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念心醒來時,南力帆不在身邊。她看看床頭的掛鍾,十一點多了,一縷從窗簾縫裏漏進的陽光告訴她:現在是中午。

頭有點痛,她記起來這是在酒店臨時備下的新房裏。還有,她昨晚和南力帆……舒念心臉紅了,力帆已經是她的夫君了,她覺得像是在夢中。可昨天晚上後來是個什麽情況,她竟想不起來。好像……後來,她睡著了。

她竟然在那麽重要的時間裏睡過去,真是丟人,力帆會不會生氣了?所以早上也沒叫醒她。

她這才覺得身上有些酸痛,也想起他們當時都喝多了酒,還想起了力帆當時的力度太大,他一定是興奮的,是情不自禁地,所以沒輕沒重。舒念心不由笑出聲來,聽說男人第一次都是這麽笨手笨腳的。

“醒了就起床吧,我們回家。”

聲音把舒念心嚇了一跳,她猛翻身坐起,看見南力帆從另一個房間裏出來。

南力帆打開燈,走到床邊,麵無表情地盯著她:“你--怎麽還是第一次?是不是做過手術?”

舒念心不明白他在說什麽,瞪大雙眼看著他。

南力帆掀開空調被,潔白的床單上,一抹鮮紅的花骨朵妖豔而醒目。舒念心明白過來了,同時也被他後麵的“做過手術”給激怒了。

“南力帆,你什麽意思?你瘋了吧?”舒念心有點不相信他會這麽看她。

南力帆挑動一下嘴角:“你能不知道我的意思?別裝了,你沒認出我是誰?”

舒念心更懵了。她當然認識他,他不就是南悅集團的總裁、自己的上司南力帆嗎?

“行,你接著裝吧。”南力帆轉身就走,走到門口說:“我在下麵等你,去見我爸媽。”

她裝什麽了?她就是舒念心。不對,是不是她在美國的事他都知道了?難道是奚小幼?

奚小幼是她無話不談的閨蜜,是南悅人事部的。所以,這次的事,除了她在美國的父親,和一直陪伴著自己的母親知道,她唯一告訴過的就是奚小幼。

奚小幼也答應過她,不向任何人透露她的事,包括自己的父母。

舒念心撥通奚小幼的手機。

“肉肉。”這是她給她取的綽號,因為“幼”字與肉字近音:“我進公司時力帆有沒有向你打聽我的事?”

奚小幼正在上班,她壓低聲音:“我隻告訴他你是從美國回來的,別的我也不知道,我沒有讓任何人知道我和你的關係。但我告訴他的,你的簡曆上都寫著。”

舒念心鬆了一口氣,看來,她不應該懷疑好友。

“你問這個幹什麽?”奚小幼警覺:“難道他知道你兩年前在公司幹過?還是你在美國的事?”

“不、不是,我隻是問問……其實,就算他知道了也沒什麽,等到時機對了,我會親口告訴他的。”舒念心搪塞著,匆匆掛了電話。

那麽,到底是那裏不對勁呢?舒念心頭痛得很,她開始後悔這不到兩個月的草率允婚。她還記得媽媽舒明潔問她:“才認識一個多月,心兒,你答應他的求婚,是不是太草率?”

她說:“媽媽,我覺得他的求婚是真誠的,而我也愛他。”那麽現在,婚禮一舉行,他怎麽好像變了一個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