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這主子不錯
其實陳蘇是太喜歡這珍珠了,在家放著也不安心,就讓人在珍珠外麵包了一層鑲金絲,做成一個項墜,這樣戴著特別好看。
平時她都是讓珍珠藏在脖子裏的,鮮少露出來,除非是不小心,有眼界的人都知道,這珍珠不便宜,都說錢財再多也比別露身,否認就讓賊人盯上了,到時候找了麻煩就不好。
看著陳蘇那串項鏈,這般想著,溪婆更是賣力的介紹著那些一個個的奴隸。
“姑娘,你有看中哪些的嗎?”溪婆問道,指著其中一個,“這是小梨,長的好看,為人也勤快,這人也機靈,誰家要是買了她啊,保證不愁吃喝啊!”
陳蘇看著人伢子指著的小姑娘,隻見她微微抬起了頭,眼睛卻不敢與陳蘇對視,微微側著頭,像是怕人看見她一樣。
這姑娘正是剛才那幾個本來抬著頭,看見她和沈衍就低下了頭去的人其中之一個。
這姑娘長的倒是不錯的,但是也看的出是個有野心的女人,要是真買了,估計真讓她知曉他們家的情況,哪天就去勾搭沈衍去了。
這般想著,陳蘇就不喜這叫小梨的姑娘了。
當然,人家小梨姑娘其實也不想被一個比自己還小的姑娘買了,更不想伺候這樣沒錢的主,這衣服那麽不好看,估計也不是什麽大戶人家了,隻是買回去幹苦力的,她才不要呢。
既然雙方都不滿意對方,陳蘇又怎麽買的下手呢?
她笑看著這小梨,然後說道:“這姑娘是挺機靈,不過這眼睛太過狐媚了,我怕以後會勾引了我相公了去。”
“我……”
這小梨聞聲,眼睛瞬間瞪大,還不等她說話,陳蘇搶先又打斷說道:“我知道,這眼睛有時候是天生的,不是這姑娘真會狐媚人,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不要那麽好看的姑娘好了,畢竟我長的並不好看,到時候相公沒了就得不償失了。”
這溪婆本來也想著解釋的,聽陳蘇這麽說,好像也有道理,見狀也不好說人家的不好,這畢竟是她的買主。
她點點頭讚同道:“姑娘你說的也有道理,那小梨不喜歡,你看看這裏頭還有哪些你比較看的上的,買的多我可以給你優惠些。”
“那就謝謝你了。”
陳蘇說道,眼睛掠過一臉不甘心的小梨,估計她剛才那番話是得罪了這雖然身為奴才卻想要做少夫人的小梨吧!
不過這都和她沒多大關係,她說的都是事實。
溪婆也不打攪陳蘇挑選,隻見陳蘇在那麽多人中走來走去,像是在物色自己想要的人。
陳蘇轉了好幾圈,那些想攀附權貴的姑娘少年們,自然是看不起陳蘇這樣的主子的,心裏祈禱著不要看重自己。
反觀其他不想去大宅深院裏的人,是滿懷希翼的希望主人把他們買走。可惜,他們不如其他人優秀,甚至會自卑,所以對此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再看第一個被陳蘇關注的少年,自始至終也沒抬起頭看陳蘇一眼,就連那溪婆眼神到了少年身上都露出不悅來。
見陳蘇多看了少年兩眼,溪婆連忙上前說道:“姑娘,你不會看上這木牛吧?”
“木牛?”陳蘇不解重複道。
“是啊,木牛,木的跟頭牛似的,又瘦又不幹活,光有這身皮啊,比牛皮還硬,打都打不聽話,我想著便宜著就賣了他,可是你看他那懶散的樣子,買主來了,看了他都不想要了,還一副病弱弱的樣子,我帶著去給大夫看過了,都說沒事,唉……”
看著溪婆大吐苦水,這讓陳蘇忍不住互的又多看了眼前的木牛兩眼,這連人伢子都這麽說,是決定不要他這樁生意了嗎?
一般情況下,這賣東西的人不可能不誇讚自家東西好的,反觀這溪婆,不誇還貶低,看的出來,溪婆真的是對這少年很失望了。
不管如何,聽到低價的時候,陳蘇還挺高興的,她看人的眼光不錯,這少年看著樣子是不大好,但是絕對是比那個剛介紹的小梨好多了。
隻是這樣的少年,肯定更難馴服的,不過沒關心,一顆真誠真心,就不信打動不了這少年了。
“你說,如果我真的要買下他,你打算出多少價格賣給我?”陳蘇看著溪婆問道。
溪婆是完全沒想過能從這少年身上賺到錢的,所以當陳蘇問的時候,她也愣住了。
呆呆的看了陳蘇兩秒,人伢子才不可思議的問道:“姑娘,你說的,不會是真的吧?你的真的要買他?不後悔?”
“為什麽要後悔,既然看中了肯定就買的。”陳蘇說道。
周遭一片嗤聲,顯然對陳蘇的眼光不怎麽看好。
但是陳蘇無視,她看的人還輪不到這些人來評頭論足。
顯然,陳蘇這舉動讓溪婆也犯難了,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過兩天就賣到那些比較不好的地方去,本來買這些人過來,也是為了賺錢,自然不可能整天做善事養活他們的。
這木牛當時也隻買了二兩銀子,可以說是買別人時候附送的。
剛看的時候,她還以為年輕的少年,怎麽說也有點價值,賣的高些,可她錯了,這木牛吃了她好多頓,還是賣不出去,已經要做最壞的打算,賣到那些公子哥兒家去供公子哥兒玩了,反正到時候把木牛打扮打扮,賣相不錯,也還是可以賣多幾兩銀子賺回來的。
現在聽到有人要買木牛,溪婆震驚之後,連忙再次確定,“姑娘,如果你真想買木牛的話,得這個數!”
溪婆比了個八字,陳蘇直接接話道:“八兩?”
對方點點頭,“對,八兩,姑娘如果要的話,我就算八兩給你,其他人可能不少於十兩的。”
人伢子給陳蘇的感覺就是,這木牛比起別人很便宜了。
陳蘇挑眉,又問道:“剛才你不是說他不值錢嗎?怎麽現在又要價那麽貴?十兩八兩有什麽區別?你不會是欺騙我沒買過人吧?”
溪婆聽陳蘇這樣說,也知道她不好忽悠,想著至少能賣出去了,忙說道:“姑娘你如果實在是確定下來的話,那就四兩銀子賣給你吧,不能再低了。”
說著,人伢子把陳蘇拉到一旁,小聲說道:“姑娘,不瞞你說,這木牛我花了二兩銀子買過來的,這在我這裏吃喝了不少銀兩,我得賺回來不是?所以至少得四兩才行,我這人賺錢啊,也講究良心,他買過來有五天了,無人問津啊,我想著再賣不出去,我就出手給那些富家公子哥兒玩了,你也知道,那些人都是些心狠的人,不把人命當命,我不想做那缺德的事情,也想著實在沒辦法就賣那去了,現在你說要,我就給你算了,少賺一二兩銀子也沒關係,缺德的事情少做。”
陳蘇聽這人伢子的話,認真的看著對方,想從對方眼睛裏看出撒謊的跡象。
可是顯然沒有,這人伢子說的是真話。
陳蘇不得不對這人伢子另眼相看起來,從自己了解到的人伢子,可都是些狠心之徒,能賣高價錢,誰去管賣哪裏去呢?反正就把這些奴才奴隸當成牲口白菜賣了就是,根本就不管顧這些人賣了之後會有什麽下場,因為這些奴隸在人們眼中不是人。
反觀這個溪婆,還算有點良知,知道缺德的事情別做太多,否則會有報應的。
既然對方爽快真誠,陳蘇當即拍板,“那我就買下他了。”
說著,她又走上了前去,指著另外兩男四女,說道:“還有這個這個,這幾個,我都買了,你算算需要多少錢吧?”
溪婆一聽,那可是遇到大顧客,要大賣了啊,眼睛瞬間泛亮,笑嗬嗬的說道:“那好,那好。”
隻是,她又忍不住的好奇陳蘇選中的那些人,好幾個都是她不看好的,忍不住的問道:“話說小姑娘,你這選人怎麽不同其他人啊,怎麽專選我這邊比較難賣的人啊,那些好的,你也沒多選幾個?”
陳蘇卻隻是笑著說道:“我看人和別人看人不一樣,別人覺得好的,不一定適合我,我隻選我想要的。”
溪婆雖然不大明白她這話的意思,但還是點點頭,“原來這樣啊!”
其他人都不可思議的看著陳蘇,不僅被敲定買下的人感覺到驚訝,就連那些沒被買下的人也忍不住的驚訝,這當中包括了好幾個剛才以外表取人的奴隸,他們都以為這兩位買人的人肯定沒什麽錢,也隻是隨便買個人回去當牲口一樣伺候他們,所以都不敢抬高頭爭取希望。
現在看見人家要買那麽多,都詫異怎麽要買那麽多,難道這兩人很有錢嗎?
有人臉上露出了後悔,但是這已經沒用了。
溪婆連忙清算了一下這七個人要多少錢,算完才朝著陳蘇說道:“姑娘,這七個人呢,一共要七十三兩。”
說著,溪婆怕陳蘇不相信,連忙一個個介紹回來,“這個說的四兩,這三個都是十兩,這兩個是十二兩,還有這個十五兩。”
陳蘇看著那十兩的,都是姑娘,估計覺得長的又瘦弱,又不是特別好看,賣不出價錢,也幹活不好吧,隻有一個是十二兩,剩下的,都是少年,最貴那個因為又高又壯,才有了這價錢。
陳蘇看著沈衍,說道:“阿衍,你身上好像有些散的銀子,拿一些給這人伢子,他們幾個人的賣身契記得要收好。”
沈衍點頭,把五十兩的一票以及散的銀子拿了出去,跟溪婆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
笑嗬嗬的收下那麽多銀子,人伢子溪婆別提有多高興了,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貴客,而且價錢也不講價半分,如果換了其他主人家,肯定要砍價一下的,到時候她也得少收幾兩銀子了。
而陳蘇之所以沒有再砍價,看的就是這人伢子還不算壞,有這心思的人,這奴隸到她手上日子也好過些,所以直接一口氣就買下了。
那些不管買下的還是沒買下的奴隸,看著沈衍掏出手就是七十多兩,讓人咂舌,這聽著口氣,可都不像窮困人家啊!難不成是故意穿的破爛來買人的金主?
有些人高興就有人愁,好幾個是後悔啊,很希望這主人家的再多買兩個人。
這溪婆也希望賣多點人,忙問道:“姑娘,你們就買七個人夠嗎?要不,再多買兩個?”
溪婆這話一出,其他奴隸也興奮了,巴不得陳蘇多買幾個。
可人陳蘇卻隻是冷冷的掃了人群一眼,說道:“七個已經很多了,本來之前也沒想買那麽多的,不過最後超出了預算。”
溪婆聽她這麽說,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麽。
她連忙把這些捆了腳鐐的人打開,招呼著人:“從今天起,這位姑娘就是你們的主人,你們就是她的奴才了,往後好好做,好好聽話,主人家自然不會缺你們衣食的,要是不規矩,被打死那也是你們活該的。”
七個人之中,有人歡喜,有人恐慌,有人期待,有人無動於衷。
不管如何,陳蘇已經是他們的女主人了。
她看了一眼沈衍,笑著道:“往後這些人就交代你來管了。”
沈衍點頭,“好。”
他走到七人麵前,看著有些比自己還高的人,說道:“都跟著我來吧。”
“是!”眾人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倒是沒敢說什麽,全部跟在沈衍的身後。
陳蘇從始至終都在注意著那木牛,見他半句話也沒說。
隻是當陳蘇跟上沈衍步伐的時候,那一直低著頭不說話的木牛突然抬起了頭,看著不遠處的陳蘇和沈衍,一隻湛藍色的眼眸透著幾分妖冶。
沈衍陳蘇先把人都帶到了胭脂鋪裏頭。
看著外頭鬧哄哄的,林桃花忙出門一看,看著沈衍陳蘇帶了那麽多人,險些被嚇壞。
她一雙眼睛透著驚訝,忙問道眼前的陳蘇,“蘇妹,這……這是怎麽回事啊?”
“桃花姐,沒事,這都是我從人伢子手上買來的人,以後幫忙一起做事的。”
“買來的人?”林桃花還是不明白,看了這高矮不齊的人,想到鎮上以前聽說的買賣丫鬟的事情,忍不住說道:“這都是買來伺候人的?”
陳蘇點頭,嘴裏卻說道:“算是,但又不全是說的伺候,主要就是能多幾個人幫忙而已。”
“可是這……”桃花姐還是不解,指著那麽多個人,“買那麽多人可不便宜吧?”
“不便宜,但是都是值得的。”
對於林桃花來說,這些人的確是不便宜,但是對於陳蘇這個從二十一世紀而來的人來說,一個人才值十兩八兩的,顯得就太便宜了。
一般人也許一年也不一定能存個十兩八兩,但是對於現在的陳蘇來說,十兩八兩顯得太少了,人命怎麽會如此低價?
可惜,這是這個時代的現狀,她改變不了,隻能在自己買來手裏的人多公平對待就是。
看林桃花臉上還有疑問,陳蘇也懶得多解釋了,“好了,桃花姐,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先安頓一下他們吧。”
陳蘇讓人全部在後院排成一排等著,然後才拿著一本本子出去。
沈衍已經將人安排整頓好,按照高矮順序站著。
木牛看著不高,這一溜煙的站下來,發現除了那個最貴的,就屬他高了。
他湛藍色的眼睛看了她一眼,陳蘇才發現這少年眼睛兩隻不同顏色,一隻是琥珀色,而一隻卻是湛藍色,像陳蘇以前看見的外國人一樣,直視著就好像能看見一汪湛藍的湖水,透著神秘。
她瞬間明白這個少年為什麽不得別人買下了,看來當時的人伢子也對她有所隱瞞了,這少年雙眸異色,對於很多人來說,這是一種不好的征兆,她以前看過一篇文章,異色眸子的人是上天懲罰的人,他周遭會有厄運纏繞著,誰和他們一起,就會被厄運覆上身。
估計,這就是木牛賣不出去的原因吧,就算別人當時不知道買了,估計最後都會怕了這樣的傳言也賣掉,免得惹禍上身。
當時的人伢子肯定也是擔心這些的,說是賣給那些公子哥兒玩的話可能一半真一半假,畢竟異色眸子的人可不好出手,不然以木牛牛高馬大的,再怎麽不好,也不會賣不出去的。
當時她也沒細想,木牛低著頭,可能不像其他買主那樣一一檢查了再買,所以漏了這個原因。
不過,這異色眸子對於她來說,一點也不覺得是厄運,厄運的話不過是那些人自己心裏頭想的那樣,然後隻要身邊出點什麽事情,就喜歡歸咎到這上麵來,反而是有異色眸子的本身,讓周遭人異樣眼光看待,自己身上帶來了禍端才是,與別人無關。
陳蘇帶著打量的眼神落在了木牛身上,木牛以為她驚訝過後會害怕,會擔憂的,可最終,卻看見那個不過十來歲的姑娘隻是好奇的打量著他,好似不知道他會給人帶來不詳一樣。
是的,他的眼睛從出生就是一藍一灰,別人都說他的怪物,剛出生就克死了母親,因為母親是因生他血崩而死,父親因為疾病在他四歲也離開了人世,沒有父母,沒有爺爺奶奶,他就像一個被世界丟棄的孩子一樣。
最終輾轉,他從叔伯家淪落到了外戚家,一路被人轉手出賣,最後到了這年紀。
每個地方,他隻要呆著不到兩年,就一定會被人趕走,因為他有一雙不一樣的眼眸,是帶來不詳的眼眸,他們都從剛開始的稀奇到後來的害怕而將他趕走。
最近兩年,他已經到了不下十家的人家家裏,剛開始人家不懂,主人家不怕,還把他便宜買回家,覺得是賺了。
可接著,家裏出了事情,他們都會從他身上找問題,最後他就莫名的一直被發賣。
他去過很多地方,進過很多場所當奴才,輾轉了這麽多年,如今居然到了眼前這個小姑娘手裏。
人人都對他避之不及,他心裏也早就對自己絕望了,賣到哪裏就到哪裏吧,反正這輩子就是這樣的,他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得過且過,也已經習慣了人們冷眼相待的目光。
如果哪天別人把賣身契丟給他,他就自己自生自滅好了。
不過他沒等到那一天,就遇到了眼前的小姑娘。
可與以前不同的是,這姑娘看他的時候,並沒有嫌棄害怕,她不像他看到的所有人一樣,會害怕他那樣異色的眼睛,擔心他給他們帶來災難。
陳蘇覺得自己的眼神看著木牛的時候,有些過於直白,連忙收了眼神,將一排七人打量了一遍。
她自我介紹道:“我叫陳蘇,年紀看著不大,但並不代表什麽,你們不能以年紀斷定一個人,那是阿衍。”說著,她又指著在屋裏帶著瑤姐兒的林桃花,“那是桃花姐,還有她的孩子瑤姐兒。”
眾人順著她指著的地方一個個的看去,麵容露出了然來。
隨後,陳蘇說道:“你們現在一個個的報上名來,我好記住你們的名字,知道你們的特長。”
她指著最高的那位少年,“那就從你開始吧,都介紹一下自己,會些什麽,以前在什麽幹活的?”
高大的少年突然一愣,臉色似乎有些羞紅,看樣子,還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少年。
不過怔愣了一下,他就開始說道:“回主子的話,奴才原名叫蔣青,今年十七,小時候被賣到一小戶家裏去,後來有被大戶人家買了去,改命阿民,當少爺的陪讀,後來少爺水淹死了,說是奴才的失誤,老爺夫人一氣之下就把奴才賣了,奴才識得幾個字,力氣也不小的。”
陳蘇點點頭,想著自稱奴才的也不大好聽,等會讓他們一起該了,隨後,她的眼睛看在木牛身上。
隻看他看了一眼身旁蔣青,然後才沉聲說道:“我叫木牛。”他自稱我,而不是奴才,這讓陳蘇不禁感覺意外。
陳蘇再想聽他說點什麽,可等來等去,隻有這四個字。
“?”她不解的看著木牛,“難道你沒別的要說了嗎?”
木牛閉了口,注視了陳蘇眼睛應該有兩秒,才說道:“我十六歲,我去過很多人家當奴才,最後他們都說我很晦氣,隻要我在的地方,他們都會遭殃,日子沒法過,因為我的眼睛是妖孽的眼睛,不同的顏色,這會給人帶來災難厄運,他們都說,我的前世做了太多罪孽的事,所以有了這樣一雙眼睛,這都是上天對我的懲罰。”
說完,木牛是完全閉口,不再打算說什麽?
其他人聽到他這麽說,好奇的去看木牛的眼睛,才發現,木牛的眼睛真的一個一種顏色,和別人的不同。
想到木牛那番話,其他人都稍微遠離了木牛兩步,生怕晦氣厄運會降臨到他的身上。
他們都在一個人伢子手裏,可是因為木牛木訥不說話,他們也不好上前交談,所以即便幾天下來,也沒人注意到木牛的眼睛居然顏色不同。
而他們都退的老遠,隻有陳蘇還站在原地,似乎並沒有因為他那番話而影響到。
她眼睛盯著木牛眼睛看,絲毫也不擔心自己會倒黴,隨後她用一種命令般的語氣說道:“雙眼不同,不過是因為某種關係導致的,和上天懲厄運都無關,就像有些人他雙腿雙手有些差別,這些隻是因為在母親肚子裏的時候,沒有照顧好導致的,都是一樣的道理,不是上天懲罰所致。”
她本來想說的是基因突變變異關係導致的,但是怕他們聽不懂,隻能說是某種關係。
現代有一點好就是,讓人知道了基因會突變,會變異,所以很多人也不會再把人身上某些缺陷怪罪到迷信上來。
她以前看過一則報道,父母皆是白人,生下一對雙胞胎麵容相像,可是兩兄弟卻是一黑一白,人們知道那是某種基因的突變導致的。
這件事,換做現代,他們知道是某種基因發生了突變,但是在這樣的朝代,人們可能會以為這是妖怪變的,用各種謬論代替真相。
陳蘇一番話讓所有人都雲裏霧裏的,但是主人都這麽說了,他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麽,腳步又微微挪了回去,隻是看著木牛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害怕。
木牛沒想到她會這麽說,那雙眼睛在接下來其他人介紹中,也在盯著陳蘇看。
沈衍在一旁注意著木牛奇怪表現,心裏頭居然有些不舒服,可是轉念想想,又覺得自己這樣有些多餘。
他心裏頭忍不住失笑,沒想到,自己居然那麽在意別人看陳蘇的眼光,好似別人會搶走陳蘇那樣,讓他心裏頭有些擔憂。
接下來的人幾個人介紹,第三個男的說,他叫劉根,今年十五了,是在青樓裏幹活的夥計,因為同一間房間的人偷盜,賴到他身上,頂了黑鍋,最後被人發賣了出來。
至於劉根說的是真是假,周圍的人想著,這是恐怕也隻有他自己知道,信不信的,很難說。
可是陳蘇信了,劉根說這些話的時候,她一直盯著,能看出劉根對這事情的激動隱忍還有委屈。
偷竊是大罪,如果不是給人背了黑鍋,現在要是說慌起來,肯定沒他這樣激動的情緒,他肯定是解釋過很多,但是沒人相信過他的話,才讓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當然,如果劉根說的一切都是假的話,那陳蘇隻能說一句,對方演的太真了,不過,她還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至於其他事情,都交給時間吧。
四個姑娘,最貴的那個,叫小蓮,十五歲,自己因為耿直,本來是伺候姨奶奶最不喜歡的少夫人的,結果不願意幫姨奶奶做事,得罪了姨奶奶,才被發賣的。
而剩下的三個,兩個人是姐妹,因為家裏姐妹太多,剛被家人賣出來的,家裏太窮,所以隻能賣了,姐姐叫小禾,十四歲,妹妹叫小冬,今年十三歲。
最後一個叫阿丹,十六歲,也是青樓的,是伺候那些姑娘的丫鬟,因為伺候不好,長的也醜,就讓發賣了。
聽完所有人的敘述,陳蘇微微點頭,算是對這些人有一點的了解。
三個男子裏頭,蔣青最高,人長的憨厚老實,但是很瘦,不過從他談吐間也算個有主見的人;劉根看著最白看著最壯,眼睛透著一種精明;牛沉默寡言,五官還算不錯,但是人太黑,眼睛不友善,給人冷漠的感覺。
四個女孩子中,阿丹最黑,麵上有小小點的麻子,鼻子也塌,但是看著最精明;小蓮比較老實,膽子看著不大。
那兩姐妹更是顯得沒什麽膽子,妹妹還精明些,姐姐顯得很膽小,兩人年紀不大,麵容也一般。
大致從每個人的語氣中,陳蘇也了解了各自一些比較片麵些的感覺。
“好了,我都把你們記下來了,阿青,阿丹你們兩個是最大,往後,其他人以後多看著。”
“是。”“是。”兩人點點頭,眼睛緊盯著陳蘇看。
“還有,往後你們都不用自稱奴婢奴才,在我這裏,我並不想你們把自己當作奴才,牲畜一樣,你們是要聽我的話,但是並不是沒有人權,你們就等於是我的長期員工,你們如果有什麽事情,都是可以和我商量的,不必下人奴才主子的稱呼。”
七人麵麵相覷,似乎都不敢想象為何眼前的主人會說這樣的話。
他們心裏頭都有疑慮,但是誰也沒說話。
過了一會,木牛才開口道:“那我們叫你什麽?”
“呃……”陳蘇倒讓他們問住了,她年紀不大,叫姐不合適,叫老板娘吧,顯得老氣,叫夫人……呃,好像也不大好。
糾結了一會,陳蘇隻能說道:“那你們還是叫我主子吧,以後我想到好名字再改。”
“那他呢?”蔣青指著沈衍,問道:“那我們怎麽稱呼他?”
呃……
好像又是個問題。
“他是我的相公,你們要是叫就叫姑爺吧,也可以叫主子,反正隨便了。”她對名稱不算講究的。
“既然你們是夫妻,那我們叫你們少爺夫人吧?”蔣青問道,覺得這樣叫就最合理了。
“好吧,隨便吧,怎麽叫都行,我對稱呼沒什麽要求,不要罵人的話不尊重的話就行了。”
“是!”
“那現在,你們先讓我家相公阿衍帶著你們去住的房子休息一下,等我到時候再安排。”
“是。”
等人一個個跟著離開了,陳蘇才發現木牛並沒有跟上前去。
沈衍回頭看了陳蘇一樣,陳蘇知道他想說什麽,對他說道:“你先帶著其他人去休息吧,這邊我會解決。”
沈衍默契的點頭,微微有些不甘心的離開。
等人都走遠了,陳蘇才看著木牛,問道:“你還有什麽事情嗎?”
木牛走了兩步,沒看陳蘇,而是抬頭看著頭頂上還小小個的桃子,問道:“你難道就不怕我身上的災難帶給你嗎?”
“你為什麽就覺得你是個倒黴的人,身上帶著災難?”陳蘇反問道,“應該沒有人希望自己被人說成是掃把星,晦氣的人吧?你一定要這麽認為自己嗎?”
木牛突然回頭,雙眼異色的看著她,指著自己的眼睛,“你難道不覺得,這樣的人的眼睛,是一種異像嗎?它會給人帶來無盡的災難的,所有人隻要和我一起,都會出事的,你難道還打算把我留著?”
“難道我花四兩銀子買你回來,就是不要的?”陳蘇挑眉,問道:“我管你什麽災難厄運的,我可不信那套,我花了錢的,沒賺回來,又怎麽會就這麽不要你?我不是開善堂的,你這些話以後不必和我說,我並不介意你的眼睛顏色不同,因為在你之前,我見過更多種顏色眼睛的人,什麽紅色的,紫色的,綠色的,你這種藍色的,還算是普通的了。”
木牛眼睛明顯的寫著不相信,他去過那麽多地方,見過那麽多人,可都沒有見過眼睛顏色不是黑色灰色的人,又怎麽可能紫色綠色紅色的呢?
可是對方眼睛裏帶著的篤定,讓木牛也疑惑了,難道說,他的眼睛真的隻是普通的娘胎沒照顧好導致的?
在這一瞬間,木牛有些懵了,他本應該不相信陳蘇的話的,但是又好像做不到。
“好了,沒有別的事情的話,你就跟著他們去休息吧,晚點我會給你們安排。”
說著,陳蘇朝著屋子的方向走去,隻留下木牛一個人。
正當他還在思考的時候,陳蘇又突然回過頭來說道:“對了,你應該以前不叫木牛吧,這名字怪難聽的,你以前叫什麽名字?”
木牛被問的一愣,才從嘴裏吐出兩個字,“寒策。”
“哪個寒,哪個策?”
“寒冷的寒,計策的策。”
“哦,好,寒策,這名字比木牛好聽多了,以後你就叫寒策,別叫什麽木牛了。”
寒策沒回答陳蘇的話,她就已經進屋了。
春風吹起,還有些涼颼颼的,寒策看著眼前的桃樹,久久沒有動。
陳蘇在屋內,透過縫隙剛好看見寒策的身影。
林桃花不解,順著陳蘇的身影看過去,是那個剛才看過一樣的少年,他的眼睛顏色不同,有些怪異。
當第一眼看見的時候,林桃花也是嚇了一跳,她畢竟是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婦人,像寒策那樣恐怖的眼神是她第一次看,難免會害怕。
“蘇妹,那個人的眼睛……”
陳蘇回看她一眼,接話道:“他的眼神與常人不同,但是這並不能影響什麽,桃花姐,這個世界很大,他們有很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以前我們隻在沈家灣,什麽都沒見著,外頭沒看過的東西自然就感覺稀奇的,但是等你慢慢的見多了,你就會覺得,這並沒有什麽的,人,還是人,那些東西還是那些東西。”
林桃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蘇妹啊,你說的我大概也知道了,以前我的確見的東西少,可能就覺得奇怪了,不過以後不會了。”
桃花姐也知道異樣東西看在人眼裏會有不同的感覺,很多時候,那種看待異樣東西的眼神,會讓人本身感覺到難看不適。
想到這樣,桃花姐也知道往後該怎麽做了,那少年的眼睛看著雖然奇怪,但也沒什麽的,都是人嘛,人都是長的不一樣的。
陳蘇見她明白,表示很欣慰,她還怕桃花姐像很多人那樣,無法理解,沒想到居然一說就明白了。
沈衍把人帶了下去,又回來了,看著坐著的兩人,又看了外頭的天慢慢黑了下去。
他問道陳蘇:“蘇兒,現在這些人怎麽安排?”
陳蘇起身,“先去買些床褥回來吧,他們應該不夠,順便問問他們身子的尺寸,簡單的買兩套衣服先,他們的衣服都比較破爛,這樣穿著不像話。”
沈衍明白,點頭道:“好,那我去問問他們的尺寸。”
說著,沈衍就出去了,不一會就回來,把所有的人的身子尺寸報了一邊,有些人不知道尺寸的,就大概報個數。
“那好,既然都有了,就去買點東西吧,桃花姐你就先在家裏,等我們回來。”
林桃花聽從著陳蘇的吩咐,答應著:“好的,你們放心好了。”
兩人乘著馬車出去了,又買了一批被褥還有款式簡單統一的衣服來,價格不算太貴,但是也不是質量不好的便宜貨。
七人除了寒策,六人拿到了那些衣服,都忍不住的震驚。
“這衣服真好看啊!摸著還很舒服。”小冬欣最小,見過的東西也最少,看見這些衣服,都忍不住的摸多幾次,這可以說是她長那麽大以來,擁有過最好最舒服的衣服了。
“姐姐,你說,這些衣服都是買給我們的嗎?”小冬繼續問道,似乎不敢相信。
小禾也是一臉的驚喜,但是還是不解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啊,這是阿丹姐拿過來的,說是夫人給我們的,既然說給我們的,就是我們的吧?”
說著,兩姐妹看著阿丹。
阿丹是青樓伺候姑娘的丫鬟,見的好東西也不少,但是自己擁有的倒也不多,像這樣的衣服,以前倒是姑娘賺了錢心情好的時候,會在過年的時候給她順道做一件,但是尺寸什麽的都是根據姑娘的尺寸亂做的,她都歡喜的緊。
而不像這個主子,居然還會問她們尺寸,一買就買了兩身那麽合適的衣服給他們,想想,阿丹覺得這主子可真是好啊!
被兩姐妹看著,阿丹也不隱瞞,點點頭說道:“是啊,我們一人兩身衣服,夫人對我們真是太好了,這買的衣服都是合身的,還一應俱全了呢。”
兩姐妹一聽,興奮的合不攏嘴了。
對於他們這些身為奴才奴婢的人來說,能讓主子家賞多兩個銅板已經是高興的了,現在居然還沒開始幹活就先買了兩身衣服,而且,這床褥什麽都是新的,手摸著就知道質量不差,睡著舒服。
緊接著,阿丹又說道:“夫人說了,現在這鋪子房間就四間,所以我們幾個人隻能擠著,床暫時隻有一床,所以這樣好了,我和小蓮今晚睡地上,你們兩姐妹就睡**,等另外的床買了再都睡**。”
眾人以阿丹為首,見她這麽安排,也沒異議,點頭答應了。
另一個房間的三個少年。
當看見蔣青拿過來的衣服,當屬劉根最興奮了,看著你布料,摸著那舒服的材質,眼睛挪不開了。
劉根笑嗬嗬著,“這少爺夫人可真是大方啊,一來就給我們買衣服了,看來跟這樣的主子還真不錯,我剛以為還隻是買我們回去幹幹重活的,沒想到……”
劉根剩下的話不用多說,其他人也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了,沒想到主子家對他們那麽好。
蔣青也不自覺的點頭,“是啊,以前我在的那家人也算大戶人家,可是卻極少給我們做衣服,那衣服都是舊衣,現在這主子,剛來就給了衣服,看來,我們還真是好運,跟了這麽好的主子。”
寒策拿這那兩套衣服,看似漫不經心的拿著,可是細看,就能看見他緊緊的攥著那兩身衣服。
這一天,七人心裏頭都有些激動,還有些彷徨,他們也不確定這主人家究竟是怎麽樣了?隻能從暫時的情況看,主人家對他們不差,至於幹活的事情,之後才知道了。
陳蘇看著天也完全黑了,讓阿丹幾人都去廚房幫忙收拾,有人洗菜,有人收拾屋子,人多,一下子就收拾好了。
這邊沈衍也帶著人,把鋪子其他角落都細細打掃了一遍。
眾人不分彼此的坐在一桌上一起吃飯,除了主人家的人,其餘七個都吃的戰戰兢兢。
他們是完全沒有想到可以和主人同台吃飯,所以一時之間除了驚訝,還有就是恐慌。
對待的太好,難免會讓人心疑為什麽會對待的那麽好?畢竟沒有人天生就對誰好的,況且他們都是奴才,眼前的陳蘇等人是主子,又怎麽能同台吃飯呢?
感覺到了大家的目光,陳蘇隻淡淡的說了聲:“安心吃飯,我們家不比別人家,規矩沒那麽多,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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