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先出去一下!”
看到他眼皮跳動了,藍月知道他要醒了,她急忙往靳母後邊一站往門口走去。
“小月……”
靳母來不及喚她,就隻看到門開了又合上。
“水……”
**的人低聲喊著。
“好好好,水!你看你,才剛醒,就把人給嚇跑了。”
靳母將沾濕的棉棒點在兒子的嘴唇上。
“媽……我怎麽了?”
感覺睡了好久的靳軒宇這一下子醒來,有點不知所雲。
“你差點死在火裏了知不知道?就沒見過你這麽愛逞英雄的,你忘了兩年前的車禍了嗎?知不知道大家為了你都快急死了!”
兒子還受著傷,她又不能將怒火發泄在他身上,所以隻好用力地捏著被單。
“對不起!”
靳軒宇自責地說道。
“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唉!她也不是真的要責怪兒子,畢竟兒子也是為了救人。隻是才追到一半的媳婦竟然跑了,她當然著急了。
“沒有。”
靳軒宇搖搖頭,眼神有意無意地看著門口。
他這些天雖然昏迷著,但是每當他難受的時候,總有一雙溫柔的手輕輕地安撫他。
隻是,他現在醒來了,卻沒有見到那個人,好失望!
“別望了,她被你嚇跑了!”
靳母按下呼叫鈴。
“為什麽?”
靳軒宇的眼底裏滿是不解。
“你自己想想到底是為什麽吧!”
靳母將床頭櫃上的水盆端走,這次她可不會再站到兒子這邊。
他知道藍月為何生氣,隻不過,那時候他沒想那麽多,因為林紀洋的命必須救,那場火災是避免不了的。
總之,他很慶幸,他活了下來,等他恢複後再好好跟她負荊請罪吧!
林紀洋的病房就在這座醫院的三樓,當藍月從靳軒宇那裏逃出來後直接來到了這裏。
“月,你來了!”
在沙發上睡著的藍易一聽到開門聲就醒了。
“你要不要先回去洗個澡休息一下!”
幫林紀洋揶好被子後,她坐到藍易身旁說道。
“不用了,等會藍彥就會給我送吃的,我在這裏休息就行了。”
藍易拉高身上的毯子,打了個哈欠。
“對了,昨天你回去之後,那位林先生也過來了!”
準備躺下去再眯一會的藍易又坐起來說道。
“哪位林先生?”
她認識另外三位姓林的,就不知道藍易指的是哪一位。
“他的爸爸,林之衡。”
“原來是林伯父……他過來有說什麽嗎?”
藍月沉吟道。
“他沒說話,不過我看他的樣子像是打擊很大,很傷心的模樣。”
若不是那位展警官將事情原委告訴他們,他們至今都不知道林紀洋身上背負的壓力和責任,沒想到他背後的故事那麽深沉。
“易,紀洋他是無辜的,不管怎麽樣,他仍是你們的好哥哥,我的好弟弟!”
她很感謝林紀洋當初能找上自己,若不是他,這些年來,她也沒法感受家庭這兩個字帶給自己的快樂。
藍易重重的點頭。
一個月過後
靳軒宇傷勢好的差不多了,醫生建議可以出院,但是近期還是需要靜養。
靳母在一旁收拾行李,靳嚴則跟著老婆屁股後麵接東西,負責提。
而該出院的人則一副神情不滿的模樣坐在沙發上,連病服都沒換。
當靳嚴和老婆提著大包小包走到門口時,才倏地反應過來,他們最重要的一樣東西沒有拿。
“靳軒宇,你還坐在這裏幹什麽?”
靳母一個厲眼射過去。
“她怎麽沒來?”
靳軒宇皺起眉頭,苦惱的問。
“想人家了?”
靳母將手裏的包放到老公的手上,笑吟吟地走向兒子。
“她沒來,你就覺得不開心,甚至鬧別扭想著不出院?”
靳母將他的心思一下子就看穿了。
“額……沒,沒有。”
靳軒宇尷尬地扭過頭否認。
“別裝了。你是從我肚子裏出來的,你心裏想什麽我當然清楚。”
靳母一巴掌就拍上他的後背。
“媽……爸在門口,你當著他的麵這樣和男人親近,小心他吃醋!”
好痛!靳軒宇在心裏哀歎道,但表麵又不能反抗,畢竟現在他是一個病人啊!
“咳咳……臭小子,對你老媽客氣點!”
靳嚴站在門口批評道。
“要是還想追老婆,就趕緊換衣服和我回家。”
靳母話音一落,靳嚴就連忙將包包拿過來,裏麵是兒子的衣服。
“媽,她這次真的生氣了!”
靳軒宇接過衣服,喪氣極了。
“知道就好!記得下次做決定時多和她商量一下,既然愛人家,就不要讓她為你一直提心吊膽。你的命隻有一條,若是你真的出事了,她和睿睿怎麽辦?要敲開她的心,就要多從她的角度去考慮,懂了嗎?”
“懂了!”
靳軒宇答道。
“笨兒子!”
靳母看著老公搖搖頭。
“沒辦法,他是我們兩的紀念品,笨也得當寶珍藏著!”
靳嚴聳聳肩。
這邊,林紀洋的病房內,則是出現了多道不一樣的聲音。
“月,你真的不去送他嗎?今天可是他出院的日子哦!”
藍羽一邊吃著布丁,一邊慫恿道。
“你再多嘴,就給我回家去!”
一個枕頭不客氣地朝他扔去,藍月麵無表情地說道。
“月,可是我們看他好可憐哦!特別是這幾天他一直望著門口,就像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等著主人過來領他。”
藍易接著說道,他這幾天可是一直潛伏在那裏呢!
“你有那麽多精力去管別人?過來將這些衣服拿去洗了。”
藍月將洗衣籃提到他麵前,裏麵裝的都是林紀洋的換洗衣物。
“這……這些醫院不是有服務嗎?”
藍易苦哇哇地喊道。
“你們都是他派來的說客嗎?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們談論他,全部給我回家去。”
藍月雙手環胸,冷漠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四人,她的眼睛一掃過去,四個頭顱紛紛低下。
哼!看來,他倒是知道怎麽籠絡人心呢!
“你們在這裏看著,交代你們的任務不準給我偷懶!”
藍月拿起衣架上的包包,走到門口還不忘回頭警告他們。
“我看月是真的生氣了,我們的方法還是行不通。要不,我們打電話告訴靳大哥一聲?”
藍弦緊張地問道。
這五人當中,隻有他每次都把藍月的話都當作聖旨一樣不敢違抗,因為他的年齡最小,所以在他心中,藍月就是個大姐大。
“不行,你要是告訴了靳大哥,那我們下一季的比賽讚助費就沒了!”
藍易連忙捂住他的嘴製止道。
開玩笑!那可是一筆高額的讚助費用,要是泡湯的話,他下一季的比賽就參加不了了。
“可是你就不怕月知道,你背著她偷偷去參加賽車比賽嗎?”
藍羽可沒他想的這麽樂觀,要知道藍月真的生氣起來還是很嚇人的。
而且藍易幹的還是高危工作,賽車手誒,玩的好就會出名,玩不好就會出人命。
“你們不說,我不說,她當然不可能知道。藍羽弦,我可告訴你們兄弟兩,別因為害怕就把我的秘密抖露了。”
要不是因為不想讓藍月擔心,那筆讚助費也不會成為他和靳軒宇的交易條件。
畢竟,他身為藍家人,財富指數還是很可觀的。
早上十點,藍月姍姍來遲。
都怪昨天那幾個家夥說的那些話,她本來拿著包包準備回去時,卻發現自己的外套還在病房裏忘了拿,等她返回去時,就聽到他們在裏麵討論著她的事,沒想到也意外聽到了藍易的秘密。
晚上她還做夢夢到了靳軒宇,他一臉無辜地看著她,眼底裏滿是失落,真的就像是藍易說的那樣,就像一隻流落在外的小狗,等著主人來領取。
後來她昏昏沉沉的在客廳沙發上睡著,醒來時都已經是早上九點鍾了。
匆忙的洗漱換裝,開車上班,早餐則是邊開車邊解決。討厭的是,她的左眼眼皮一直跳,總感覺會有不詳的預兆。
一大早就不太順利,看來她等會可能要喝好幾倍咖啡,才能解除心頭的煩惱和那沉重的睡意。
等她走進辦公室時,秘書已經幫她準備好咖啡了。
五分鍾過去……
藍月確定自己是坐在辦公室的後,才突然鬆了氣,就在剛才她還沒把夢境和現實分開。
她沒必要替他心疼,這次若是不讓他體會到失敗的滋味,他隻怕一輩子都是這樣,任何事都是他站在前頭,率先下決定,從來不顧問她的感受和想法。
她很堅強,不需要這樣的庇護,不需要他拿生命去冒險。
總之,這場拉鋸戰,她不想認輸!
擱在辦公桌上的手雙雙握緊,環顧自己的辦公室,她深呼吸,感覺自流失的自信心正一點一點的回流。
逐漸的,藍月恢複自信,握緊的手也慢慢放鬆……
倏地,桌上的專線電話打響,嚇得情緒還不是很穩定的她從椅子上微微跳起,拍拍胸口,安撫自己剛被受驚的心。
接著,將手輕按在話筒上,深呼吸一口才接起電話,口吻盡可能的維持著專業。
“你好,我是藍月。”
“……”
這是公司專線電話,打來的人一定是公司的人,隻是電話接通後,那端並沒有聲音,難道是鈴聲響太久,突然被她接起也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