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都不打算跟我談談嗎?”

靳軒宇望著走到房門口的背影,眼底裏失望極了。

沒想到這個女人完全把他拒之千裏之外,白天就撂下自己一個人滿紐約的跑,現在回家了還不打算和他商量這件事。

他應該為她這麽堅強的性格感到慶幸嗎?不,他隻覺得很生氣,因為這個女人站在那裏還是沒有回頭看他。

“我能找你談什麽呢?報紙和新聞都說的清清楚楚,爸爸現在在警局我根本就見不到他的人,我跟你談了後就能證明他是清白的,就能證明Alex不是他殺的嗎?”

藍月猛地轉過身,目光灼灼地看著他。但他的眼裏根本就沒有她想要的訊息,所以她失望的閉了閉眼,然後再睜開。

“你我都清楚,這件事牽涉到了我們兩家所有人,不管現在輿論是對著哪一方的,我們誰都逃不過。我的心很累,我能去休息了嗎?”

藍月也不管他會回答自己什麽,她撿起剛剛因激動掉在地上包包快步推門進了自己的房間。

她知道靳軒宇一直看著她的背影,但此時她也顧不得這麽多了。

門剛關上,她背抵著門,突然笑出了聲。

但下一秒胸口那股濃的散不開的酸意逼使著眼淚留下來,她使勁用手搗住發酸的鼻子。

怎奈眼淚卻越流越多,她扯了扯還在發笑的臉龐,摸到上麵的一片冰涼時,才知覺到自己竟然在哭……

哈哈,太可笑了,她哭了,她竟然哭了,她到底為什麽要哭呢?

這時,房裏響起了熟悉的鈴聲,藍月怔住看,是桌上的手機在響。

她走到桌旁,看著上麵的粉紅色手機時才記起來自己今天一天在外都沒有用手機,都是公用電話撥打的。

是他幫自己帶回來的吧?

她擦掉眼淚,拿起手機接了起來。

“喂,我是楊詩吟。”

“你怎麽會給我打電話?”

藍月皺緊眉頭問。

“不好意思,我也看了新聞,知道這個時候打給你很突兀。但是我打了軒宇的電話根本就沒人接聽,所以我才打給你……”

“你直接說有什麽事,我沒心情和你聊這麽多。”

藍月不悅地打斷她的話。

“嗬……抱歉,我一時說太多了。也沒太重要的事,隻是昨晚軒宇在我這裏過夜時,將他的領帶夾落在我的房裏了,所以我才急著找他。我說完了!”

楊詩吟手裏拿著那枚銀色的領帶夾坐在沙發上得意向藍月宣揚著。

“好,我會轉達。”

藍月氣煞地掛斷了電話。

她走到浴室洗了把臉,然後再來到書房門口。

“你的領帶夾是不是不見了?”

藍月直接推開門對正在看文件的靳軒宇問道。

靳軒宇一頓,眉形微揚回答道:“是有一個不見了。”

“楊詩吟剛才打電話給我,叫你下次有空去她那裏拿回你丟失的領帶夾。”

藍月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除了這個你還有其他的事要跟我說嗎?”

靳軒宇並未將眼神從文件上分身,但在聽到她說‘沒有’的時候,,專注的目光才終於舍得從文件上移開。

“如果你是專門來告訴我這件事的話,這樣很容易讓我產生一種你在吃醋的錯覺,但……你的眼神又告訴我,你沒有,對不對?”

藍月一震,整個身體僵住了,她呆若地看著靳軒宇。

“對,我沒有在吃醋。不過我也要告訴你,我討厭楊詩吟,希望你們以後有什麽事先談好別找到我這裏來。”

一想到他昨晚和楊詩吟廝混了一晚,她的胃部就像被抽幹了似的,隻想吐。

她皺著眉,手捂著肚子難受的移開眼,將門關上,然後快速地來到浴室裏,對著馬桶開始大吐起來。

她今天根本就沒吃什麽,所以吐得都是酸水。

漱完口後,她微微一愣,這才後知後覺的大笑起來。

哈,沒想到她的第一次孕吐竟然是因為楊詩吟,真諷刺啊……

靳軒宇在藍月離開後,也失去了繼續看文件的興致,他當然知道楊詩吟這通電話是故意的,事實上他根本就不記得領帶夾掉在哪裏了。

他剛剛還故意的試探藍月,沒想到她根本就沒反應,枉他還在心裏小小期待了一下。

‘叮’他的郵箱來了新的郵件。

靳軒宇收回心神,將鼠標點到新郵件提示那裏,點開郵件看。

瀏覽完郵件內容後,靳軒宇臉色劇變,連忙打給馬修。

“李秘書人現在在哪裏?”

“總裁,我剛剛才到醫院,醫生說李秘書傷的很嚴重,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馬修大氣都不敢喘的,他放棄了醫院緩慢的電梯,直接一個步子跨三個台階來到手術室門外。

“好,你先頂著,我等會就過來。”

靳軒宇掛斷電話,將電腦裏的資料保存後關掉,他來到自己的臥室裏,換下家居服準備出門。

“這麽晚了你還要出門嗎?”

藍月正好從浴室出來就看到他已經在玄關處穿鞋了。

“嗯,有點事!你在家好好休息。”

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靳軒宇沒打算告訴藍月。

“哦。”

藍月淡淡地別開眼走到自己的房間門口。

靳軒宇見她毫不在乎自己的去向,所以也沒繼續和她說下去,他打開大門推著輪椅出去了。

等藍月反應過來時,他早已離開了。

“他是去找楊詩吟的,我還想追過去的做什麽呢?”

藍月失笑地睨著門口,然後進了房間。

她現在不是該擔心這個的時候,寶寶,等媽咪和你休息後就去幫助外公,寶寶晚安!

藍月關掉台燈,強迫自己一定要睡覺,明天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總裁!”

聽到輪椅滾動聲,坐在長椅上小憩的馬修立馬驚醒站起身來。

“裏麵情況怎麽樣?”

靳軒宇看著手術燈還是紅色的知識。

“很糟糕,醫生說李秘書全身燒傷程度達百分之六十四,最嚴重的是整張臉都毀掉了,李秘書的住處也全部毀了

靳軒宇抿緊唇,李秘書受傷這件事太意外了,怎麽會剛好回家就遇上火災呢?

“李秘書住的那一帶全是老舊公寓,屋齡至少已有二十多年了,而且很多線路都老化了,這次火災就是因為線路起火造成的。”

“通知李秘書的家人沒?”

靳軒宇緊接著問。

“總裁,李秘書從小就沒有父親,僅有媽媽也在幾年前去世了。”

馬修十分同情李秘書的遭遇,他就怕到時候李秘書醒了後無法接受自己的模樣。

“告訴醫生,無論如何都要給李秘書采用最好的治療,費用全部由我承擔。”

他覺得李秘書這麽巧剛回家就遇上火災的原因並不是所謂的線路著火,而是害死Alex的那個人故意安排的橋段。

因為李子玲是Alex的前女友,剛好又從警察局接受完調查回來,對方想封口於是加害了李秘書。

看來這個背後人的手段狠毒超出了他的預想範圍,李秘書是他身邊的人,那麽這次是李秘書,下次就會是他的家人還是公司的人呢?

靳軒宇在腦海裏不斷地想著,突然一個身影清晰地出現了,下一個人很有可能就是……藍月。

這個可怕的念頭誕生後,靳軒宇急忙打電話交代警衛一定要注意藍月的安全。

他剛剛出門的時候太疏忽了,竟然沒有提醒藍月。

轉後,他立刻打給藍月,但對方已經關機了,打了家裏的固定電話也沒有人接聽。

“馬修,你現在馬上去我家一趟,看看夫人在不在家,我打電話都沒人接聽。”

靳軒宇一想到藍月會出事,全身因為害怕而開始輕顫著,一定……一定要沒事,他不斷的在心裏祈禱著。

半小時後,他才接到馬修的電話。

“總裁,夫人在家呢!我已經確認了。”

馬修抱歉的看著已經休息了,又被自己敲門吵醒的藍月。

“從公司調兩組安保人員出來,從現在開始寸步不離地保證夫人的安全。”

聽到她安全的消息,靳軒宇鬆了口氣。為了安心,他立馬下令要全方位地保護她。

“你們總裁這麽急著找我幹嘛?”

藍月疑惑地看著終於掛斷了電弧的馬修問道。

“夫人,你剛剛手機關機,家裏電話也沒有人接,所以總裁擔心你才叫我過來確認一下。”

馬修已經通知了安保人員,等會就能看到他們了,一晚上他還真是忙碌啊!

“告訴你們總裁,不用擔心我,他陪他要陪的人,我要休息了。”

藍月氣凝的走回房間。什麽嘛……去了別的女人家還惦記著她的安全?

藍月自嘲地一笑,然後重新入眠……

馬修木然地站在客廳,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

那就是說總裁根本沒有告訴夫人自己去了醫院,而夫人也誤會了總裁,以為總裁是去了楊詩吟的家。

是這樣嗎?應該……是這樣的吧?馬修煩惱的撓撓頭,想不通這兩人又怎麽了?

不過,既然是總裁交代他過來辦事的,現在他的任務完成了,隻等安保人員過來後,他就可以返回醫院了。

一想到還在重傷搶救的李秘書,他的心裏又忍不住一陣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