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事,席家一家上下基本都沒怎麽休息好,特別是席銘,整宿翻來覆去都愁這件事。

林染心裏明白他這是擔心對Alice父親無法交代,可眼下時瑾就跟魔怔了似的,不論說什麽都不吱聲。

誰也摸不準Alice現在到底是什麽個情況。

翌日一早,席銘忽然收到一條簡訊,來自時瑾發的:“我改變主意了,我知道你已經得到Alice公司百分之五十的股份,眼下我也隻想要這個。”

席銘認真看著簡訊,略略想了下,回複道:“東西我可以給你,但是我必須確認Alice她現在是完好無損的。”

叮!

信息剛發出去就收到一條視頻,席銘點開視頻,Alice被人捆綁在一根柱子上,她身上沒有一處傷痕,但那雙眼睛透著驚恐足以說明一切。

“Alice,告訴席銘你是不是好好的?”

“不,不!”Alice拚命搖頭,她張了張嘴想把所有委屈的話都告訴席銘,可不曉得是受到什麽刺激,她下意識噤聲了,隻剩滿眼的驚恐在看著攝像頭。

啪!

視頻短短不到一分鍾,卻足以說明Alice現在處境即使是安全的,可她也收到時瑾變態的折磨。

這點毋庸置疑。

嗡嗡嗡!

一通電話來的湊巧,時瑾略帶笑意的聲音從屏幕裏傳出來,“怎麽樣?Alice不僅完好無損,她在我這裏還乖的很。”

乖?!

那分明就是被控製住的!

“時瑾,希望你說話算話別動她。”

“哈哈哈。”時瑾忽然大笑起來,他似乎站在一個空曠的房間內,每說一個字都有回音傳來,“我現在想明白了,比起要你的命還不如拿股份來的實在,況且,你的命比起這些股份差太多了。”

席銘倏然抿緊唇,端起咖啡走到落地窗前,他反手推開一個窗戶,暖風爭先恐後的灌進來。

“現在還要質疑嗎?”

“可以。”席銘站在落地窗前,一眼望向不遠處的山坡,他深吸一口氣,道:“那什麽時候交接?”

電話那端頓了頓,繼而伴隨一聲Alice的驚呼聲,席銘劍眉倏然蹙了下,“Alice怎麽了?”

“這些你別管,總之在沒有拿到股份之前她不會有事的。”

聞言,席銘一下就放心了。

“一天後,南邊碼頭二號倉庫。”時瑾報了一串地址,須臾,他沉聲叮囑道:“記住,隻許你一個人過來,交接好股權我自然會放了Alice。”

“可以。”

掛斷電話後席銘第一時間聯係人脈去暗中調查時瑾的個人背影,不出兩個小時的時間,助理立即把查到的資料交到他手上,還有一些口頭上得知的事宜,助理都一一告訴了他。

桌麵的資料上赫然放著一張照片,上麵寫著時封兩個字,席銘拿起照片靜靜端詳上麵的人,隻覺得略帶熟悉感,可是具體在哪裏見過或者有什麽交易往來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而最讓他驚訝的是,時瑾原來就是這個時封的養子,那麽這個時封同他們到底有什麽關聯?!

不多時候,他將沈清源和欒子林一同喊來,三人聚在辦公室說著話,席銘將時封的照片和個人資料放在他們倆麵前,雙雙都愣神了。

原來時封還沒死!

“他?!”

沈清源咻地眯了眯眼睛,“這個人,居然還活著?!”

“這話什麽意思?”席銘不明白個中緣由,疑惑的看向沈清源。

“是這樣的,當年你掉進海裏的人不僅你一個人,還有時封。而你之所以會掉進海裏也全是他害的,後來你活著出來,大家都下意識以為時封是死了。”

欒子林看著席銘,把當年的真相一字不漏地告訴他。

“資料上說時瑾是時封的養子,也就是說他是替時封回來報仇的?”

得到這個結論時沈清源狠狠怔了下,這個時瑾費盡心思靠近他們,原來是有更大的陰謀!

“而眼下時家在國外也有龐大的集團,如果把Alice公司一半的股份也給時瑾的話,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不僅僅是這樣。”欒子林瞥眼資料上詳細的介紹,歎息說道:“還會引起貿易戰,到時候席家集團就危危可及了!”

席銘頓時覺得他像是鑽進時瑾設的套,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就是自己一直都謹慎行事,還沒到了不可補救的程度!

三個人各自陷入沉思。

時瑾和時封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把席家整垮!

“你有什麽想法?”沈清源拉過一把椅子坐下,挑眉看著不遠處站著的人。

席銘搖搖頭,“他約了我明天去南邊碼頭交接股份。”

聞言,欒子林從一旁的椅子上騰起身,他微微吃驚地看著他們倆,“這麽快?”

“主要現在Alice在他手上,即使有行動也不好亂來。”

想到這個,三人紛紛歎息。

縱使都知道Alice這個人可惡,卻架不住人家父親對席銘的救命之恩,想到這裏,沈清源抿起唇拍拍席銘的肩頭,“放心吧,再想想辦法。”

“嗯,隻能這樣。”

話落,助理便敲響辦公室地門進來,他領著一名麵容略顯滄桑的中年男人進來,席銘一眼就看到進來的人,眼底驟然掀起一抹笑,他起身迎接男人的到來,“伯父,您怎麽來了?”

Alice父親摘掉帽子同席銘擁抱了下,爾後再衝欒子林和沈清源頷首打過招呼。

“我這次過來主要就想帶著Alice回菲律賓。”

“但目前問題比較棘手,恐怕沒那麽容易解決。”

Alice的父親點點頭,來的路上這些問題他早就都想過了,現下自然是來與他們幾人一同商量對策的。

“我想過了,如果他非要股份的話可以擬一份陰陽合同給他,至於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Alice父親看著席銘,一字一句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沒辦法,事到如今即使要拿Alice當人質我也認了。”

沈清源同欒子林對視一眼。

他們跟這人不熟,但Alice的若有若無已經令他們出於本能的不太信任眼前這個人,欒子林正想說點什麽,卻被席銘的眼神給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