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想到他把陳偉的小動作看的如此清楚,震驚地看著他,他專注於我的手腕,握著我的手幫我活動著筋骨,說道:“嗯,還好沒什麽大問題。”然後霸道地將我圈在懷裏。
陳偉看到這一幕,怒火衝天地喊著:“蘇夢,你個賤人!居然敢當著你老公的麵勾搭男人?!回來!”
陳偉這話是和我說,但是他一直盯著駕駛座男說,好像是在暗示他,我是他陳偉的老婆。
“是你在糾纏你的前妻吧,現在她屬於我。”沒等我說話,男人的語氣很霸道。
“她說離婚,我不答應,現在她還是我老婆。”陳偉臉色陰沉的說道。
“早晚的事。”
“我不答應。”
“是嗎?我不會在乎。”男人的表情有些冷漠。
“那我們隻能法庭上見了,”陳偉氣急敗壞的威脅我。
“好啊,你最好有能力勝訴。”男子冷笑著說道,摟著我朝車子走過去,沒有理會陳偉。
陳偉不死心地在我們身後喊:“蘇夢,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和我回家。”
我不回頭看他,也知道他現在的模樣,肯定是滿眼猩紅,麵目猙獰。
男人握緊我的手示意我不要退縮,我報複一般的和陳偉說道:“那裏已經不是我家了。”
話音剛落,男人體貼地為我打開車門,待我上車後合上車門,走到另一邊,坐在駕駛座上,幫我係好安全帶,發動了車子,至始至終都沒有看陳偉一眼。
後視鏡裏,看著陳偉的身影越來越小,我突然就泄了氣,癱在座位上,身體止不住地發抖著,手腳冰涼。
在一個路口,男子停下車來,問我要到哪裏去。我渙散的眼神看著他,說我沒有想好。男子冷哼了一聲,熄了火靜靜地等待著我。
我不知道怎麽和父母開口說陳偉的事情,想要打給父親電話的頁麵返回到通訊錄,看著裏麵一列列的人名,不知道該打給誰,思來想去,打給我的好朋友晚晚。
通了電話後,我看了看身邊的男人,低聲細語地問晚晚我是否可以在她家暫住幾天,晚晚高興地答應了我,沒有問我原因,否則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她。晚晚讓我等她下班的時候過去她家。
和晚晚閑聊幾句後掛上了電話。看著駕駛座上的男子,我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能讓他繼續陪我等到晚晚下班。
我輕聲地詢問男人:“可以送我到一個地方嗎?”
男子沒有說話,我小心翼翼地報上了晚晚家的地址。身邊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然後發動了車子。
我望著車窗外,看著行色匆匆的人們和高聳入雲的大廈,呆呆得想著我的這段被謊言和背叛蛀空的婚姻,委曲求全地消耗著我的青春卻換了丈夫的背叛。
沒有不幸的婚姻,隻有不幸的夫妻。以前看著這樣的說法我都嗤之以鼻,然而當我懷著對婚姻的無比美好的憧憬和陳偉走入婚姻的殿堂,可最終的結果還是讓我失望了,讓我真正懂得了這句話。
一路上,我們都沒有說話,期間他的電話響了好多次都沒有理會,冷冷地開著車,我本想提醒他,但感覺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低氣壓,話到嘴邊就咽了下去。
剛到晚晚家樓下,他的手機再度亮起來,我對著他道謝後下了車,他講著電話,沒有搭理我,一踩油門逃離了這個本不該出現的地方。
我坐在晚晚家樓下的小公園裏等著她,直到晚上才看到晚晚的身影,看到她身邊和她說笑的人後,我舉著和她打招呼的手驚慌失措地放了下來,臉上的笑容凝固,我等待的結果是晚晚和她男朋友的歸來。
在晚晚看到我之前,我不顧周圍人的眼光,蹲在地上躲了起來,等晚晚她們走遠後,起身給晚晚發信息說我先不過去了。
晚晚很快回複我短信,說我想什麽時候過來都可以,她隨時歡迎。
我苦笑著看著短信,她歡迎,恐怕她的男朋友不會歡迎。我仰望著天空,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走到哪都顯得最多餘的一個。
屋漏偏逢連夜雨,以往不準確的天氣預報也異常準確,轟隆隆的雷聲響了起來,瞬間傾盆大雨。
我站在雨中,看著路人們奔跑回家,自己卻沒有去處。
我把包包頂在頭上,向小涼亭跑去。
此時單薄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濕,發梢上的水一滴滴地掉落,抬起胳膊擦了擦臉上的雨淚混合的水,一陣風吹過,我冷的打著顫。
從包裏翻出幾十塊錢和之前醫生給我的名片。
我開始有些生氣自己上午為了氣陳偉一時衝動給出的銀行卡,真應該先去查查卡裏的金額,說不定夠我在外邊生存一段時間了。
看著手裏的名片,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醫生說如果卡裏的錢不滿意,我可以隨時聯係肇事者,我開始說服我自己,沒有辦法了,無路可走。
電話號碼勾引著我,我咬著牙撥打了電話。
電話接通後,我試探地問道:“您好,請問是沈溪宸先生嗎?”
對方沒有回答我,看著雨越下越大,我厚著臉皮又問了一遍,對方發出一個低沉的嗯的音。
我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吞吐地說道:“我是那個……那個你撞到的人,你不是說我有不滿意,可以打電話和你協商嗎?”
對方沒有接話,石沉大海般的寂靜,我看著自己手掌的紋路,繼續說道:“我還需要一萬,不然五千也是可以的。”
對方沉默著,在我以為對方已經掛掉電話的時候,他開口說話了,冰冷的聲音讓我身上的寒意加重。
“我去接你,你來我家賺比你現在這樣敲詐方便多了。”
聽到他的話,我生氣的朝電話喊道:“有錢了不起?我之前的男朋友也很有錢。”
“開奧迪派克峰?”
“你怎麽知道?”
“抬頭看看是這輛車不?”男人帶著戲謔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
我摸不著頭腦地抬頭看過去,看到對麵的人和車,我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竟然是假扮我情人的男人,他撐著一把黑傘站在車旁,還是那樣的模樣,不可一世,隻不過眼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笑意看著狼狽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