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的事?”
靳軒宇苦笑地搖搖頭。
“幹嘛?你不會是來找我喝解愁酒吧?”
看他那眉宇間散不開的困擾,林立新連忙坐下問。
“立新,你說我到底該怎麽做才好?”
靳軒宇無措地看著他。
“到底怎麽了?”
林立新擔憂的看著他,他還從沒見過這麽為難過的靳軒宇,就算以前發生了再難過的事也沒見他這麽愁苦過。
“楊詩吟的孩子是我的。”
沉默了幾秒後,靳軒宇決定告知好友這個殘忍的事實。
“什……什麽?”
林立新差點將手裏的盒子打翻在地。
“你沒聽錯。”
靳軒宇從他手上拿過盒子,取出酒為兩人各自斟上一杯。
“到底怎麽回事?難道……你們真的那個了?”
如果孩子真的是靳軒宇的,那問題就太棘手了。
“你了解我的性格,一旦我討厭的女人,是怎麽都不會接觸的。況且楊詩吟當年的行徑讓我惡心,你說我們之間有可能會發生那種事嗎?”
靳軒宇搖了搖手裏的紅酒杯無奈地說道。
“那她也不會這麽巧就剛好配對成了你的基因吧,這樣說出來真是太扯了。”
想到這個可能性,林立新直接笑了出來。但看到靳軒宇定定地望著他時,他的笑僵住了。
“你……不會真的被我猜中了吧?”
“沒錯,這種隻有百萬分之一會出現的錯誤剛好被我碰上了,現在我被莫名其妙的當上了父親,而且孩子的母親還是害死我大哥的凶手,你說我該怎麽辦?”
靳軒宇眼底充斥著痛苦,他心裏很鬱悶,如果藍月知道了這個真相他該怎麽麵對?他沒有底,也不敢去多想。
“所有的信息報告都確認過了嗎?”
林立新沉重地問道。
靳軒宇重重地點頭。
“那……楊詩吟怎麽說?”
看來這次楊詩吟是動真格了,隻是為何要在這個時候出現呢?林立新煩悶不已。
“她應該是想借著孩子牽製住我們咯,這女人歸根結底還是為了錢。隻不過……這件事我卻不知道該怎麽和藍月解釋。”
靳軒宇煩悶地放下酒杯,胡亂的抓著自己的頭發訴苦道。
“紙是包不住火的,總有一天她會知道這些事。遲早都會讓她傷心的事,你還是早點告訴她。要不,你等會回家就和她說吧!這種事情不能你一個人做主,畢竟她是你老婆,你需要尊重她的意見!”
林立新一針見血地之處靳軒宇的問題,如果他繼續這樣瞞下去,給藍月的傷害會越大,而兩人之間的心結也會越來越深。
“是嗎?這樣她就會理解我,懂我嗎?”
靳軒宇就像個迷了路的孩子一樣問著林立新。
“當然,隻要你告訴她事情的真相,還有楊詩吟和你之間的糾葛,她那麽善良一定會理解你的。”
作為旁觀者的林立新,雖然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麽樣,但他堅信隻要好友主動坦白,這事情不至於發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在林立新那裏接受了一番心靈輔導後,宛如醍醐灌頂地靳軒宇立馬回到別墅,他已經做好準備了,決定今晚就跟藍月說清楚那段陳舊的往事。
隻不過當他到家的時候,發現屋子的氣氛和以往不同,帶著怪異感進門。
就看到他媽媽懷裏抱著一個嬰兒正開心地逗著玩,而他的爸爸正襟危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還有爺爺也來了。
看到孫子進屋後,靳權清咳了一聲然後別過頭去,看似很生氣。
最後就是那個低頭的女人,也是令他煩心的人物—楊詩吟。
“你回來了?”
看到他進來後,楊詩吟一掃臉上的陰霾,語氣興奮地喚道。
“爺爺,爸,媽我回來了。”
靳軒宇沒有理會楊詩吟的注目,隻是朝三位長輩打了招呼。
氣氛瞬間像是被冷凍了似的,他們幾人各自看著對方都不說話,靳母懷裏的小寶寶像是感受到大人的不和之氣,突然哇哇大哭起來。
心軟的靳母連忙皺眉地埋怨了他們一下,然後徑自哄著小寶寶。
藍月剛下車,就聽到了屋內傳來陣陣哭聲,那聲音是小孩子的。
帶著一肚子的問好,她進了屋,看到裏麵的情景後她驚楞地連手裏的公文包掉在地上都不知。
“月丫頭回來了,快過來到爺爺身邊坐坐。”
聽到聲響的大家齊齊看向門口的藍月,隻有靳權親熱地叫著她。
靳嚴夫婦則是尷尬地側過頭,而靳軒宇也是靜靜地凝視著她。
“原來是楊小姐來了。”
藍月看著坐在單人沙發上的楊詩吟才明白這現場是怎麽回事。
所以現在是帶著孩子上門認親來了嗎?是在演這一出戲嗎?
靳軒宇的眼神裏似乎在表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但是在看到楊詩吟那含情脈脈地眼神盯著自己老公時,藍月毫不猶豫地轉過頭和爺爺開始聊起來了。
可惡……他都準備好早點和藍月坦白了,沒想到這狡猾的楊詩吟卻比他早一步,這下擾亂了他的計劃,令靳軒宇十分煩亂。
藍月看著正在哄孩子的靳母,神情是那樣的專注,悉心嗬護著寶寶,就像自己的親孫子一樣……
心裏的苦澀瞬的散發開來,藍月似乎已經預料到會發生什麽事了。
所以在楊詩吟準備開口的時候,她先說話了。
“楊小姐今天來是為了找孩子的父親嗎?”
這話一出,客廳的幾個人紛紛驚訝地看著她。
“很奇怪嗎?我的直覺應該沒錯吧!”
藍月微笑著看著靳軒宇說道。
是啊!你的直覺沒錯,是我錯了不應該因為自己的逃避而沒早點告訴你……靳軒宇望著她心裏默默道。
“小月,媽和爸還有爺爺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所以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媽!”
靳軒宇冷冷地喊道。
靳母看到兒子板起了臉就沒接著說下去。
“藍小姐,我知道這件事對於你來說很難接受。我也和你一樣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隻不過我以後要撫育寶寶長大,他要接受教育和各種社會曆練,我不想因為我曾經犯的錯而導致他一直掛著出生父不詳的名號。而且……如果我沒有能力撫養的話,法院隻能剝奪我的撫養權,最後可憐的寶寶隻能被送到福利機構。”
楊詩吟眼淚霎時流了出來,她說的很動情甚至連藍月也動了惻隱之心。
看著還在嗷嗷待哺地寶寶,藍月承認那一瞬間想到了孩子孤零零地站在福利院門後目送著親生母親遠走的背影,哭地傷心的樣子,這樣的場麵她是無法接受……
但是,楊詩吟是個精明的女人,憑她那演技精湛的特長,她相信楊詩吟也不會讓自己淪落到如此地步。
“楊詩吟,現在談論的事情似乎和我有很大的關係,你為什麽不敢麵對我呢?”
靳軒宇冷漠地望著那張淚濕的臉,臉上沒有任何憐惜,隻是在看向藍月的時候多了一絲心疼。
楊詩吟觀察的細致入微,她總算知道了這男人就算到了任何時候都對藍月舍不得傷害,就連在場的其他三人也都是偏袒藍月的。
“軒宇,你上次不是都當著藍月的麵說了你不愛她嗎?現在也證明了我的孩子是你的,我不會要求你給我一個名分,但至少小孩子是無辜的啊?”
楊詩吟懇求地看著他。
“什麽?你這臭小子說的什麽鬼話?”
靳權重重地拍了一下沙發,氣怒難掩地吼道。
“爺爺,我說的都是事實,如果你不信可以問坐在您身邊的藍月。”
楊詩吟立馬撇清自己的責任說道。
靳嚴也是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知道兒子是愛藍月的不會說出這種話,但楊詩吟又是一副自信滿滿地樣子,而藍月的頭也低了下去。
“我不是你的爺爺,稱呼別亂喊。”
靳權嫌惡地瞪了一眼楊詩吟。
“軒宇,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雖然我很高興我晉升到了爺爺的級別,但我希望我當上爺爺時,抱的孫子是你和小月生的。”
靳嚴雖然一臉嚴肅地質問著兒子,但說出的話卻表明了自己的立場—楊詩吟的孩子他不會承認。
“伯父,我對你一直都很尊重,雖然我知道當年嚴重的傷害了軒宇,但這個孩子是無辜的,我希望他也能受到你們尊重和愛護。”
楊詩吟苦情地說道。她不要功虧一簣,這個機會是她好不容易才得到的。
“你自己說該怎麽辦?反正你要是認了這個女人和這個野孩子,我一定會和你立馬斷絕關係。”
靳權嚴厲地叱責著靳軒宇。
靳母聽了後不禁咂舌,她求救地看向丈夫,但他根本就沒看她,隻能自己幹著急。
“爺爺,你放心。我的立場和你一樣!”
靳軒宇的雙眸冷冽地宛如在極地一樣,冰冷地令人發疼。
藍月不安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話的真實性到底有幾分。畢竟那句不愛她一直回**在她的耳際,讓她很難釋懷!
“是嗎?那你忘了這個嗎?”
楊詩吟冷笑地拿出手機暗示著靳軒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