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去向孫文報告吧
但即便如此,楊庶堪則不這麽認為,他可是孫文在四川的主盟人,他是代表孫文的利益。
看到楊興準備成立新的黨派,楊庶堪苦口婆心勸解道:督軍啊,如今孫先生是中國革命的唯一領袖,如果我們貿然成立中國人民黨,如此孫先生會怎麽想?其他同誌會怎麽想呢?如此不是與孫先生分庭抗禮了嗎?
楊興麵色鐵青,站起來,來回走動,不過內心琢磨道:
孫文,孫文一個理想主義者而已?
正如現在所堅持的孫記臨時約法,府院衝突,皖直衝突,難道與孫記臨時約法沒有一點關係嗎?
為什麽一定要堅持孫文的那套,隻要中國建立起憲法精神,隻要國會與各省議會能夠正常運作,那麽有必要因此而發生戰爭嗎?
況且孫文他們發動戰爭與起義,名義上是愛國,實際上是害國,為何如此?孫文他們常常將民眾煽動起來,在起義的時候,在形勢不妙的時候,自己拔腿就跑,而自己不負任何實際責任,將民眾引到反對派的血淋淋屠刀之下。
孫文不是號稱領導了十多次革命嗎?他身臨前線的好像隻有一次,而且還是在形勢不利後,立馬逃走。
所以,革命需要更多如黃興那樣身體力行的踐行者,而非那些空有革命理想的。需要腳踏實地進行革命,而非脫離人民群眾,高高在上,以人民為奴為仆的偽革命者。
況且舊國會很多議員,任期也應該到期了,總不會成為千歲議員嘛。
至於楊庶堪所說的,僅僅成立一個研究會,就像所謂的政學會什麽的,那有什麽意義呢?
因此,在川滇黔三角帶戰爭交戰正酣的時候,楊興就思考組建新政黨,從而形成相對獨立的勢力。
對楊興成立人民黨,四川各大軍校實力派人士,如振武學堂、速成學堂,陸軍小學、陸軍軍官學校的這些老師、同學是比較讚成的,就如劉存厚、鍾體道、張斯可等人認為那樣,繼民國以來,四川連年內戰,民不聊生,是需要通過建立一個全新政黨以維護穩定局麵。
對成立人民黨,川省主要領袖,如張瀾、蒲殿俊、羅綸、宋育仁、趙熙諸人也頗為讚賞。在這個時代,南方孫記革命黨人除了名聲很大,就是給人感到好高騖遠,不切實際。而北方的北洋政府,那更是貪婪成性,賣國求榮。
在這種情況下通過軍政、訓政、憲政,通過先溫飽、後小康的方式,建設和諧社會,實現四民主義,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相當這裏,楊興停了下來,將煙頭捏熄,笑著對楊庶堪說道:滄白先生,你知道,對國家熱愛,我們在座沒有誰比誰差?我們成立中國人民黨,主要是考慮到如今亂局,希望通過成立中國人民黨,以在救國救民方麵做出有益探討啊,難道如此,就不行了嗎?
滄白先生,要知道,如今全國有100多個黨派,而我們中國人民黨隻是其中一個,而且還是尊重孫先生為中國革命的領袖這一前提下建立起的政黨,如此難道有問題嗎?
楊庶堪搖搖頭道:督軍,我承認上次汪精衛過來調解,是太偏向唐繼堯了,是有失偏頗,但是要知道孫先生對革命是支持的。
無論如何,在這次川滇黔戰爭中,孫先生也是頂住壓力,沒有公開支持唐繼堯啊。
楊興點點頭,笑道:是啊,所以我們才尊孫先生為中國革命的領袖啊。所以我們才歡迎孫文先生加入中國人民黨啊,若是孫先生願意,我也提議,大家可以推舉孫先生為黨的名譽主席啊。
楊庶堪建議道:督軍,你看這樣可以不?我們可以先成立一個和諧研究會,就像黃克強先生那樣,不是有一個歐事研究會嘛?我們黨內不是有政學會嗎?我們過去也是叫強學會嗎?現在我們改為人民會,你看可以不?我們先成立一個和諧主義研究會,避免給人感到我們與先生分裂的現象,這個,督軍你看如何?
楊興站起來,來回度著步子,這個楊庶堪,越來越以孫文的代理人自居,常常與自己作對。
在這次政黨成立過程中,對農業改革,其思路與省內立憲派大佬多次發生衝突。
雖然現在正在各地組織農會,需要革命黨人的熱情與抱負,但並不等於缺少不了楊庶堪。
有什麽好辦法,排除楊庶堪的幹擾,哦,有主意了。在曆史上,在CCP各支部發生爭執的時候,常常派人前去學習,前去報告。
好像這一招,在南昌起義失敗後,朱D元帥為了控製軍隊,也使出這樣一招。
看著楊庶堪,楊興突然停下腳步道:滄白先生,你看這樣可以不?我們成立人民黨,畢竟也算大事,為了避免孫先生誤解,你作為我們人民黨代表,前去廣州拜會孫先生,以告知我們成立人民黨的目的,我們黨的宗旨,我們黨的追求,我們黨的實現途徑。對這個,楊先生,你看可以不?
楊庶堪大驚,支吾著,良久終於表達清楚:督軍,我去?要知道雖然人民黨黨綱,思想我也有點不明白,如此這般,我怎麽向孫先生說明呢?
看見楊庶堪內心慌亂樣子,楊興感到內心一陣舒暢,拿出一支煙,放在鼻子邊聞了聞,感到無比舒暢。片刻,沒有點燃,直接放在嘴上,扒拉扒拉的說道:滄白先生,我看就你去啊,隻有你去,孫先生才可能諒解啊。如果熊錦帆去,我還有點不放心呢?要知道,二次革命的時候,熊錦帆兄與孫先生鬧得不怎麽愉快,還是你向孫先生報告吧。
楊庶堪臉色更加滄白了,語氣急促,滿臉漲紅,說道:督軍,你看派派其他人去,可以否?比如張斯可,還是蠻能說會道的。
楊興哈哈笑道:滄白先生,怎麽啦。張斯可是比較善於遊說,但是他與孫先生不熟悉啊。如此大事,還是你去為佳,難道你願意看到為了建黨這樁事情,我們與孫先生吵翻嗎?
你知道,上次汪兆銘前來,我當時激動,說了幾句不好的話,不知道是否傳到孫先生耳朵裏麵,如此也需要人勸解勸解一二啊。
楊庶堪歎了口氣,良久問道:督軍,如果我見了孫先生,怎麽說呢?
楊興看有了眉目,內心一喜,不過麵上還是顯得非常憂愁道:哦,我們現在就商量商量,到時候你帶上我親筆信,去見見孫先生。
為了安頓楊庶堪,楊興不但將其派出,而且讓其在廣州成立一個辦事處,每年經費約莫2萬大洋,以加深川省與廣東護法軍政府聯係。
想到這一點,楊興內心不由得更是有了主意,不是周道剛過去想自立嗎?如今尹昌衡正好在北京成立了一個川省駐京辦公室,可以以尹昌衡出獄後身體不好,幹脆什麽時候將他調派出去,以協助尹昌衡工作。(對那些狂熱分子,最好的做法就是派出去學習。這在前世屢見不鮮。就是CCP,也是如此。在八一起義失敗後,朱總將一些激進分子派往上海向黨中央報告,如此這般,成為軍隊唯一領導人。順便提一下,李P的父親也是再那個時間被派出去的)
在楊興籌組中國人民黨的時候,以唐繼堯、陸榮廷為首的南方革命派與北洋軍閥之間矛盾愈演愈烈。
11月28日,一方麵,陸榮廷授意廣西督軍譚浩明以湘粵桂聯軍總司令名義通令響應馮國璋的停戰令,命護法軍前敵各軍停戰。
另一方麵,人在昆明,處於內憂外患的唐繼堯堅決反對楊興的和平主張,認為楊興實際上是一個偽裝得很好的戰爭販子。
但是川滇戰爭慘敗讓唐繼堯力不從心,一麵慷慨陳詞,表示堅決護法,敷衍孫文;
一麵又與陸榮廷沆瀣一氣,彼此呼應,下令滇軍全部退到曲阜、昭通,對川軍不得有任何挑釁行為,以積聚力量,準備再次發難。
但是,在戰爭中,南方軍閥畢竟占了大便宜,占領湖南大部才宣布和談的。而北洋軍閥,在戰場上吃了大虧,如此引起北洋軍閥的不滿。
段祺瑞利用大家不滿的情緒,再加上作為北洋大管家經營數十年,勢力根深蒂固,在下野後,利用徐樹錚恩威並施,以對北洋軍閥施加影響,達成對南方護法軍政府用兵的要求
1917年12月2日和1918年1月5日,徐樹錚連續兩次在天津召集吉、黑、奉、直、魯、晉、陝、豫、甘、新、皖、浙、閩13省督軍召開會議,強烈要求馮國璋明令討伐西南。
與此同時,徐樹錚在天津殺死直係大佬,為馮國璋和平而奔走的陸建章,令整個直係為之震動。
原來炳威將軍陸建章,就是前鎮陝西,被陳樹藩(為段祺瑞學生)趕走的將軍,他恨段派袒護陳樹藩,將己攆出,以致地盤失據,隨俗浮沉。
及見馮、段交惡,樂得聯馮拒段,奔走贛、鄂,運動和議,隱為馮氏效勞,牽製段派。
馮總統也喜得一助,故特任他為炳威將軍。但段派亦嫉視建章,積不相容。徐樹錚挾嫌尤甚,屢思撲滅此獠。
為了支持自己主張,陸建章一麵令自己外甥馮玉祥在湖北武穴發表和平通電,一麵上下奔走與直係軍閥間,反對內戰。
是時徐樹錚尚為奉軍副司令,往來京、津,聞得建章寓駐津門,嗾動奉軍駐津司令部,停戰言和,遂即往津調查。果屬事出有因,越覺怒衝牛鬥,無名火高起三丈。
當下繕就一書,飭投建章寓內,隻說是候談軍情,誘令到來,暗中卻埋伏武弁,秘密布置,專待建章入阱,好結果他的性命。
陸建章雖然知道徐樹錚恨自己,但自己倚仗在北洋軍閥中輩分甚高,料想徐樹錚不敢對自己如何。
進入內園,徐樹錚即目顧左右,掩住園門,當即翻過了臉,厲聲語建章道:‘汝可知罪否?‘
陸建章失色道:‘我有何罪?‘
徐樹錚道:‘汝為南方作走狗,東奔西跑,運動和議,破壞內閣政策,還得說是無罪麽?‘
陸建章道:‘海內苦戰,主和亦非失計,且今日主和,亦不止我一人,怎得歸罪於我?‘
徐樹錚怒目道:‘汝不必多說了。‘
說著,即令左右拿下陸建章,綁住園中樹上。
在這種情況下,陸建章才服軟,連聲求免,願為小徐幫忙。
小徐為了達到震懾直係軍閥的目的,置諸不理,自從囊中取出手槍,扳動機簧,撲通一響,已把這位陸將軍送到冥府去了。
在得到陸建章被殺後,曹錕、馮國璋等人對徐樹錚手段大為震驚,徐樹錚此舉顯然違背了北洋尊重前輩之意旨,大家都害怕徐樹錚對自己下手,也不得不服軟。
隨後,在徐樹錚操縱下,北洋控製的13省督軍發表通電,反對南北議和。
如此,馮國璋被迫讓步,於1917年12月15日任命直隸督軍曹錕、山東督軍張懷芝分別為第一、二路軍總司令南下伐湘。
18日任命段祺瑞為參戰督辦,皖係幹將段芝貴為陸軍總長,讓皖係重掌中央軍事指揮大權。
1918年1月10日,又以參謀部、陸軍部名義下達局部討伐令,令北洋軍進攻湖北荊州和襄陽。
如此之下,南北矛盾再次激化,雙方紛紛向湖南調兵遣將,以應對可能的戰爭。
桂係與湘軍決定先發製人,向嶽陽發動進攻。1月27日護法聯軍攻克嶽陽,俘敵1300餘人。
在奪取嶽陽後,桂係感到力不從心,為保守湘境,當即提出“北不攻嶽,南不攻鄂”為議和條件。
而在護法軍奪取嶽陽後,北洋主戰派氣勢更凶,脅迫馮國璋於1月30日下達對整個西南的討伐令,命曹錕、張懷芝和張敬堯統率所部分路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