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護士停下手上的動作,詢問著她們。

蘭欣趕緊笑著朝著嶽珍走了過來,一邊走著,還一邊回應著:“我們是嶽珍的親戚,特意來看看她怎麽樣了。”

護士垂下頭去,用眼神詢問著嶽珍。

見嶽珍沒有說話,就當做她是默認了。

“來的正好,一會兒你們就先看著她一下,我要下去拿點藥。”

話音剛落,護士就放下了手中正在調試的輸液管,匆匆的離開了病房內。

空****的病房內,現在就隻剩下嶽珍和蘭欣母女三人了。

嶽珍深呼吸一口氣,立即別過臉去,一副不願意看見她們的樣子。

無視她的意願,蘭欣直接站在她的病床前,望著她一張蒼白的小臉,“嘖嘖……好端端的一個美人兒,怎麽就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呢?”

蘭欣說的沒錯,嶽珍確實是一個美人,即使被病痛折磨,也擁有蘭欣無法比擬的容顏。

說到最後,蘭欣的話語變得咬牙切齒起來,言語中滿是對嶽珍的怨恨。

“你們來這裏幹什麽?”

始終沒有轉過頭來,嶽珍望著潔白的牆麵,整個人顯得十分的虛弱不堪。

蘭欣見狀,直接繞到了病床的另一邊,強迫嶽珍看著她。

臉上掛著一絲虛假的笑容,蘭欣自顧自地坐在了她的床沿邊上,伸出白皙的手臂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嫣紅的嘴唇一張一合著說道:“瞧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呢?你好歹是舒暢的姨媽,我們也算是親戚關係,來醫院看看你,這又有什麽不妥呢?”

“哼……”冷哼一聲,嶽珍緩緩閉上了雙眼,不願意去看蘭欣那張令人厭惡的嘴臉。

站在一旁的舒嬌嬌,被嶽珍激怒,上前指著她說道:“你可別不識好歹,我們來看你,你就應該感激涕零了。”

心裏還想著舒暢的點滴,舒嬌嬌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泄在嶽珍的身上。

也隻是看在嶽珍還是個病人的份上,舒嬌嬌稍微的有一些收斂罷了。

“我在這裏很好,不勞煩二位惦記了,我想休息了。”

嶽珍的語氣十分的輕柔,渾身的力量好像都傾注在言語之中,再也沒有任何的力氣去與她們二人生氣。

淡淡地瞥了一眼**的嶽珍,蘭欣並沒有因為她這樣說,就表現出絲毫的憤怒來,反而還顯得尤其的淡定。

這一點,讓舒嬌嬌感到有些意外。

看著她蒼白的容顏,蘭欣俯身湊近一些,在她的耳邊輕聲說著:“難道你就不想知道舒暢在舒家的近況嗎?她在舒家過得一點都不好喲!”

故意拉長了一個尾音,蘭欣觀察著嶽珍的反應。

果然,聽到蘭欣這樣說,嶽珍立即就睜開了雙眼,滿臉的擔憂之色,闖入了她的眼裏。

“她怎麽了?你們對她做了些什麽?”

蘭欣慢慢地移開了臉,似乎不打算回複嶽珍的話,她的嘴角始終上揚著,令嶽珍的心裏隱隱的覺得不安起來。

扭動了下身子,嶽珍道:“你們到底幹了什麽?”

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嶽珍掙紮了好幾次,想要起身來,卻總是起不來,最後隻能無力的繼續躺在病**,雙眼死死地盯著跟前的蘭欣。

“哈哈……舒暢那個賤人,別以為我不知道她回舒家的目的,我怎麽能讓她如願呢?”

蘭欣姣好的麵容上露出一絲絲陰翳之色,心裏對舒暢的所有的怨恨,全部都表露無遺。

原本淡定的嶽珍,臉上瞬間就露出了懼色,她以為蘭欣知道了舒暢回舒家的真實目的,心裏暗自捏了一把汗。

一隻手上前,剛好落在了嶽珍烏黑的秀發上,蘭欣來回地摩挲著她的頭發,隨意把玩著一縷發絲。

“你真的想知道嗎?”蘭欣手上的力道收緊,嶽珍的臉上露出了痛苦色彩。

放開了她的頭發,蘭欣直立起身子,從床沿上站起來。

繞過病床,蘭欣回到了舒嬌嬌的身邊。

**的嶽珍,目光一直緊隨著蘭欣,一刻也不敢移開眼睛,耳朵更是仔細地聽著,生怕會錯過了和舒暢有關的消息。

抬眼看向嶽珍,蘭欣再次開口:“她回舒家就是想要我不得安生,不然也不會破壞了我女兒的婚事,我說的對嗎?”

因為蘭欣的一番話,嶽珍心裏鬆了一口氣。

“舒暢不會那樣做的,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誤會?太可笑了。”舒嬌嬌上前盯著嶽珍,插了一句話。

接收到蘭欣的示意後,舒嬌嬌認真地說道:“舒暢在舒家過得很不好,父親一直都不待見她,就連家裏的傭人都看不起她,她就是一條沒有要的狗,舒家可憐她才會收留了她。”

舒嬌嬌把內心所有對舒暢的怨恨,都傾注在言語中,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深深地剜在嶽珍的心上。

聽著聽著,嶽珍蒼白的臉頰就掛上了兩行淚水,滿臉的心疼流露出來。

“這些都不算什麽,隻要我願意,舒暢隨時就是一個被我任意差遣的下人,比起下人都還要卑賤。”

“夠了,不要再說了。”

嶽珍雙手捂住了耳朵,製止了蘭欣殘忍的話。

她實在無法想象,舒暢在舒家過得有多麽的淒慘,隻要一想到,她的心裏就異常的痛,恨不得替舒暢去承受那些。

無視她的痛苦,蘭欣湊近了一些,輕輕地拿開了她的雙手,盯著滿臉淚痕的她,“這就聽不下去了嗎?我這裏有一個好消息,你要不要聽聽呢?”

睜開淚眼模糊的雙眼,她不解地轉頭看向蘭欣。

雖然內心沒有多少期待,但隻要是關於舒暢的消息,她就一點都不想錯過,也不敢錯過。

“我們給舒暢物色了一個好人家,打算把她‘嫁’出去。”

蘭欣此話一出,嶽珍瞪得老大,顫顫巍巍地支起上半身來,臉上的震驚程度讓在場的蘭欣和舒嬌嬌都愣住了。

嶽珍往前挪了挪,想要靠近蘭欣的身邊,衝著她大聲說道:“不可能,你騙我?你們怎麽可以擅自替舒暢做主呢?”

想到舒暢的真實身份,嶽珍放在腿上的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