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子玲趕到實驗室的時候,實驗室的眾人紛紛朝她投來不滿的目光。

“教授……這……”李子玲望著被撤掉的儀器台問道。

負責此次*人實驗的教授皮克正提醒著抬儀器的人小心點,聽到她的叫喚後,這才走過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麽,等會開會就知道了。”

“開會就開會,但是這些儀器搬走了,我們的實驗怎麽辦?”做實驗的不能沒有這些高科技精密的儀器,不然怎麽將實驗繼續下去。

聽到她這樣說,皮克也無奈地歎了口氣,拿起辦公桌上的資料他喊道:“大家先擱一擱,開完會再搬這些吧。”

“洋,真的很嚴重對不對?”李子玲轉過來問剛走進來的林紀洋。

被問道的林紀洋這才反應過來此時問話的人竟是李子玲,隻是平常打扮的時尚動人的學姐,這會一身樸素到極致的裝束還真讓他認不出來。

“是啊,聽說這次直接驚動了實驗室背後的投資人,很棘手。”林紀洋如實的回答道。

李子玲從來沒有這麽驚慌過,進入摩沙實驗室一直以來都是她的理想目標。

耳朵裏不斷的傳來小聲的議論,大家似乎都將這次的事故責任直接推給了她。

也有人直接議論說要她退出實驗室的研究,甚至還有人說她當初是靠關係進來的。

是可忍孰不可忍,李子玲可不容許這些人毀滅她曾努力的事實。

“你們說夠了沒有?”她怒氣難消地站起身。

“Crystal,冷靜點!”皮克出聲提醒她。

“教授,我知道這次實驗配比失敗我難辭其咎,但是這些人也太能胡扯了。”她怒目對視著那些嘲諷她的人。

“其實他們說的也不無道理。”

“教授?”李子玲十分訝異:“你怎麽也這樣說?難道你也以為我是靠關係進來的?難道你也和他們一樣認為我沒有實力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Crystal,你要認清事實,現在不是鬧個人情緒的時候。”皮克警告地睇了她一眼。

“你好好看看你麵前的文件,現在實驗室不是拿數據配比出錯在給你製造話題,而是……如果我們無法挽救這個錯誤的話,那我們這次的實驗就要轉交給其他團隊來進行了。”

“為什麽?數據錯了我們再審查一遍,這也不行嗎?”李子玲不解的反問。

“果然是頭發長見識短。”在座的另一位教授冷哼道:“你以為我們沒想過重新審查數據嗎?你知不知道這次實驗室地股東投了多少錢支持我們的實驗,而現在我們不僅連基本數據都出錯,而且還連帶著儲藏器官短缺,現在實驗室根本沒有多餘的資金去四處尋器官。”

“這?”器官數量短缺,她真不知道啊!

“嗯,勞爾說的沒錯,我們現在麵臨的是資金問題,要是沒辦法解決的話,就隻能眼睜睜地將自己的主動權交給別人了。”皮克不舍地說道。

“需要多少錢?”李子玲問。

“怎麽?你可以出這筆錢?”勞爾嘲笑道。

“教授,你說呢?”李子玲白了勞爾一眼,然後直接問皮克。

“一個億。但我們不需要一次性拿出來,可是前期的話至少也要拿三千萬出來。”

三千萬?李子玲默默地盤算著,加上自己在銀行的存款和基金一共也才一千萬,剩下的兩千萬去哪裏籌呢?

“果然是涉世未深地小丫頭片子,說話完全不經過大腦。你以為三千萬隻是說說就有的啊,哼。”勞爾一看李子玲不做聲了,就開始譏諷。

“Crystal,別勉強自己,這筆錢是我們共同的責任。”皮克勸道。

“不,教授。既然事情的起因由我而起,那這前期的三千萬就交給我負責吧。”

反正李子玲想過了,隻要將前期的三千萬資金籌集好了,實驗順利的進行了,她相信那些投資人會回心轉意的。

而且不論用什麽辦法,她都不允許這次實驗失敗。

“你真的有辦法籌到錢?”瞧她那副勢在必得的氣勢,連勞爾都忍不住要相信了。

“當然,勞爾教授,你要學著相信你的學員,能夠進到摩沙研究所可不是光靠說大話,而是實力。”李子玲收起桌上的資料,信誓旦旦地說道。

既然放了狠話,那就馬上行動,李子玲不顧會議還在進行中直接走了,留下一室人麵麵相覷。

“學姐,你等一下。”臨上車前,林紀洋追出來喊道。

“洋,還有什麽事嗎?”李子玲打開車門問。

“你是真的有辦法籌到三千萬還是?”林紀洋十分擔心李子玲是故意逞強。

她也不過是一個研究室的正式員工,雖然年薪有百萬,但是一下子要拿出三千萬可不是開玩笑的。

“你也以為我隻是說說而已?”李子玲不怒反笑地問他。

“如果你是真的沒有那麽多錢,我可以幫忙的。”林紀洋這幾年也有些存款,加上藍月給他成立的基金,湊起來也有一千多萬。

“不用了,你的錢還是留著自己用吧。”看他一身簡單打扮,並不知情林紀洋家底的李子玲隻當對方是安慰自己。

“可是我……”林紀洋還想說什麽時,李子玲已經上車了。

望著開遠的車尾,他無奈的歎了口氣。唉……為什麽她就不相信自己可以真的幫上忙呢?

靳軒宇來到這座郊外的別墅已經一個星期了。

雖然他提前出了院,但是該有的治療全部交由了爺爺請來的專業醫生負責。

所有的飲食和起居也有專門的保姆和看護負責,換言之他就像個木偶娃娃一般任由這些人的控製。

這不,他剛想試著從輪椅上起身,緊跟在身後的看護立馬過來將他扶坐好。

“靳先生,你現在還不能做這麽危險的動作。”看出靳軒宇想做什麽的看護提醒道。並將放置一旁且暫時還用不上的拐杖拿遠放好。

冷眼旁觀的靳軒宇一言不發,看著看護還細心地撫平他腿上的毛毯,頓時沒了欣賞這後院的幽靜景色的興致。

“推我進房吧,我累了。”

“可是……靳先生才出來十分鍾啊?”看護可是十分遵守靳權給的製度,每天上午和下午都要帶靳先生出來半個小時散心。

“我說我累了,你聽不懂嗎?”靳軒宇不耐煩地催道。

“是,我馬上推您進去休息。”一聽到這冰冷地可怕的腔調,看護馬上推他進去。

“就這樣,你先出去吧!”靳軒宇叫住想給他鋪床的看護。

“那……靳先生有什麽需求直接按鈴好了。”像是解脫了般,看護立馬逃離了房間。

靳軒宇不悅地看了一眼床頭邊的緊急按鈕,嘴角扯出一絲冷意。

打開桌上的台燈,他這才開始了屬於自己的活動—處理一些公司的緊急文件。

但是,拿起的筆停了下來。掃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快五點了,她應該快來了吧?

正這樣想著時,就聽到院子裏傳來的汽車引擎聲,這時他臉上才閃現一絲笑容。

果然,不一會兒後他就聽到門外的交談聲。

“靳先生還是不願意見我嗎?”提著營養湯,藍月問站在房門口隨時待命的看護。

“是……是啊!”看護小姐也不是很清楚靳先生和他的未婚妻到底有什麽矛盾。

但是她也隻是個領月薪的看護而已,既然主人交代了隻要藍月來都不見,那她也隻能原話傳達了。

“那……你幫我把這個給他吧,不管他喝不喝,記住別說是我拿來的。”難掩失望的藍月隻好像之前一樣將湯交給看護。

這個星期來,她每天都提前一個小時下班準時來別墅報道,但無一例外的每回都吃到了閉門羹。

難道她上次說的那番話真的傷到他了?將車駛離別墅時,她不禁想到。

正往別墅過來的林立新正想叫住車上的藍月,但奈何對方根本沒看到他,隻好做罷。

快速的上樓,他也毫不意外地看到像門神一樣的看護。

“他在裏麵嗎?”林立新本想直接推門進去,但在看到看護那警惕的眼神後又打消這個念頭。

“靳先生說他想休息,不想見任何人。”這是主人的交代,她不得不從。

“你直接進來吧!”看護話音一落,裏麵就傳來了聲音。

林立新給看護一抹帥氣的笑後,然後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天啦,現在還沒到晚上,你就開燈?”林立新不敢相信的看著屋內的陳設。

窗簾全部拉的嚴嚴實實地,如果沒有桌上那盞開著的台燈,整個房間都是黑漆漆的了。

“你發什麽瘋啊,窗簾弄的這麽嚴實做什麽?”林立新直接走過去用力拉開窗簾。

“我隻是想一個人靜靜,不想看到任何刺眼的東西。”靳軒宇繼續看著手裏的文件。

“是嗎?”林立新雙手插在褲袋裏,斜倚在窗棱上問:“那你桌上那個粉紅色的保溫壺是什麽?”

靳軒宇鷹似的雙眼不滿地瞅了一眼笑得有些賊眉鼠眼的好友,仿佛在斥責他的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