著有些心疼,現在公司的事情已經都這麽忙,可是還有一堆家務的事情在麻煩著他。
走到他的辦公室門口,就聽見沈溪宸正在打電話,他的聲音聽起來特別的沙啞,一會兒之後電話掛斷,他又重新開始打。
聽著他那遷就的語氣,我的心裏更加的不是滋味,他是多麽高高在上的人啊。
我還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的時候,張姐端了一杯水,遞到我的麵前來說道:“現在,可能隻有你進去,董事長的心情才會好一些吧,而且蘇秘書,董事長這麽脆弱的時候,你就應該陪在他的身邊的。”
張姐把水杯交給我,之後轉身離開了。
我看著麵前的門,咬了咬嘴角,然後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發現辦公室裏滿是煙味。
沈溪宸抬起頭來,看到來人是我的時候,他那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滿是驚訝的望著我,他的手指間夾著半支香煙。
辦公桌上煙灰缸裏已經堆滿了煙蒂。
他一臉的疲倦,眼底竟然爬滿了紅血絲。
看到這,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衝動,朝著他直徑走過去,把杯子放在辦公桌上,從他的手裏直接把半隻煙抽了出來,一邊按滅煙的時候,一邊朝著他語氣責備的說道:“不允許抽煙。”
他一動不動的依舊保持著剛剛的動作,他那以往光滑的下巴,竟然冒出了胡渣,在他低頭看到被按滅的煙時,我以為他又要衝我發脾氣,而我也做好了回擊的準備,結果沈溪宸卻笑得彎起了嘴角。
“笑什麽?”
沈溪宸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盯著我,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他臉上的笑讓我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什麽,他這樣一副自己無所謂的樣子讓我不由的心疼,我在心底不停的告誡自己,不能和他走的太近,不要多管閑事,可是我做出來的事情還是違背自己的意願。
他坐著一動不動的,我就把水杯往前他的麵前推了推,“喝點水吧!”
他把目光從我臉上轉到水杯的時候,我還以為他會乖乖聽話的喝水時,突然他的手掌握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嚇了一跳,在我感覺到他那幹燥的手掌並沒有特別強勢後,我沒有甩開他。
“你喂我喝。”他的嗓音沙啞還帶著一絲孩子氣。
我聽到他的話後,愣了神。
他的手指在我的手掌上輕輕的摩擦著,過了一會兒再次開口道:“我要你喂我。”
我盯著他的眼睛,在這樣的時刻下,他那眼神還是深深吸引著我。
我端起水杯放在他的唇邊,因為我們之間隔著辦公桌,我有些夠不著他的嘴,所以我必須半俯辦公桌上。
沈溪宸看了我一眼後,然後安靜的開始吞咽著。
看到他乖乖的喝水的模樣,讓我一時間母性泛濫,竟然盯著他的臉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