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平安夜那天,M城的氣溫降得很厲害,郝妙都不敢開那輛小小的電瓶車上班,隻怕一不小心就被北風吹了去,所以早早便裹著厚厚的羽絨衣去擠巴士。
因為過節,辦公室裏的人也無心工作,下午四點多就把桌麵收拾幹淨等下班。今年平安夜適逢周末,即使天氣嚴寒也無損人們的熱情。以往葉小妞總會提前約郝妙去狂歡,隻是最近那丫好像也忙,郝妙病了幾天,她也隻打過一次電話問候。
早上出門的時候,郝福神秘兮兮地跟女兒說,今晚小麵店會休假。郝妙自是明白個中意思,爸爸肯定又跟媽媽約會去了。
在這種普天同慶的日子,大多人都安排好節目,連一向積極勤勞的經理餘景天也早早不見了人,所以當辦公室隻剩下郝妙一人時,更顯得她的孤寂。
郝妙歎氣,這兩天葉趣遠都沒打電話來,連短信也沒,像他那種有身份的人,該有大把大把的宴會要參加吧?看看手機裏時間顯示為六點,她將幾疊資料裝訂好,打算一會去買點吃的,然後回家。去了趟廁所,出來時便聽到一陣悠長的鈴聲。她快步跑回座位,抄起手機接聽。
“你怎麽還沒下班?”
傳進耳朵裏略欠和氣的語調中盡是不耐,郝妙一愣:“咦?你怎麽知道我還沒下班?”
“我就是知道!”葉趣遠粗著聲說了句:“還不出來?”
哎喲!“你在外麵?”驚喜!絕對是天大的驚喜!
“對!”
他說完後重重地掛線,郝妙握著手機,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天啊!他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用最快的速度關門,轉身便瞧見對麵街角那輛熟悉的四驅車。郝妙以百米衝刺奔過去,拉開副駕駛座那邊的門,朝裏麵的人咧嘴大笑:“你竟然回來了?”
葉趣遠冷著臉橫了她一眼,語氣仍是冷冷的:“磨蹭!還不上車?”為了給她意外的驚喜,他在公司門外等了快兩小時,眼見門口陸陸續續出來很多人,就是不見她的身影,他火大得緊。為什麽就不能是她首先發現他回來了?
“好嘛。”郝妙嘀咕了句,嘟著嘴爬上車。綁好安全帶,車還一動不動,她覺得奇怪,扭頭一看,正正對上一雙狹長而幽黑的眼睛,那裏閃動著複雜的光芒。
她訥訥地問:“幹嘛還不走?”
他眯起眼,盯著她歪著的小腦袋瓜,神色越來越嚴峻。“你沒什麽話要說?”
“說什麽?”
他略一合眼,然後轉過頭望向前方,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緊了緊,抿著唇不再說話。他百忙中心急火燎趕回來跟她過聖誕節,這麽大的驚喜,不是該熱情地給他一個擁抱嗎?而且他們還是久別重逢,她就不能有所表示嗎?
不再說話,葉趣遠用力地拉下手刹,把車開出去。郝妙隻感到莫名其妙,他不遠千裏回來,難道就是想給她擺臉色?
已經是下班時候了,街上很多人,有情侶,有拖家帶口的,好不熱鬧。汽車在人多的馬路上走走停停,他明顯有些煩躁,不斷地按喇叭。郝妙心情大好,但因為他正在鬧脾氣,又不好表現得太明顯。她咬著指頭,偷偷看他。
今天他穿著黑色大衣,頭發又長長了,隨意用橡皮繩紮成一條馬尾,頗有藝術家的氣質。背著車窗外的光,側臉陷在濃烈的陰影裏,可是這樣看起來又很帥。
郝妙抿抿嘴,想笑,又忍住。她發現自己有點花癡,大概是因為,他的出現,現在是怎麽看他便怎麽順眼。
“感冒好了嗎?”他兩眼直視前方,嘴上卻冷不防冒出一句。
“呃?嗯。”
“可是聲音還沙啞!”這次音調提高了點,顯然對這個答案有所懷疑。
郝妙聳聳肩,這怎能怪她呢?痊愈也得有個過程嘛。
葉趣遠回頭瞪著她低垂的發頂,胸口沒由來的一陣氣悶。他一下飛機,幾乎都沒休息過便馬上來找她。但看看她,居然就這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去買藥!”話音剛落,車子便如箭般飛了出去。
“……”這時候不是應該先解決吃飯的問題?況且,她已經快好了。罷了,看在他這麽有誠意的份上,隨他吧。
節日到處擠滿人,商場外車滿為患,郝妙往裏看了下,轉過頭跟他說:“要不我自己進去買吧,你在車上等我。”
“反正來了,一起進去!”他轉了幾圈,好不容易找了個位置,徑自打開門下了車。
她為他的行徑徹底無語,為了一盒她已經不需要的感冒藥,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嗎?而且他有獨立藥房不去,偏要跑到超市裏的藥房去,等會排隊結帳就夠他受了。
“快走!”他不耐煩的大叫,郝妙隻好垂著肩跟過去。
進商場的超市後,他直接拉了輛大大的手推車。
“我們不是買藥嗎?藥房在那邊。”她拉住他的手臂,指了指遠處的藥房。
他不理會,推著車走到凍肉區。冰櫃散發出來的寒氣迎麵撲來,郝妙不禁打了個顫,他馬上把她拉到另一邊,用高大的身軀把寒氣擋住。
很細微的動作,郝妙有點感動,嘴角一翹,手悄悄插`進他曲起的臂彎裏。
“我今晚要吃這個!”他指著牛排,低頭跟她說。
郝妙一怔,狐疑的回望他:“很晚了哦,來得及嗎?”
“我們又不趕時間!”他說著,已拿了兩盒牛排丟進推車裏。
見他主意已決,郝妙也不再多話。“那再做個土豆湯,還有,做個意大利麵,好不好?再加個沙拉。”她扯著他的手臂,碎碎念道。啊!回去後再醃牛排,不知來不來得及入味。
“你喜歡吧,反正幹活的不是我。”
他無所謂的一句,糟到郝妙的白眼一枚。“還要其它不?”
“隨便!你喜歡就好。”他一手攬過她的腰,轉到紅酒區。望著酒架上的葡萄酒,仔細的挑選著。
有見及此,郝妙也很快進入狀態,一顆心便撲在晚餐上。“那今晚就做黑椒牛排吧,意大利麵就用茄醬。嗯,如果時間許可,再做個蛋糕甜點,應該夠了。”
他把挑好的葡萄酒放進推車裏,見她還在喃喃自語,超市內的暖氣薰得她的臉紅紅的,煞是可愛。他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小聲催促:“想好了沒有?快點走!不然真的晚了。”
“要不要買烤火雞?”她突然大叫,顯然沒意識到剛才二人的親密。
“你確定吃得完嗎?”望裏推車裏滿滿的一堆東西,他有點猶豫。
“可是,平安夜呀,沒有火雞怎麽行?”
“那去吧。”他手改搭上她的肩,往熟食區走去。
買完所有東西,排了好長的隊,結了帳,倆人推著車往大門口走去。經過飾品區,郝妙又指著一堆聖誕樹大叫:“葉趣遠,忘了最重要的東西啦!我們買棵聖誕樹回去,好不好?”
“買這個東西幹嘛?”小孩子玩意!葉趣遠不屑。
“買嘛買嘛!”看見那些閃著燈光的聖誕樹,她心裏那個激動,眼裏閃著渴望的光芒,雙手不斷的搖著他的手臂。
小鬼一個!他沒好氣地歎氣,“又得重新排隊了!”
捧著聖誕樹進了屋,她迫不及待的把它放到沙發旁的茶幾上。聖誕樹不高,但配飾卻買了一大堆。她拆開燈飾,想把它纏到樹上。
葉趣遠把手上的幾大袋東西扔進廚房裏,出來見她還在弄那棵樹,便大聲喝道:“你別忘了重要的東西,還沒做飯的!我快餓死了!”
“啊!”她太得意忘形了,望望掛鍾,已經超過八點,她急得跳起來,臨衝進廚房前喊了句:“你負責把它搞好!”
葉趣遠垂下肩,身體感到一陣疲累。坐了十幾小時的飛機,時差其實還沒適應過來。這個時候,他多想快點吃飽,然後摟著她去滾床單。可是他卻要為了讓她高興,幹這種無聊的小活兒。
拿起纏得亂七八糟的燈飾,連他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但最終,他還是耐著性子把繩子解開,再繞到樹上。
晚餐快十點多才完成,郝妙大汗疊小汗的把最後的土豆蓉濃湯端上餐桌,解下圍裙,重重的舒了口氣。
餐桌上放著燭台,她不知道,原來他還買了洋燭。兩團燭火閃閃,紅色的淚液緩緩流下,他們,竟然還可以在平安夜來個燭光晚餐?咦?他該不會是,一早就打算跟她來個燭光晚餐?
想到他回曲折地拐了大個圈,郝妙便想笑。這個壞脾氣的男人,還真有點浪漫細胞。好吧,她已經不想計較太多,之前他的態度,她不願再去考究了。珍惜眼前的,順著感覺走,一定沒錯。
餐廳跟大廳的吊燈突然“啪”一聲熄滅了,室內就隻剩下一盞小壁燈,還有桌上的燭光。而客廳裏的聖誕樹,五彩的小燈珠正緩緩的變著閃耀的花式。
他從昏暗的光中走過來,拉開餐椅坐下。拿起一旁的紅酒,為倆人倒了半杯。抬頭見愣在一旁的她,忙說了句:“坐下呀。”
郝妙乖乖地坐下,再看他。隔著迷人的燭光,他的雙眼深邃幽暗,雖然沒啥笑容,但臉容詳和。她抿嘴一笑,輕聲喚:“葉趣遠,謝謝你特意回來和我共渡聖誕。”
被當場戳穿心事,葉趣遠臉微微一紅。他連忙端起酒杯啜了一口,以掩飾這刻的不自在。放下酒杯,往桌子對麵望去,鏡片後她的眼波中水意盈盈,彎彎的角度充斥著笑意,臉上更窘。“快點吃,都不餓呀?”
郝妙聰明地不再說這個話題,拿起勺子喝了口濃湯,含著一會,緩緩吞下。明明就是普通的湯,但這時喝起來,味道特別好。拿起刀叉,才剛想切牛排,他舀了些意大麵到她的碟裏。
“謝謝!”她輕咬著叉子,一時不知道要先吃哪樣。
他瞥了她一眼,拽拽的回了句:“笨蛋!”然後把自己已經切好的牛排,跟她那碟對調。
她微笑著,吃了一小塊牛排。嗯,很軟很入味,再辛苦也值得。
又吃了些意大利麵,她入下刀叉,擦了擦嘴,拿起酒杯,遞到他跟前,“葉趣遠,聖誕快樂!”
他看了她兩秒,才放下手上的刀叉,端起杯子,跟她的輕輕一踫。“叮”一聲,安靜的室內,這聲音特別清脆響亮。
“聖誕快樂!”他緩緩說了句,低沉的聲音,聽著分外悅耳。
郝妙望著他仰頭把紅酒飲盡,才把手上的酒杯送到嘴邊。
“你還感冒,不許多喝!”眼見她學著他想一飲而盡,葉趣遠馬上開口製止。
郝妙才把一口酒倒進嘴裏,聽見他的話,已準備咽下去的動作馬上頓住。滑到一半的酒全數噴了出來,接著是無窮無盡的咳嗽。
“哪有人像你這樣的?”他抄起餐巾,挨到她身邊,邊用手輕拍她的後背,邊幫她擦掉嘴角漏出來的紅酒,語帶責備:“難看死了!”
是真的覺得她難看,酒都噴到到食物裏了,應有的餐桌禮儀一點也沒有。可聽到她每咳嗽一聲,他的心就刺一下。“好了沒有?還有沒有嗆!”
“好難受哦。”她用手抓了抓喉嚨,辛辣刺痛的感覺讓她辛苦。
“要不要喝水?”他低著頭,臉跟她貼得很近,鼻息噴到她的臉上,有點癢癢的。
她輕輕搖搖頭,見他瞪著自己,一臉嚴肅,肯定又不高興了。郝妙噘起嘴,可憐兮兮的說:“還不是你?讓我把酒喝完就沒事。”
葉趣遠別過頭,坐回自己的座位。室內就隻剩下刀叉踫撞的聲音,很久,他才回話:“如果你不舒服,今晚我負責洗碗。”
郝妙躺在沙發上,手伸到頭頂,逗弄著聖誕樹上掛著的小禮物。玩了一會,反身趴著,偷偷留意廚房。
穿著毛衣長休閑褲的他在餐廳與廚房間來回走動,接著有水聲,估計正辛勤地洗擦著碗。她把頭轉回來,嘴上笑得像吃了蜜。哇哈,不用幹活的感覺真好。沙發一如既往的舒服,她低歎一聲,眼睛自然的徐徐合上。真的很舒服,睡意,正濃。
葉趣遠把碗洗幹淨,解下圍裙隨手扔一旁,轉身關燈走出廚房。手表顯示十一點多,今晚這頓晚餐吃得有夠長時間。
客廳很靜,當他走過來時,隻見她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壁燈的光不是很強,客廳有點暗,聖誕樹的燈飾閃爍著的彩影照在她的臉上,帶著靈氣的雙眸,已被長長的睫毛蓋了下來。
果然,睡著了。
他躡著腳步在她身旁挨下,愛憐地摸摸她的臉。分開的大半個月,所有的思念和不滿,終於在此刻化成一攤水!他想,他是真的在意這個小女人,比她在乎他還要多。
郝妙感到臉上癢癢的,緩緩的睜開眼睛,眼前的男人正定定的望著她,臉上一洗之前的冷漠,柔情正濃。
“累了?”他啞著聲問,低沉的嗓音似酒般醇厚,醉得她打了個顫。
“嗯。”她揉揉眼,憨憨的表情幾乎令他把持不住。
“起來吧,給你禮物。”
咦咦?“還有禮物?”
“是。”他扶她起身,從褲袋裏拿出一個小盒子,挨著她坐下。
“是什麽?”
盒子打開,是條款式簡單的手鏈,鑲了鑽的花朵造型墜子是唯一的裝飾。
他執起她白嫩的手,替她戴上後,貼著她的耳邊輕喃:“聖誕節快樂。”
郝妙揚揚手,那鑽子在燈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我……沒給你準備禮物。”而且還這麽貴重。
“以後補回來!”
“呃?”她愣了愣,突然外麵傳來“呯”的聲音,轉瞬閃過一道紅光,又是一聲巨響劃破天際,玻璃窗外映出細碎的光輝閃耀。
“哇!有煙火!”郝妙掙紮著要落地,可是葉趣遠已抱起她轉移了方向,往落地窗走去。
別墅的客廳麵朝高爾夫球場,隔著一條河,遠處煙火此起彼落。花朵綻放的刹那,照亮了他們倆人的臉龐。郝妙仰起臉,貪婪地盯著那連連在空中爆破的煙花,臉上滿是驚歎,和不相信。
她的願望實現了!竟然實現了!
葉趣遠看著她眸中的光芒,帶著點點笑意:“漂亮麽?”
“嗯嗯!”她猛點頭,匆匆回眸看了他一眼,便又把目光調放到天空。黑夜被燦爛奪目的煙花染的雪亮,猶如白晝。那一顆顆火種不停歇地往上躥,到達半空便瞬間爆破,散出五彩繽紛的色彩,十分奪目。
“是不是跟手鏈的花朵很像?”
嗯?郝妙愣了愣,舉起手看看,啞然失笑。天,他真浪漫,是要把最美好的東西留在她的腕上嗎?她把臉緊緊地貼著他的額,內心激動不已。她不會天真到,以為眼前的一切是巧合。高爾夫別墅區屬於葉家的產業,他要策劃這場煙火盛宴何等容易。女人都是膚淺的東西,雖然覺得不真實,但她真的為此而感動。
“葉趣遠。”她微喃,雙眼帶點迷朦。“我今天晚上很開心!”前所未有的開心,他,特意從法國飛回來跟她過平安夜,還為了她一句賭氣的說話,送了這麽大的禮。
他淡淡一笑,不語,伸手揉了揉她的發心,把搭在她臉上的發絲別到耳後。
“葉趣遠,我喜歡……這樣跟你在一起。”她喜歡他,比想象中還要喜歡。
她瞅著他的眼閃爍著深深的眷戀,葉趣遠眼角有道光一閃,便被她拉下頭。
葉趣遠沒有說話,他隻是以溫柔的吻來回應她。郝妙雙腳已成功著地,赤足踩在他的腳背上,伸出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張開嘴巴,迎來他濕滑的舌。
他狠狠的吸吮著她的小舌,任倆人嘴裏的液沫互相拌和,一手穿到她的後頸,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得更緊。
倆人吻了很久,他才把她放開,把臉埋進她的頸窩,停下動作,然後,悶著聲笑了出來。
怎麽了?他突然打住,讓她有點失望。心髒跳得異常快速,她以為今晚……
他笑了好一會,才忍住,抬起頭,見她一臉呆相,他的嘴又漾開了。
“老天!你身上,好重的油煙味!”
她愣住,好一會才消化掉他的話。啊!這男人,竟嫌棄她!這麽浪漫的時刻,他居然說出如此煞風景的話。她兩手一撐,把他推開,佯裝生氣地低喊:“黃臉婆都是這樣的啦!要不以後飯你來做!”
他沉著聲,笑得更凶,露出雪白的牙齒,肩頭還一抖一抖。
“葉趣遠!太過分了!你還笑!還不是為了你!你應該要稱讚,我這身獨特的味道!”見他大笑不止,她一咬牙,飛撲過去,把他壓在玻璃窗上。“還笑!還笑!”說著惦起腳咬他的頸窩。
脖子上傳來一陣又麻又癢的感覺,葉趣遠慢慢止住了笑。貼在身上的嬌軀是如此的柔軟可愛,讓他心神**漾,嘴上已急急尋找她那磨人的小嘴。
倆人嘴裏都混和了濃重的酒香,伴隨著他漸促的呼吸,他濕潤的舌已恣意探入,幾乎頂到她喉嚨深處。一陣陣酥麻的感覺,像觸電般,在她身體裏各部位亂竄。她把身子挺得直直的,雙手緊緊的勾著他,以加深這個吻。
他有力的雙手,用力的扳住她的臀,然後抱著她站起來,嘴上卻沒離開過她。
身體突然騰空,郝妙沒準備好,猛地往地上滑。她大喊一聲,忙用雙腳勾住他的腰部。
見她滑稽的舉動,葉趣遠又忍不住大笑。
“還笑!”她的嘴角,悄悄翹起。他笑起來很可愛,把平時板著臉的冷漠全數打破,眼角彎彎,露出了小小的細紋。郝妙居高臨下的望著眼下的男人,突然發現自己,真的好愛他。
“還笑!還笑!還笑!”她嘴裏不斷重複著同一句話,然後淘氣的不停啄著他的唇。
他微一張力,把她抬得更高,她一驚,雙手雙腳似八爪魚般爪得他更緊。
夜,正濃呀……
好一個關燈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