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靳軒宇正好離開辦公室,接到藍月的電話他緊皺的眉頭才稍微舒展。
“小月,是你嗎?”
緊握住手機,靳軒宇疑惑地問,這個號碼確實是藍月的,但為什麽不出聲?
“對,是我!”
藍月趕緊出聲,不能讓他知道。
“你到家了嗎?”
靳軒宇問。
“嗯,我剛到家!”
藍月很快的回答。
“可是你的聲音聽起來好喘,買了很多東西嗎?”
靳軒宇聽到她好像抽氣了一下,心裏微微訝異。
他快速的走到停車場,決定現在就去找她。
“嗯,我到家了,剛剛喝水不下心燙了一下,我掛了!”
藍月立即切斷電話。
她到底在幹什麽啊?怎麽會打給靳軒宇呢?
是因為這段時間自己已經習慣依賴他,所以有什麽事,就下意識的找他,是這樣嗎?
為什麽她自己都覺得這個理由好牽強?到底……怎麽回事啊?
“啊啊啊……藍月,你清醒點,現在不是想那個男人的時候!”
她煩躁的閉上眼睛,察覺到自己的胡思亂想,讓她覺得更煩躁。
她拿出手機再次撥通號碼:“Jason,是我!”
“大小姐,有什麽事嗎?”
“額……我不小心摔車了!”
騎腳踏車騎到摔車,讓她覺得丟臉到難以啟齒。
“大小姐你受傷了嗎?嚴重嗎?大小姐現在人在哪裏?”
Jason一怔,連忙敲著總裁辦公室,沒人應後他直接打開門,才發現總裁已經下班了。
“不嚴重,隻是受了一點皮肉傷!不過……暫時沒法動,麻煩你派個人過來接我。”
藍月在心裏歎氣,唉!沒臉見人了!
“好的,我馬上派人過去,大小姐現在在哪裏?”
Jason一邊說,另一隻手已經拿起桌上的電話開始撥號。
藍月說清楚自己的鎖在位置之後,道了聲謝後變切斷通話。
這邊Jason第一時間告訴藍月的情況後,又馬上打電話告訴暗中保護藍月的保鏢,知道他們肯定是跟丟了,所以藍月才會受傷沒人發現。
“該死的女人,摔傷了竟然不告訴我?”
靳軒宇黑眸瞬間冷了下去,咬牙切齒的扯下藍牙耳機,然後將油門踩到底一路超速的往她那裏趕去。
平時都是時速六十開車的靳軒宇,這次完全將之前的那套安全行駛規則拋之腦後,這下無論開多少罰單他都不在乎,他隻想在最快的時間內看到那個女人。
藍月無力的靠在牆上,閉上眼睛靜等著來接她的人。
突然,她聽見輕巧的腳步聲慢慢地朝她這裏接近。
她心往下一沉,覺得不妙,立即提高了警覺。
猛地睜開眼睛,看見一個戴著棒球帽和口罩,帽簷壓得低低的的,一個手持著金屬材質球棒的男人正躡手躡腳的朝她走來。
應該是個男孩吧?看不清楚他的臉,不過身形看起來很輕手,大約一百七十公分左右。
男孩一看她睜開了眼睛,腳步順勢一頓,可也隻是這一下子,下一瞬間便快速的朝她衝了過來,高舉著棒球棍便朝她打下。
腎上腺素在這瞬間激發,藍月反射性的滾向一旁,避開了球棒的攻擊。
‘鏗鏘’一聲,金屬材質的棒球棍重重地敲在牆上。
光聽那來回震動的聲音,想像能製造出那樣聲音的力道,她就覺得頭皮發麻,這家夥根本是打算置她於死地吧!
那一棒如果直接擊中她的頭部,絕對能將她的頭打破!
“動作快一點!”
巷口一部車子裏,有一個男人著急地喊著。
還有同夥!
藍月分了神,抬眼掃向巷口的轎車,距離雖然不遠,可是此刻的她看不清楚對方的模樣。
車廂裏好像不止一人,他們到底是誰?目的是什麽?
究竟是單純的逮住了落單的她?還是有什麽計劃的針對她?是受雇於人?抑或是私人恩怨?
然而此刻的緊張形勢容不得她多做思考,她頭暈目眩,手腳疼痛,行動不便。
男孩眼看一擊不中,在同伴的催促下,他又舉高了棒球棍再次朝她衝來,準備給她第二擊。
不能等了,就是現在!
藍月不顧身體的疼痛,趁著男孩抬腳的那眨眼間,一腳掃過男孩的下盤。
男孩沒有料到她有這樣的身手,或者沒有想到她還能還手,一時疏於防備,‘砰’地一聲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她動手快速地踢掉他手上的球棒,一個側身,抬腿重重的往男孩的胸口擊壓。
沒有想到藍月還有些身手,男孩驚險的翻身躲過。
可惡!被他給閃開了!
藍月心裏咒罵著,奮力的這一擊沒有中,讓她又流失了更多氣力。
倘若不是身上有傷,讓她動手慢了些,這家夥絕對躲不過她的攻擊。
男孩閃過之後,手腳並用,飛快爬起,竄向棒球棍掉落的地方。
藍月眼皮猛的一跳,不再猶豫的飛撲過去,在男孩搶到棒球棍之前,先一步拿到。
又一個猛地翻身,用力的揮舞著手裏的球棍,令已接近她的男孩不得不得往後跳開。
藍月猛烈的喘息著,雙腳大大的岔開靠著牆壁,試圖穩住連站著都站不太穩的身子。
不過她並沒有將棒球棍支在地上撐著,整個人陷入了警戒防備狀態,她眼神怒瞪著男孩。雙方形勢瞬間成為緊繃的對峙,沒有人敢妄動。
突然,汽車尖銳的刹車聲從另一邊的巷口傳來,男孩飛快的偏頭望去。
“有人來了!快走!”車上的幾人又開始喊。
巷口的轎車有人衝下車,男孩放棄奪回棒球棍和完成任務,飛快的轉身跑了,跳上接應他的汽車後,飛速離去。
“小月!”
有人叫著她的名字,緊接著是朝她跑過來的急促腳步聲。
這聲音……她錯愕的回頭。
“靳明澤?”
藍月愣愣地低語道,看著奔跑過來的靳明澤焦急擔憂的神情。
突然又一聲緊急的刹車聲從巷口傳來,也是一陣緊急的腳步聲跑來。
“小月!你站著那裏別動!”
靳軒宇看到已有人早他一步走到藍月身邊,他隻好用更大的聲音喊住她。
“靳軒宇?”
抬著朦朧地眼看著靳明澤後麵跑來的男人,他可是天逸財團的總裁誒,就連爸爸都經常說靳軒宇是他見過最為沉穩冷靜,臨危不亂的人了。這樣的人,不應該會有這種臉色倉皇的樣子?
靳明澤手握緊了急著走上前,不行,他才是來的早一步的人,他不會再把藍月讓出去了!
“小月!”
他輕喚一聲,但她並沒有回應他,一雙眼仍是越過他看著後方。
這一點令他很惱火,他結束完行程後,就要莫裏斯安告訴她現在的住址後,急忙開車過來。
她受傷的這件事很意外,他以為她見到他後,會主動伸手給他,可是……她卻看著後麵的那個男人。
“好痛!”
藍月一聲輕喃,怔怔地望著跑過來的男人,手一鬆,棒球棍‘鏗鏘’一聲掉落在地,雙腿一軟,癱軟地跌坐在地上。
靳軒宇衝上來抱住她,而她不知不覺得,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
完蛋了,她好像真的又愛上她了,在昏過去之前她突然意識到。
“小月!你怎麽了?別哭,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抱住已軟在懷裏的小女人,靳軒宇小心翼翼地將她抱起,看到她手臂上和腿上的擦傷後,那一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他猛地抬起頭看向一旁的靳明澤。
“明澤……”
他顫著聲音輕喚道。
“我在!我知道,你抱她上車,我來負責開車……哥,別緊張,她會沒事的!”
靳明澤一頓,抬眼看著突然走到他麵前的靳軒宇,知道對方要表明的意思。
看到已昏過去的藍月,他心裏微微發苦,罷了,隻要她安好無事,這點痛楚他可以暫時忍過去!
“好!”
靳軒宇心髒恐懼的顫動著,連著腿也發軟無力,抱著她就像捧著易碎的玻璃娃娃似的,小心地坐上後座後,他眼眶微微發熱地看著她。
她下午都還在他眼前,笑得那般狡黠,調皮地對他翻白眼,皺鼻子,甚至還故意和他鬥嘴,嬌嗔地偷罵他,活力十足的跑開!
她才離開他視線多久,就出事了!
到了醫院,靳軒宇完全像失了魂魄一般抱著藍月就這樣直直地站著,也不走動,也不說話,更聽不見醫生和護士的叫喊。
“先生,藍小姐現在必須要進去清理傷口!”
急診室的醫生和護士詫異地看著靳軒宇,他們已經喚了好幾分鍾了,他始終不把病患放開,這叫他們怎麽開展治療啊?
“你們別碰她!”
靳軒宇拉回心神,正好看到護士在抬著她的手,他憤怒的一吼。
護士瑟縮了一下,恐懼地退開在醫生背後……這男人長的這麽帥,可是脾氣真的好暴躁,好可怕哦!
“哥,他們是要幫小月治療,你不放手小月怎麽會好起來呢?”
辦完手續的靳明澤拿著收據出來,就看到靳軒宇對醫生極為防備的模樣,於是趕緊跑過來勸道。
“是這樣嗎?”
就像迷路了的孩子般,靳軒宇迷茫地問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