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叔突然打電話給南力帆,說要跟南力帆合作。這是南力帆怎麽也沒想到的。
財叔說,他要賣20%的股份給南悅,還有在西郊那塊地皮,他用高價購了正中心的一塊,做了一間綜合大樓。
南力帆很奇怪財叔這樣的舉動,南耀榮說,他這是想和南悅保持某種關係,在生意上接近南悅,這隻是一種手段。
可這種手段的目的,他們就猜不透了。
蔣冰見過那個她一直以為不在人世的、她曾經又愛又恨的人後,精神好了很多。這麽些年沒有他的消息,她以為他早不在人世了。沒想到,他還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心裏總是有些許安慰,他還活著!
心裏也還有些許期盼,他們一家三口能團圓在一起。
她決定找個機會,告訴蔣月晴這件事。從蔣月晴生下來,就沒有感受過父愛,蔣冰想,如果能讓他們父女相認,也可以填補一下女兒身上父愛的缺失。
蔣冰電話讓蔣月晴回來一趟,蔣月晴說公司忙,沒時間,蔣冰就撒謊,說明天是她的生日。
她什麽時候的生日,蔣月晴從來都不知道。她想,就算她過幾個月再撒謊說是她的生日,蔣月晴也不會懷疑。
蔣月晴中午回來了,蔣冰做了一桌子的菜,既然是生日,當然也買了生日蛋糕。
蔣月晴看母親心情好像不錯,也就打算高高興興吃完這頓飯。她很輕鬆地和蔣冰聊著天,也不停地吃著菜,因為這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
蔣冰一直想找機會開口,可幾次話到嘴邊又無從開口。直到一頓飯快吃完了,蔣冰知道,如果再不說,這樣的機會又不知道要等到什麽時候。
“晴晴,你爸爸回來了。”
蔣冰邊往嘴裏送菜,邊故作很平淡地像嘮家常一樣地說出這句話。她想盡量不要顯得那麽隆重或是正式。
蔣月晴手一頓,筷子差點掉下來。她停了口中的咀嚼,兩眼瞪著蔣冰,眼光裏有不可思議,也有憤怒。
“誰是我爸爸?我有爸爸嗎?回來了又怎麽樣?你什麽意思?你不會是想要認他吧?我明確地告訴你,我沒有爸爸!”
蔣月晴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緩慢,每個字的力量,都敲擊著蔣冰的心。她知道女兒恨那個男人,從小她就總問:“爸爸為什麽不要我們啊?”長大後,她懂事了,便不再問了,而是在別人問她爸爸時,她會很自然地說:“早死了!”
“他是來找我們的,找了二十多年……他當初不是想丟下我們,隻是,他先出去賺錢再回來找我們。可後來我們離開了這個城市,他沒找到……”
“夠了!”蔣月晴把筷子往桌上一丟,叮叮一聲,筷子彈到蔣冰的臉上,又落往地下。
“你要認他那是你的事,但我不會認他。你如果還是想著他,就跟他走吧,我不會擋著你。”蔣月晴說完,起身就去拿包。
“我不會認他,隻是,我看他好像病得不輕,我想讓你們父女見上一麵……”
“你別想!這輩子,我就當他死了,我不會見他的。我還以為你是說著玩的,沒想到,他真的出現了,你也真的原諒他了。好,你們一起過去吧。”
蔣月晴拿起包,就往大門走去。走到門口,她又轉身對蔣冰說:“你要跟他走,我不會恨你,因為,我也有了我的歸宿。”
她的歸宿?這麽說,她是不是找到男朋友了,或是說,她還想嫁給他了?
蔣冰愣了一下,追出去問:“他是誰?你們是要結婚了嗎?晴晴……”蔣月晴的身影已消失在樓梯口,她沒有回答蔣冰的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