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到這個消息,高興地整個人都蹦了起來,拉著季初陽的手,高興地像個孩子。

“師兄,席銘回來了!”

“聽到了,瞧你高興的樣子,簡直就是個孩子。”

季初陽看她明媚如風的笑容,忍不住挑起她額前的碎發,聲音溫潤的響起:“那還等什麽?還不趕緊去看看他,畢竟是為你受的傷。”

“我先送師兄回家吧?”

“不用了,有阿肯在就行了。你這丫頭心早就不在我這邊了,還不趕緊去。”

“那……那我去了?”林染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師兄說她是白眼狼。

季初陽點點頭,還幫她攔了出租車。

她鑽了進去,急切的說出了地址。

季初陽目送車子遠去,直到看不見了,才悠悠的收回了目光。

那緊握的拳頭也無聲無息的鬆開,指縫間藏著鮮血。

疼……

親手送她去另個男人懷裏,原來這感覺如此疼痛。

阿肯又不是傻子,自然看清楚季初陽那隱忍的愛情。

“初陽,就這樣放手,不難受嗎?”他意味深長的說道。

“我不放手還能怎樣,她不愛我,我也阻止不了她去愛別人。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守護著她,不讓她為難。阿肯……你談過戀愛嗎?戀愛的滋味是甜的嗎?是不是單相思都這樣苦,苦到了心眼裏。”季初陽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苦澀,讓人動容。

“阿肯不知道戀愛是不是甜的,但是我知道初陽的心是苦的。”

“走吧。”

他聲音幽幽響起,有氣無力。

他的背影都看著寂寞了幾分。

……

林染很快就到了席銘的別墅,她匆匆忙忙下車。

她一想到等會就能看到席銘了,心裏別提多激動了。

隻是……她不知道席銘會不會缺胳膊少腿。

但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會拋棄他的。

席銘剛剛回來,並沒有見任何人,估計也累了。

她們也不過是剛剛得到消息而已,隻是林染不明白,為什麽席銘沒有找自己,而木禾都知道了,她竟然都不知道。

要是木禾不說,她根本不知道席銘回來了。

算了算了,也不糾結這些小細節了,人平安回來就好了。

她深呼吸一口氣,推門進去。

莫叔正在客廳,看到林染有些驚訝:“小太太來了?”

“叔叔呢?”她急切的問道。

“先生剛剛回來,有一個緊急會議要處理,正在書房。”

“剛回來就要這樣操勞嗎?身體吃得消嗎?”

“沒辦反,我們也攔不住,先生就是這樣拚命。”

“那他受的傷……”

“放心吧,先生沒事,隻是這兩天走路有些不方便罷了,會在家多休息兩天的。”

林染聽到這話,徹底放了心,還好人沒事。

她因為開心,所以親自下廚,做了席銘愛吃的菜,耐心的等待他處理完事情下樓。

中午十一點的時候,席銘處理結束,在傭人的攙扶下下了樓。

他右腿還沒有完全修複,走路有些顛簸,但沒有傷到筋骨,所以修養好就可以痊愈。

她有半個多月沒有見到席銘了,他看著好像瘦了,臉色也不是很好,但是絲毫不影響他的英俊。

輪廓深邃五官立體,俊朗的眉眼此刻落在自己身上,她並沒有看到欣喜,相反他竟然緊緊蹙眉,似乎有些不悅。

她的心頓時緊張起來,不明白自己做錯了什麽。

林染捏著衣角上前,怯生生的說道:“叔叔……你回來了,傷口還疼嗎?餓了吧,我做了你愛吃的東西,吃點嗎?”

“你話一直這麽多嗎?”

席銘有些不悅的問道,語氣冷淡清寒,讓人不寒而栗。

她愣住:“啊?”

“我記得你要和我離婚,離婚協議簽了嗎?我事情很多,不想和你浪費時間。”

席銘越過了她的身子,直接坐在了首座,然後嚐了一口牛排。

隻一口,便放下了刀叉:“其實,你的廚藝真的不怎麽樣,以後這事還是交給專業的廚師吧。”

林染聽到這話,心髒狠狠刺痛著,就像是被針紮了一下。

以前,席銘絕對不會用這麽冷淡的態度和她說話,也不會挑刺她的飯菜。

而現在,他竟然表現出濃濃的不耐煩。

是她……做錯什麽了嗎?

林染強忍著心痛,問道:“叔叔,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惹你不高興了?以前……你不是這樣子的。”

“你沒做錯什麽,隻是我想通了而已。”他淡淡的說道,狹長的鳳眸緩緩挑起,裏麵深邃一片,眼神晦澀難懂。“你和我遇見的女人不一樣,更單純無知一點,所以我就想要和你玩玩。一開始是動了真感情,但是這次受傷我也明白,這遊戲也應該到此結束了。”

“感情呢,並不適合我,婚姻這種遊戲也不適合我。玩玩也就結束了,我應該將精力放在席氏的發展上麵。留給你,太浪費。寵女孩子實在是太麻煩了,我厭倦了,你帶著那筆錢離開吧,席家不會虧待你的。”

林染聽到這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席銘竟然說隻是玩玩,這場遊戲應該結束了。

他說厭倦了,在她身上浪費精力很麻煩。

這還是當初那個疼愛自己的男人,說出的話嗎?

曾經,那瑰色性感的薄唇吐露出天下最動聽的語言,而現在,卻也能說出如此決絕傷人的話語。

她甚至都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或者眼前的根本就不是席銘,是個替代品。

叔叔……叔叔不會說這樣的話!

“叔叔……你是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還是傷到了腦子,你在和我說糊塗話?叔叔……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他麵前,揪著他的衣袖輕輕拉扯著,就像是無辜可憐的孩子,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莫名其妙就被家長斥責一番。

她的聲音柔柔弱弱,叫著他叔叔。

這一聲,讓男人心底最柔軟的一處狠狠塌陷,像是被人重重踩了一腳。

疼……

很疼很疼。

席銘拳頭緊握,控製自己不要心軟。

她離開自己,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否則時楓肯定不會放過她的。

他深呼吸一口氣,絕情的甩開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她猝不及防的掙脫,身子都搖搖晃晃,差點跌倒。

那衣袖掃過臉頰,有些疼。

她紅了眼,卻沒有哭,隻是震驚的看著他。

就像是看一個陌生人一樣。

席銘對上這樣脆弱的眼神,心狠狠的疼著,卻要更加絕情。

“周一,民政局見,離婚。”

菲薄的唇,吐出薄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