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會沒事的,撐著啊,我相信洛佑翼是堅強的。”黎向晚彎下身跟他說道,讓他欣慰的是,她讀懂了他的眼神。
看來他們並沒有白白的在一起生活,總是有默契的吧。
私人醫生和120很快就到了,黎向晚本可以趁這個時機走的,但當她看到洛佑翼那樣擔憂的眼神,還是沒有狠下那個心。
洛佑翼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留住她了,她要走,他是攔不住了。
“如果你想走......”他艱難地開口。
“不,在等到你康複之前,我是不會離開的。”黎向晚沒讓他費那麽多力氣說話。
“我跟你們去醫院。”她對私人醫生說道,語氣很堅決。
她雖然大著肚子,卻是孕中期,懷孕階段相對體力最充沛最安全的階段。
私人醫生沒有反對,點了點頭,帶著她一起上了120。
“回去!”洛佑翼命令道。
黎向晚卻笑著對他說:“我沒事,我等一下看你確診了就回來,你不用擔心我。你忘了孩子在我肚子裏,折騰多少次了,都好好的呢。他是個很健康的寶寶,就陪你去一趟醫院,不會有事的。”
她說服了洛佑翼,他是多麽希望她能陪著他。
即使他不是什麽會死的傷,他也希望能看著她。這是他們培養感情的好機會,他是真的不想錯過。
人們總是對自己付出的東西印象更深,對人也一樣。
他相信黎向晚是愛他的。
真希望時間可以倒流,讓他絕不傷害她分毫。
他想說一句謝謝,也想說一句對不起。
黎向晚早一步禁止他說話:“你都這樣了,能不能就別說話了?什麽時候成話癆了?”
她的語氣,多像是一個嗔怪自己丈夫的小妻子。
等他好了,他要把這些告訴她,讓她明白,她是真的在乎他,愛他的。
洛佑翼咧嘴笑了笑,牽動的胸口更痛,也牽動了她的神經。
一陣緊張過後,見他的眉頭鬆弛了,黎向晚的心也跟著又放鬆了一些。
“你們這是怎麽搞的?洛少爺剛從國外回來,受了重傷,怎麽還是不知道注意?我看早晚他這條命都要搭在你身上。”私人醫生看了看洛佑翼那張蒼白的臉,語氣不善地責備了黎向晚一句。
她想洛佑翼平安,不想他天天在生命的鋼絲繩上走來走去。沒有比她這個做醫生的更明白生命的脆弱了,每天都在見識生死,她多不願意自己身邊的人拿生命和健康開玩笑。
“不許說她!”洛佑翼皺了皺眉,很嚴肅地斥責了私人醫生一句。
他的女人就隻許他欺負,別人誰都不可以說她一個不字。
私人醫生剜了他一眼,再看了看黎向晚,不鹹不淡地說:“看看吧,這樣了還知道護著你。你呀,可得好好照顧照顧他。我就沒見過他對誰這麽上心的,在我心裏他就是我大哥,你不能欺負他。”
天......到底是誰欺負誰呀?黎向晚苦笑了一下,回道:“既然是你大哥,你可得多照顧照顧他。也多勸勸他,讓他放寬心。”她現在不敢說什麽離開他的事,怕他激動,話就是點到為止。
“你隻要在他身邊,他就寬心了,別老四處跑了。”私人醫生意有所指地說。
就是不明白,這兩人孩子都有了,折騰什麽呢,幹嘛還不修成正果啊。
黎向晚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洛佑翼,輸了氧氣以後,他的臉色和唇色都恢複了一些。
看來是不會特別危險了,她不自覺地歎了一聲,心中的巨石落了地。
私人醫生看了看她的臉,還有未幹的淚痕呢,忍不住再次開口幫洛佑翼勸她。
“這麽關心他,肯定就是心裏愛他,還懷了他的孩子。你就別想些別的了,也別讓他再這麽三天兩頭的有危險,生命脆弱短暫,珍惜他吧。一家三口團團圓圓的在一起,不好嗎?你要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和緣分遇到自己相愛的人的。”
私人醫生的話在黎向晚的心裏激起了很大的漣漪,她愣愣地看著她,心中澎湃不已。
她是愛洛佑翼的嗎?經過了這麽多事,她還會愛他嗎?愛一個總是禁錮她自由的人?愛一個,從來都不懂尊重她的人?
還是愛一個從來都不肯給她一點點信任的人?
她沒有理由愛他,盡管洛佑翼真的做過一些讓她感動的事。
可是她愛的人應該是顧以楓啊,跟他在一起,她就平靜。
可是為什麽她就是不想要和顧以楓親近,對洛佑翼卻又抗拒不了。
他的眼神,總會讓她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她對他總有熾烈的情緒,恨他,怪他,怨他。
這是不是就是愛?是不是隻有愛一個人,才會恨一個人?
洛佑翼,我愛你嗎?你又是真心的愛我嗎?黎向晚不由得問自己,手不由得又放到了肚子上。
今天她迫不得已的呼喚出那句話,愛你,還不行嗎?喊的撕心裂肺的,她好像是真的愛他。
怎麽辦?為了孩子,她可以重新作出選擇嗎?她可以背棄和顧以楓的誓言和約定,再回到洛佑翼的身邊嗎?
這一切的阻礙讓她望而卻步,想徹底放棄這個想法,可是想想自己的孩子,她又糾結起來。
可不可以為了孩子自私一次,就這一次,為他爭取一個幸福的家?
不,不可以。
她怎麽可以有這樣的想法?怎麽對得起以楓對她的付出?
醫院到了,洛佑翼被安排做了一些檢查。
黎向晚一直在走廊上焦急地等待,她希望洛佑翼沒事,她好在他康複後安心地離開。
一旦離開他,她會第一時間嫁給顧以楓,隻要他願意。
永遠斬斷洛佑翼的想法,這也是讓他快樂起來的途徑。
檢查結果出來,洛佑翼的傷口的確是有些拉動,不過這次昏迷卻更多的是由體力不支引起的。
因為他有家庭醫生,可以在家中輸液靜養,當然也可以在醫院養著。
洛佑翼堅持要回家,他想要跟黎向晚呆在一起。
在他的堅持下,醫院做了一些措施後,私家醫生安排人把他送回了洛家別墅,讓他躺在主臥的**。
“我以後每天會來,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我會立即趕來的。”回到洛家後,私家醫生對黎向晚囑咐道。
“好,我會照顧好他的。”
私人醫生走到門口了,又折回身,咳嗽兩聲囑托道:“洛大少爺,您是病人,凡事要悠著點。親熱的事就別想了,祝您早日康複。”強她所難,她嘴巴也是不饒人的。
再對黎向晚說道:“你不用擔心他,死不了的。真神奇,受那麽重的傷還能打鬥,都沒死。看來這禍害要遺千年了,你做好受苦受難的準備。我要是你,趁他現在不能亂來,非要穿戴清涼的在他麵前走來走起,急死他。”
說完,壞笑著看了看洛佑翼,在他殺人一般的眼神中,說了句:“我告辭了,嘿嘿。”
黎向晚紅著臉,不知道說她一句什麽好。
對這麽個大肚子的孕婦,虧她好意思開玩笑。
“我要喝水。”洛佑翼見黎向晚囧在那兒,提醒道。
“哦,馬上來。”黎向晚此時也不記得生他氣的事了,他是傷員,她出於人道主義理應照顧。
隻要他不緊閉著眼,像要死了似的,讓她照顧照顧,她也是願意的。
黎向晚去給他兌好一杯溫水,端到他麵前,試了試水溫,剛好合適。
“喝吧。”黎向晚輕聲說,把杯沿放到他嘴邊。
“轉個方向。”洛佑翼說道。
“?”黎向晚一時沒領會上來,轉個方向是什麽意思,難道水溫還和杯子的方向有關嗎?
“轉方向幹什麽?這有什麽區別?”她奇怪地問。
“叫你轉就轉,對待病人要耐心。”洛佑翼皺了皺眉,佯裝不悅道。
“我為什麽要對你耐心?你病了和我有什麽關係?真奇怪,你再這麽難伺候,小心我現在就走。”黎向晚也皺了皺眉,嘴上說著狠話,卻還是把杯子給轉了個向。
杯子轉了個方向後,洛佑翼馬上乖乖張口。
當黎向晚看見他就著她喝過的餘下的水珠的地方,香甜甜地喝了一口水時才知道他為什麽要堅持讓她給杯子轉向了。
他怎麽那麽混蛋?這不是傳說中所說的間接接吻嗎?虧他想的出來,傷成這樣都不忘記好 色。
黎向晚紅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
“你到底是受傷了還是沒受傷?沒事我要去睡覺了,我困死了。不知道孕婦嗜睡嗎?”
“寶貝兒,你臉紅的樣子真好看。”洛佑翼挑了挑眉頭,用戲謔而寵溺的語氣說道。
“你......”黎向晚又氣又恨,愣是不知道該怎麽罵他一句才解恨。
“你就在這裏睡,我傷成這樣了,也占不了你的便宜。我就是晚上萬一有什麽事方便叫你,行嗎?”
黎向晚看了看他的臉色,知道他的確是有傷,又怕自己懷孕睡的沉他有事叫她,她聽不到,隻有妥協了。
去壁櫥裏另外拿了一床被子,她把洛佑翼的被子塞的嚴嚴的。自己爬上床,把被子鋪好,靠他那邊壓的嚴嚴實實的。
這樣隔著兩床被子,想來他也占不了便宜了。
“空調溫度調高些,我有點冷。”洛佑翼見她要睡了,又提了要求。
她下了床,拿出遙控器,往上調了幾度。
“這樣行了嗎?”黎向晚問。
洛佑翼點了點頭,然後一本正經地問她:“你懷孕了,怕熱吧,晚上睡覺還穿這麽嚴實幹什麽?別把我寶貝兒給捂出汗了,還是換一件薄點的睡衣。”
洛佑翼被醫生告知要靜養,就是躺在**什麽都不幹,他估計自己會無聊死。
好在可以趁機逗弄晚晚尋開心,在不讓她疲勞的情形下,他會算計算計她的。
私人醫生提醒的好啊,讓黎向晚穿清涼一點,他好飽飽眼福。
他這一提醒,黎向晚倒真有些熱。本來孕婦這個月份就特別容易熱,體重迅速上升的結果就是堆積脂肪,今天為了洛佑翼折騰了很久,確實一直在出汗。
這會兒空調的溫度升高了,她真熱了。
洛佑翼的表情又是那麽嚴肅,看起來一點也不想圖謀不軌的樣子,黎向晚也就沒懷疑他的初衷。
這次她沒帶自己的睡衣,隻得去衣櫥拿洛佑翼買的睡衣。
挑了一件保守的,但是比一般冬天穿的要薄些的睡裙穿在身上。
她再次進臥室以後,洛佑翼就盯著她露在外麵的白嫩嫩的小腿看。
他好好的怎麽就受傷了呢?否則還可以在半夜偷襲一下黎向晚,雖然是又甜蜜又折磨,能那麽近距離的接觸她,他可高興死了。
“你看什麽?閉上眼睛睡覺,醫生不是讓你多休息嗎?”黎向晚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關了大燈,快步上床,躺到被子裏。
“我看一下孩子的媽怎麽不行了?”洛佑翼無賴地說,並沒有說她是他的女人,是怕她又跟他說一大堆拒絕的話。
這句孩子的媽說的恰到好處,黎向晚又不能反對。但總覺得聽著心裏怪怪的。
她背對著洛佑翼躺著,聽他說此話時,竟有一絲絲的甜蜜湧上心間。
隻一瞬,她就壓抑了這種感覺。不該有這樣的情緒,即使是自己冒上來的念頭,也是對顧以楓的不尊重。
躺在那兒黎向晚的心都是亂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洛佑翼的氣息好像離她很近很近,近到她能聞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有些壓抑,卻又有一種心動緊張,就像他每次壓在她身上盯著她眼睛看時,透出的那種曖昧的感受。
黎向晚閉上眼,跟自己說,你隻是為了照顧受傷的他,別多想。
“晚晚,你睡著了嗎?”半天,洛佑翼忽然開口問,聲音是她熟悉的沙啞。
他和她一樣,好像聞到了她甜美的氣息,讓他心裏充滿了柔情,也喚醒了欲 望。
他是多想把她摟過來,抱緊,最好能緊到把她揉到自己身體裏麵去。
要是現在他沒受傷,他會怎麽樣?他會好好親親她紅潤的小嘴,摸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也會親吻她的額頭,眼睛,臉蛋,親吻她的每一個地方。
他是對她那樣著迷,她簡直就讓他瘋狂了。
黎向晚卻沒事人似的,把人折磨成這樣,她自己還無動於衷。
“不準你這麽叫我!”她皺著眉,翻了個身不悅地對他說道。
誰知,洛佑翼正側著身看她呢,她一回頭,就對上了他深情的眼眸。
“我喜歡你,我就是要這麽叫。”洛佑翼執著地說著,眼神堅定而迷人。
就像在給她下蠱,讓她慌亂地別開了臉。
“我睡覺了。”黎向晚說。
“你睡的著嗎?”洛佑翼似乎已經明白了自己帶給她的感受,她的語氣雖硬,眼神裏卻有癡迷。
還有她的話音明明有些顫抖,可見她跟他睡一張床是多緊張。
要是她知道那晚她不是在做夢,而是真的被他深入了身體,不知道她會怎樣,他壞壞地想。
不過這個,他不會說的,說了肯定被她罵,說他卑鄙無恥下 流。
洛佑翼就這麽稀鬆平常的問話,也說的黎向晚心驚肉跳的,真是中邪了。
她不該心軟的,為什麽他受傷,她就跟他睡一張床啊。
要是被顧以楓知道了,他肯定很傷心,很失望。
黎向晚爬坐起來,借著柔和的床頭燈光看他的臉色和神態,好像沒有那麽差了。
是不是他自己也可以,那她還是去客房睡,省的被他撩撥的心裏難受。
“我去睡客房,你有事叫我。”黎向晚輕聲說。
“不行,我不能扯著喉嚨叫。你大聲叫一下試試看,大聲叫的時候會拉動胸腔,我胸口的傷就會被弄複發。當然了,你要是不想照顧我,也可以去。就算你現在離開我,我也攔不住你。沒耐心的話,你就去睡客房吧,天亮你就可以走了,去找你的顧以楓。”
黎向晚腿都已經伸下床了,聽了洛佑翼的話不忍心,歎了口氣,還是又鑽回被子。
他就知道晚晚會為他心軟的,洛佑翼得意地偷偷彎了彎嘴角,心裏比喝蜜還甜。
黎向晚躺下來,想想還是覺得這麽下去也不好。洛佑翼現在受傷了,她留下來照顧他。等他好了,他說不定恩將仇報,重新禁錮她的自由呢。
她就是農夫,他就是那條蛇,她是不信任他的,不可能因為他受傷就信任他。
黎向晚轉過了身,看著他,輕聲說道:“洛佑翼你受傷了,我是出於人道主義照顧你。你別誤會,不要認為我是喜歡你什麽的。等你傷好了,就放我走,行嗎?”
洛佑翼這一晚上逗弄她的好心情,全被她一句話給說沒了,心冰涼的,好像她拿小刀割了他一刀似的。
她親口說喜歡他,愛他,原來說過以後就可以反悔。
他的臉立即嚴肅起來,冷冷地開口。
“我不知道你說喜歡,說愛,是這麽容易。是不是隻要是個男人,在生死關頭讓你說愛他,喜歡他,你為了救他都會說?”他的眼睛鷹一樣地銳利地盯著她的表情。
是嗎?是不是所有人她都會這麽說?她長這麽大好像還沒對誰說過愛他,連顧以楓也沒說過。
黎向晚回避了他的目光,心虛地轉移了視線。
她想,她不是的,不是對誰都能說的。
那你為什麽要對他說?黎向晚在心裏問自己。你是真的隻是出於人道主義嗎?你真是那麽偉大無私,毫無私心?你救他,不是因為你舍不得他受傷,舍不得他死嗎?
“看著我,告訴我,你的心裏是不是真的沒有我。”洛佑翼的語氣陡然嚴厲了,他不許她回避。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他不想自欺欺人。
他要她明確自己的心思,不許她做逃兵。
有,這簡單的一個字差點在他的威懾下脫口而出。
黎向晚還是管住了自己的嘴巴,堅定地看著他,篤定地說道:“沒有。”
“好,那你明天就走,我不用你照顧。”洛佑翼硬氣地說道。
她是不想管他的,假如她真能放任不管,能忍心走,她早就走了。
“你別扭什麽?你受傷了,不知道不能動氣嗎?有什麽事等好了再說。”黎向晚不想和一個受傷的人一般計較。
洛佑翼嘴上說是趕她走,她要真走了,他肯定會難受,她怎麽會不知道呢。
“好了,你還能走的了嗎?”
“我......”黎向晚又被他問住了。
現在可不是脫離他最好的時機嗎?她開始跟他討論這個,不就是想和他達成共識,他一康複她就離開嗎?
他怎麽就這麽會給她出難題,難道她真的要狠心地走,撇下他?
他也不是沒人照顧的,管家,傭人,還有景藍,都會照顧他吧。隻要他願意,他可以要無數個照顧他的人,他不會差她一個的對嗎?
“如果你真的不需要,我明天就走。”黎向晚小聲說完,就又想轉過身去。
該死的......洛佑翼心裏暗暗詛咒一聲,他真後悔自己的固執。
為什麽要將她的軍,她都要留下來照顧你了,你還非要她高喊著喜歡你,愛你,才讓她照顧你嗎?
她要是不喜歡你,不愛你,她為什麽舍不得你受傷。
這會兒要什麽自尊心,你真蠢。
這下可好了吧,她真要走了。等你好了,又把她搶回來?
話已經出口了,洛佑翼又不能出爾反爾。要怎麽做才能讓她明白,她是不能走的,他需要她呢?
他沉默了。
黎向晚的心裏也非常非常不安,沮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說出這麽硬氣的話,要是洛佑翼真不讓她照顧了,她會不會不放心?
黎向晚,我看你就是在犯賤!他是你該關心的人嗎?
他不說話,你慌個什麽?
“我要上廁所。”洛佑翼沉默了半天,蹦出這麽一句話來。
“哦!”黎向晚答應了一聲,爬起來。
“那個......你能走路嗎?還是......你......你怎麽上啊?”
她怎麽就沒想過他上廁所的重大問題呢?早知道這裏該安排一個年輕力壯的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