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瞄到她放在桌上的資料，他再次開口：“這一次的合作方，對我們公司很重要，資料都準備的怎麽樣了？”
顫抖著把桌上的資料遞到了他的跟前，她始終低垂著頭，不敢與他的視線接觸在一起。
接過資料來，他翻開看了一眼，立即合上了手上的資料，並且把資料“啪”扔在了她的麵前。
不明白他的意圖，她抬眼看向他。
“總算舍得看我了？舒秘書就這麽害怕我嗎？”
沒想到為了讓她看他，他居然使出了這樣的小計謀來，她在心裏暗自嘀咕著。
“我沒有，隻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場合，我有些緊張。”
“哦？是嗎？”
洛雲寒十指交叉放在桌上，扭頭認真地看著她，似乎是要看穿她所有的偽裝一樣。
不習慣被他這樣看著，一種危險的氣息彌漫著二人之間，她嘴唇有些幹澀，再次拿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
坐直身子，洛雲寒突然說道：“你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舒暢拿著杯子的手僵持在原處，因為他莫名的一句話，她的心裏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五年的時間，她怎麽還能和從前一樣呢？
這些年來，她想過無數次二人重逢的景象，卻唯獨沒有想過二人會變成這樣的關係，她隻能裝作不在乎。
這個時候，合作方的人推門進來，抱歉說道：“真是不好意思啊，洛總，我們路上堵車來遲了。”
舒暢跟著洛雲寒一齊起身來，迎接著合作方的人。
躲在角落裏，她開始慶幸合作方的人來的及時，不然她和洛雲寒待著非得要別扭死。
“我和洛總也是才來。”舒暢見狀立即接過話來。
這種時候，身為秘書的她，一定要懂得察言觀色，在適當的時候幫洛雲寒說話，這是之前助理告訴她的。
合作方看向了舒暢，眼裏滿是讚賞之色，“洛總今天帶來的秘書很漂亮嘛，洛氏真是人才濟濟啊！”
“跟你們合作，當然要派出最優秀的人才行了。”
洛雲寒遊刃有餘的和合作方的人交談著，看得出來，對於這種商業式的談話，他十分的在行。
朝著身邊的舒暢使了一個眼色，她立即領會到他的意思，拿出了事先準備好的資料擺在了合作方的麵前。
合作方先是一愣，隨後還是翻開了資料，認真地看了起來。
許久之後，合作方滿意地合上資料，“素來聽聞洛總辦事幹脆利落，今日一見還真是名不虛傳啊，這麽短的時間內，就把資料準備得如此齊全，真是敬佩。”
耳旁是合作方的誇獎，舒暢垂著頭，嘴角掛著淺淺的笑。
頭一次得到如此直白的肯定，她的心裏當然開心了。
一陣寒暄之後，服務員開始上菜。
為了聊表歉意，合作方的人要求做東，雙方把這一頓飯吃得異常的愉快。
見洛雲寒和對方聊得很開心，她起身微微示意，隨後就離開了包廂，朝著衛生間走去。
洗了洗手，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剛踏出洗手間的門，一個人影快速襲來，她沒能躲開，直接與來人撞個滿懷。
扶著牆麵站好，她才看清楚和她撞在一起的人，居然是舒正的私生子——舒坤。
這個人，她沒什麽印象，隻是聽母親和姨媽提起過，沒想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她暗叫不好。
舒坤也發現了她，緩緩靠近她身邊，圍著她轉了一圈，賊溜溜的眼睛，在她的身上打量起來。
“舒暢？你居然是女人？”
舒坤眼裏滿是驚訝之色，嘴裏發出“嘖嘖”的聲音來。
被他這麽盯著看，舒暢嫌棄的躲遠了，不願意被他靠近。
“我是該叫你姐，還是哥呢？”
靠在身後的牆上，舒坤的目光還停留在她的身上。
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舒暢站直身子，“隨你的便，我有事情，讓開。”
越過他的身邊，舒暢就打算離開了，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身子重重地撞在了牆上，眼前立即就冒著金星。
“你幹什麽？我警告你，這裏可不是舒家，這裏是餐廳。”
對於眼前的舒坤，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戒備的。
舒家的人都不是什麽善茬，她從一開始就知道。
臉上掛著揶揄的笑，舒坤湊近一些，認真看著舒暢白皙的小臉，“你母親還真是不要臉，為了得到舒家的錢，居然把你當成男人來養，這麽多年辛苦了你。”
說著，他不規矩的手，直接就要撫上了她的臉龐，被她扭頭躲開了。
“你看看你的臉色這麽蒼白，平日裏一定是少了許多滋潤，不如我就委屈下自己，幫幫你了。”
“啪——”
忍無可忍的舒暢，伸手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舒坤的臉上，五個明顯的指印，立即在他的臉上浮現。
等到他轉過頭來，她清楚看見他的嘴角滲出一絲鮮紅的血絲。
朝著她逼近，舒坤嘴裏罵罵咧咧著：“小娘們兒，下手還挺狠，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舒暢後退著，環顧了一眼身後寂靜的通道。
這裏位置偏僻，用餐的人都集中在包廂裏，就算她大聲呼救也不會驚動任何人的。
舒坤正是明白這一點，才會這麽大膽。
“你不要亂來，我可是你的姐姐。”
“姐姐？哼……誰知道你的母親勾搭哪個野男人生下的你，說不定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人性所有的醜惡，全部在舒坤的身上顯露出來，舒暢不敢多說什麽，生怕激怒了他，隻得小心謹慎與他周旋著。
眼看著舒坤的髒手，就要再次碰到她了，她看了一眼旁邊，快速閃開。
她怒氣騰騰地反擊道：“你住口，我的母親是舒家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你呢？你不過是一個沒被承認的私生子。”
聽到私生子三個字，舒坤的眼底浮現出一絲陰翳之色。
他這輩子最討厭就是被叫做私生子，他恨舒家的人，恨所有揭穿他身份的人。
瞧見舒暢再也無處可躲，他的臉上掛著訕笑，腳下的步子一淺一深地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