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已經喝完了。”
靳軒宇急忙岔開靳母的話題。
“你別搪塞我,我知道你心疼你的老婆,但你已經二十七歲了,如果你們夫妻兩還像現在這麽忙碌下去,我要等到幾時才能抱上孫子啊?”
靳母白了兒子一眼,叫他不要多事。
“媽,要孩子的事情我們暫時還沒計劃,所以一切順其自然,你也別逼藍月。”
靳軒宇看了一眼藍月然後對母親說道,他不希望藍月借此產生更多的誤會。
但藍月對他的用意毫不知情,她在心裏哀婉地一笑:他們之間根本就沒有討論過,但她如果真的懷上了孩子,一定會放棄公司的職位。
但他現在這麽急著撇清,是為了什麽呢?是想先等楊詩吟的孩子鑒定後,還是怕她懷孕了後給他添麻煩?
“每次都是這樣,我一提到你們的造人計劃,你倆都默契地不吱聲。該不會是小月你們故意避孕吧?”
靳母懷疑地眼神看向一直沒做聲的藍月身上。
始作俑者還是因為他……靳軒宇的眼神不禁對上她的,隻見她無奈地抿抿唇,即使受了這種欲加之罪,在她眼中,他也仍不見一絲責怪。
藍月的眼中有的隻是無力,深深的無力感,他好像在瞬間體會了她的感覺。但這又能怎麽樣呢?這種問題他們兩遲早要麵對的。
而造成這種情況的,不就是他嗎?
靳軒宇的心裏就像被什麽刺了一下,隨即回避了她的目光,笑意對母親道:“媽,之前是我工作太忙碌忽略了藍月的感受,但生孩子這件事我們兩要好好商量一下,畢竟現在我們兩都沒法放下工作。“
“那要到什麽時候才能放下!總之你們得快點計劃才行!”
靳母被他的話激怒了。
“媽,這種事情也是我應該先征求藍月的意見,而且我現在也挺享受我們的二人世界的,再說你和爸爸當初也是到了三十多才生了我啊,你們那時候怎麽就不著急。”
靳軒宇情急之下隻好搬出母親當年的案例。
“那我們也是要過二人世界啊……你這小子竟然故意糗我。”
靳母被他的話逗笑了。
趁此機會,靳軒宇向藍月暗中使了個眼色,要她快離開現場,至於母親,由他搞定就行。
藍月接收到他的訊息,幾乎要僵掉的表情,終於有了一線緩和。他還是關心她的,不是嗎?
真是的……這隻是一點小恩小惠,她就能為此感動不已,藍月這才承認自己真的很沒用,無論再怎麽堅強,最後仍是個被愛情牽著鼻子走的傻瓜。
無論心裏再怎麽失望甚至到了絕望,但她還是無法不承認自己始終是愛著他的。
回到房內,藍月氣虛地在梳妝台旁坐下,累到就連公事包都快拎不住了。
想到方才客廳發生的事,她難以形容那究竟是好是壞。靳軒宇不是說了不愛她嗎?但他卻又願意為她出頭,讓她原本有些被澆熄的愛火,又再熾熱的燃燒了起來。
他一定要這麽反複無常嗎?這樣一次次潑她冷水,又一次次給她希望,隻會讓她在愛與不愛之間擺**,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對她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而且她的耳邊還一直回**著楊詩吟的話。是啊,他們之間有著親密的過去,甚至連孩子都有了。
但是可憐又可悲的她,寧可一次次的受著這種折磨,也不希望他們兩人之間的愛情真的歸零。
卸下臉上的淡妝,藍月下意識地看著無名指上的那枚六角形鑽戒,她想起了他們在神聖的婚禮上許下的愛情誓言,軟下心來的她告訴自己無論怎麽辛苦,都不要輕易放棄這段感情。
陷入沉思中的藍月,根本就沒發覺靳軒宇也進了門,直到他推著輪椅往她這邊過來,輪椅腳不小心撞倒她放在地上的公事包,這才驚動了她。
“啊!”她慌張地將卸妝水瓶蓋扭緊,但她的動作太過匆忙,手一滑整瓶卸妝水就這樣打碎在地上了。
靳軒宇看到這情況還沒喊出叫她別撿的話,隻見她急忙蹲下撿那碎片卻不小心傷了手指,鮮血立刻從傷口處流了出來。
“你在慌張什麽?手都流血了!”
靳軒宇看到她流血,一時半會也忘記了自己進來做什麽,他急忙推著輪椅來到另一個櫃子裏取出急救箱,然後將她的手抓過來擦藥止血。
藍月低著頭,看他修長的手指在她白嫩的小手上滑動撫摸,突然一種被保護的安全感油然而生,什麽痛都忘了。
“媽今天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由於滿室沉默太過詭異,也太過尷尬,靳軒宇一邊替她上著藥,一邊開口。
“可能最近我們都太忙,所以忽略了家人吧?”
藍月苦笑。
“在家裏時間太少,而且也不知道你那麽晚還沒回來,媽當然擔心了……”
果然。
“媽的話,你聽聽就算了。她一向就愛碎碎念。但她不是對人苛刻的那種人。”
靳軒宇不甚在乎的說道。
“我知道,不過我覺得媽說得有道理。”
藍月收回已經包好傷口的手回答。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靳軒宇隻好收好藥箱,然後再放回原處。
“如果我說我想早點要孩子,你會答應嗎?”
藍月突然正視他,眼跳帶著請求。
靳軒宇卻不看她,停下手上的動作,避重就輕地道:“我不是說了嘛這件事還不著急。”
“如果是我請求你呢?我不想每天都被媽追問一樣的事,卻總是答不出來。”
更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因為孩子的事情讓媽對他們繼續施壓,更何況現在還有楊詩吟那顆*在,所以她也想要擁有靳軒宇的孩子。
“夠了!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麽,但是現在我根本就沒有生孩子的計劃。如果你是想著報複我今天上午說的那些話,那我可以告訴你-根本就不需要用這種方式!”
然而他卻不願麵對現實,麵對她的示好,他根本分不清是真心抑或假意。
可是她炙人的眼神又節節逼近,他隻能再度以不善的言詞偽裝自己。
又一次,藍月的心再度被他刺傷了。
閉上了眼,她深深吐出一口氣。
“你的回答一定要這樣尖銳嗎?不願意的話,直說就好,我不會逼你,不必夾槍帶棍的說話。”
由她受傷的神情,靳軒宇知道自己剛剛太過於衝動了,但是他隻要一想到那錄音筆裏的內容。
聽到她親口對裘恩說不願意對自己展示真實的一麵,他心中的嫉妒和怒火一下子湧了上來。
可是道歉的話他卻說不出口,因為他不想向她示弱,於是他不再多說。
將櫃門關好後,他推著輪椅直接從衣櫃裏拿了衣服,然後直接進了浴室,也沒叫藍月幫忙。
看他冷著臉自己去洗澡了,藍月擔心地推開浴室的門,果斷地走過去扶著他。
“我傷害了你,你還要來幫助我。”
靳軒宇看著她。
“我已經習慣了!”
突然跳到這個話題,令藍月有些不自在。
“是嗎?”
他突然迅雷不及掩耳的扳過藍月的手。
“你幹嘛?”
藍月莫名其妙地盯著他。
“我進房間的時候你一直盯著這枚戒指看,你當時在想什麽呢?”
藍月情急之下想把自己的手掙脫開來,但靳軒宇突然身子往後一仰,兩人就在掙紮間不小心跌到了地板上。
“放開我!”
她怕自己的重量壓著他,卻敵不過他的力量。
但靳軒宇根本就不放手,因為剛剛這一摔他的頭似乎撞倒了浴缸邊沿了,頭上還在隱隱發痛。
藍月見他還不肯放手,而戴著戒指的手指已經被他抓紅了。
看樣子隻能使出大絕招了,藍月本來就翻身壓在他的身上,她抬起頭看著他,準確無誤地吻住了他的唇。
而這記吻就像是天雷勾動地火一般,瞬間燃起了兩個有情人壓抑的曖昧情愫。
靳軒宇扭回住自己的主勢權用力地回吻她,大手壓住她的後腦,像是要把這段日子所錯失的纏綿一一討回般,更像是怕這麽甜蜜的人兒會在他的懷中消失似的。
藍月根本就沒有料到他的反應會這麽的激烈,也不由自主地沉醉在他火熱的吻中。
這種親密又溫暖的熟悉感覺,讓她暫時忘卻了他的敵意與譏誚,雙手也自然地摟上他的肩背,發揮著本能的回應他。
彼此似乎都忘了究竟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不知道過了多久,長長的熱吻結束,藍月紅著臉幽幽與他對視,冷不防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後從他身上爬起來。
然而靳軒宇早有防備,立即用力的攬住她的細腰。
藍月訝異地回頭看著他,眼神裏滿是疑問。
“你忘了我還在地上,剛剛那一摔我頭還暈著,加上和你又做了那麽長時間的人工呼吸,我都累了。”
靳軒宇無奈地挪動著自己的脖子,看起來似乎真的很難受。
“那你慢點,我扶你起來。”
再怎麽生氣的藍月這會也慢慢消氣了,她的確狠不下心來將他丟在這冰冷的地板上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