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話的時候,舒暢蒼白的臉上出了一點血色,她懷疑是上次落水留下的毛病。

“你怎麽不早說?現在去看醫生,不能再拖下去了。”

褚悅樂也懷疑是舒暢上次中毒留下的毛病。

舒暢說不過褚悅樂,隻能被褚悅樂拉去看醫生了。

臨出門的時候,舒暢還想拿著長布條纏著,被褚悅樂阻止了。

“你去看婦科,想被醫生質疑嗎?”

褚悅樂拿了一件沒穿過的衣服,塞給了舒暢,硬是讓舒暢穿上。

舒暢想著舒家的人應該不會去醫院婦科,便任性一次。

很久沒有穿過女裝了,舒暢穿上的時候,還覺得十分別扭。

“你這裙子也太短了。”

“都到膝蓋了,大姐,你是不是從清朝穿過來的?”

兩人一邊調侃,一邊去了醫院。

知道結果前,舒暢想過很多種可能,或許是月經不調,或許是上次落水留下的毛病。

“舒暢,你要不要和洛雲寒說?”

咋咋呼呼的褚悅樂此時也細聲了。

舒暢手上還拿著B超報告,上麵寫著:下腹部可探及一胎兒。

孩子的爸爸是誰?隻能是洛雲寒!

她卻不知道怎麽說出口?

“舒暢,你竟然是女的?”

沒等舒暢整理好思緒,耳邊卻傳來了舒嬌嬌的尖叫聲。

舒嬌嬌一直都出來玩,身邊的男人換來換去,最近才發現身體有點不舒服,想著來看醫生。

沒想到在這裏能見到舒暢,還是女版舒暢。

“你竟然敢瞞著父親那麽多年?”

“現在你立刻跟我回去見父親,你也沒有權利繼承公司?”

“我一定要讓父親把你趕出舒家。”

舒嬌嬌心裏一直憋屈,如果舒暢不是男的,她就能完完全全把舒暢趕出去了,也能繼承公司了。

或者父親知道了舒暢是男的,舒嬌嬌覺得自己就是舒家的主人了。

雖然還不能接受自己當母親了,卻有了母親的本能。

舒嬌嬌推搡自己的時候,舒暢下意識躲開了,要保護肚子裏的孩子。

“還想躲?今天非得押你回家見父親。”

舒嬌嬌新仇舊恨一起報,硬要把舒暢抓住。

褚悅樂不會袖手旁觀,護著舒暢在身後。

“你說,你是從哪個朝代過來的?還有人,你以為你是官差嗎?”

舒嬌嬌的戰鬥力不及褚悅樂的一半,氣得直跺腳,趕緊打電話給母親,商量該怎麽辦?

蘭欣讓舒嬌嬌拍幾張照片回家!

舒正還沒來得及坐下,就看見一邊說話,一邊朝著他走來的蘭欣。

“還能有什麽大事發生?”

對於蘭欣的話,舒正不以為意,坐在沙發上,一副悠閑的模樣。

蘭欣站在他的跟前,一臉嚴肅地說著:“舒暢居然是女兒身!你一直都被嶽惜姐妹欺騙了。”

“什麽?”

舒正“嗖”的站起身來,滿臉的不敢置信。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舒暢是個男孩子,他根本就不會讓舒暢回到舒家,想到這些,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是真的,父親,我親耳聽到舒暢和她的好朋友在醫院……”

見舒正還有些遲疑,舒嬌嬌隨即上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添油加醋的都跟舒正都說了。

顯然這個消息,讓舒正感到震驚不已,他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整個人都有些微怔。

蘭欣和舒嬌嬌沒有繼續多說些什麽,靜靜地站在一旁盯著他。

半晌後,他朝著電話靠近,直接撥打了舒暢的號碼,勒令舒暢立即回家。

電話掛斷,舒暢緊握著手裏的電話,一句話也沒有說。

“是誰來的電話?”褚悅樂見狀,立即上前去詢問著情況。

抬眼看向跟前的褚悅樂,舒暢淡淡道:“是我父親。”

“什麽?他都說什麽了?”

想到上次見過的舒正,褚悅樂的心裏緩緩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感覺瞬間就席卷了她的周身。

舒暢放下了手裏的電話,再次看向她平坦的小腹,“讓我馬上回家,應該是舒嬌嬌把我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聽到她這樣說,褚悅樂萬分焦急,立即握住了她的手,一副不願意讓她離開的樣子。

“我必須得回舒家,我母親和姨媽的事情還沒有了解,我是不會輕易離開舒家的。”

她說得異常篤定,絲毫沒有因為舒正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就退縮。

還不等褚悅樂開口說話,她就放開了褚悅樂的手,徑直下床來,整理著自己的衣服,打算出院回家。

站在她的麵前,褚悅樂擔憂地說著:“要不然我陪你回家吧?”

“不用了,該麵對的始終要麵對的。”

舒暢急匆匆的趕回舒家,才剛進入大廳內,就看見了蘭欣和舒嬌嬌得意地看著她,隨後她才看到了一臉憤怒的舒正。

朝著舒正走過去,“父……”

“啪——”

舒暢的一聲“父親”還沒有喊出口,臉上就傳來了火辣辣的疼痛感。

捂著被打的左臉,她抬起倔強的雙眼看向了舒正。

“我真是糊塗,居然被兩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惱羞成怒的舒正,全然不顧及他們之間的父女情分,現在他看到的就隻剩下欺騙。

想到母親和姨媽,舒暢開口解釋:“不是這樣的,父親,您聽我解釋。”

為了母親和姨媽,她現在隻能學會忍耐,就算麵對暴跳如雷的舒正,她也不能露出絲毫的膽怯來。

“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那兩個賤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蘭欣見狀,上前來接話道:“可不是嘛,這麽多年了,居然一直都把我們蒙在鼓裏,真是太可恨了,怪不得都死的早,真是活該。”

以前蘭欣礙於舒暢是舒家唯一的男丁,對她還有所顧忌,現在她總算揚眉吐氣了,再也不用看見這個礙眼的舒暢了。

說完後,蘭欣伸手輕撫著舒正的後背,裝模作樣的安撫著怒氣騰騰的他。

“你們住嘴,我不許你們這樣詆毀我母親和姨媽。”

他們什麽都不知道,有什麽資格來指責母親和姨媽?

蘭欣嘴角微微勾起,滿臉不屑,“兩個騙子,還能有什麽不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