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該睡覺了。”

席晨見目的達成,從房間內退出,猝不及防同站在一旁手足無措的徐玲撞了個正著,他抿唇看了看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女孩,初來乍到,她所有的行為舉止都同這裏格格不入。

徐玲雙手交叉握緊,站在樓梯口下意識朝那扇房門看去,她看著席晨下來,欲言又止。

“你怎麽了?”席晨撇下嘴,下意識關心起這人。

“我……”

徐玲垂下眼眸,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習慣了山上的生活,習慣了同父親一起出去狩獵的快樂和無憂,眼下突然麵對這麽多人,她根本沒辦法適應。

特別是看到這一家如此高貴的人。

瞬間覺得自己是塵埃裏的人。

看出她的無助,席晨伸手拉過她的手將人往房間裏帶,這個房間是客房臨時改造的,為了彌補內心的愧疚林染幾乎是對徐玲打心眼裏的疼惜。

粉紅係的風格異常顯眼,偏偏落入徐玲眼底並沒有那種歡喜。

她咬著唇站在門口一動不動,席晨見狀微微一愣,“姐姐,你不喜歡嗎?”

姐姐——

這兩個字生生拉扯她的心尖,身側的小孩左右不過三歲,可他卻能輕而易舉看到自己的失落,徐玲摸摸他的臉蛋,搖頭否認。

席晨年紀雖小,可他對這些事出奇的敏感,眼前這個姐姐眼裏分明沒有半點喜悅之色,或許她也在想家。

想到這兒,席晨反手摟住徐玲的脖子,這一舉動瞬間讓徐玲淚崩。

一夕之間的變化太大,她根本不能適應也不能接受,原本就一直繃緊情緒生怕被人瞧出端倪來,可眼下這個三歲小孩的一個舉動讓她忍不住掉下眼淚。

清晨,一縷陽光直接打在兩人身上,席銘一條手直接搭在林染腰上,他是被一陣歡快地鳥鳴聲給叫醒的,一睜眼便看到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縮在自己懷中,秀氣的眉頭輕蹙,她微嘟著紅唇,模樣可愛極了。

林染睡顏安詳,這麽些天下來也就今天睡得最為舒心。

他小心翼翼抬起手撩開林染額間的碎發,薄唇湊到她櫻唇前吻了下。

懷中的人似乎有感應地皺下眉,席銘見狀勾唇一笑。

“唔!”

睡夢中,林染不知道被什麽給鬧騰醒來,她一巴掌拍開那煩人的手,卻不料沒過多久那雙手就又纏上來。

“別鬧,我睡會。”

林染困的連眼皮都掀不開,她意識混濁的說了這一句,爾後又翻了個身繼續睡。

席銘:“……”

他真覺得自己真是全世界最慘的男人了,抱著自個老婆睡覺,結果能看不能碰!

這感覺——

真是憋屈!

越想越難過,他再次把人從床沿拉回來,林染被來回折騰了這麽久困意早就消失了,她慵懶掀起一道眼皮,纖細的手臂搭在席銘脖子處,“失去記性了還對這種事這麽由衷,你不會是碰過Alice吧?”

“……”

席銘瞬間黑了臉。

這是什麽理論?!

他睡自己的老婆那裏不對了?

眼見他黑了臉不說話,林染拿過衣服準備穿上,席銘見狀一把拉住她將人壓在身下,惡狠狠在她脖子上啃了一口,“說什麽呢?這絕對沒有的事!”

“那你怎麽這麽嫻熟?”林染不依不饒起來,撅著嘴非要席銘給個說法。

她孩子氣的一麵生生融化男人冰冷的心,一手撫過林染巴掌大的小臉,低笑著解釋道:“我嫻熟是因為這個人是你,這三年來我同Alice不僅沒有發生過什麽,連她的手我都沒碰過。”

唔。

林染俏臉微紅,這算表白的話嗎?

其實她心裏明白,拋開一切不說,光是Alice那個長相都不能入得了席銘的眼,隻不過她是存心想逗逗這人罷了。

席銘見她展顏,瞬間鬆了口氣。

須臾,林染似乎想到什麽似的,兩道秀氣的眉頭頓時又擰成一團,她抬手推開席銘坐起身來,“菲律賓美女那麽多,對這種事管的嚴不嚴?”

頓了下,她連忙抬頭看著席銘,眼裏充滿了驚慌,“你一共睡過幾個人?”

噗!

她一板一眼有模有樣的問著這些話,小模樣一看就是吃醋了。

男人心情愉悅的抬手枕在頭上,唇角微揚,挑眉看著吃醋的小女人,“我對這種事有潔癖,隻願意同你親近。”

聞言,林染半信半疑看著他。

這話措不及防砸在心頭上,泛起層層漣漪,林染呆呆看著席銘,不自覺地咬下唇瓣。

也不曉得出於什麽原因,她就是想從他嘴裏得知這些事才可以安心。

“誰稀罕你的親近。”

她紅著臉別開眼,抬手作勢就要去打他。

席銘一把握住她的手放在胸膛上,男人熾熱的目光毫無保留打在她身上,似乎要在她身上燒出一個洞來。

他起身湊近她,溫熱的氣息灑落在她敏感的耳根處,林染忍不住縮了縮肩頭,“別鬧了,孩子們都起來了。”

“起來起來唄,這大清早的誰會來敲門?”

話落,他再次將人給拉進懷裏,林染欲要起身離開,卻被他狠狠給按住了,“別動,再動我就保不準會做出什麽事來。”

男人的嗓音染著幾縷沙啞,落在耳膜中異常清晰。

兩人就這麽僵持了好一會,彼此靜靜聽著對方的呼吸聲,心都不自覺地安靜下來。

嗡嗡嗡!

床頭櫃上的手機驀然響起,林染抬頭看到一個令她緊張的備注名,她目光微暗,手指不自覺的縮了縮。

察覺到懷裏的人情緒變化,他抬手揉揉她的頭,得到安撫後的人衝他一笑。

“放心,我會處理好的。”

“嗯。”知道他要接電話,林染識趣的換上衣服離開。

她踩著拖鞋下樓,剛走到樓梯拐角處,雙腿措不及防被一雙小手給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