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夭,你別給我演戲了!”慕時見狀立刻晃了晃白桃夭,然而心中的恐懼卻漸漸放大。
白桃夭依舊一動不動,整個人仿佛死了一樣,沒有一丁點生命氣息。
慕時很快著急起來,他直接將白桃夭抱在了懷裏,一遍一遍的喚著,“白桃夭,白桃夭你醒醒,你醒醒呀!”
白木槿將一切看在眼裏,暗道白桃夭這個賤人真會裝,流個產而已,至於嗎?
不過,她也明白,白桃夭這會兒裝死,慕時肯定會心疼,那就斷然不會再把她送進監獄了。
這可怎麽辦?白木槿有些著急起來。
這一次,她一定要徹底弄死白桃夭。
“你還傻站著幹什麽?”慕時急的不行,他小心的將白桃夭抱起來,衝著白木槿吼道,“還不快點去找醫生,快去呀!”
“好,好,姐姐一定會沒事兒的。”白木槿恨得咬牙切齒,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看著慕時像抱著寶貝一樣將白桃夭抱到了**,她嫉妒的發瘋。
她沒敢再耽誤,轉身出了病房,去找醫生了。
慕時小心翼翼的將白桃夭放在了病**,他害怕極了,看著自己身上蹭的血,再看向了白桃夭身下。
他嚇的幾乎站不住了,他不知道一個人有多少血,白桃夭又怎麽會流了這麽多血。
他甚至不敢去碰白桃夭,隻能一遍一遍小聲喊道,“桃子,桃子,你醒醒,你醒醒好不好?”
白桃夭昏了過去,她隱約聽見耳邊有人在喊她桃子,一聲一聲,特別溫柔。
可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會這樣叫她桃子的人已經死了,死在她的記憶裏。
她的心真的很痛,她跟慕時曾經明明那麽相愛,卻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她的眼淚順著眼角一滴滴滑落。
慕時就那麽靜靜的守著白桃夭,可是看見白桃夭即使昏迷了還在流眼淚,他頓時心痛極了。
她該是生活的多麽辛苦,才會在這個時候還哭呢?
他想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他……是不是該放白桃夭離開了呢?
好像兩個人繼續再糾纏,也隻是會讓彼此都更痛苦罷了。
這個時候,白木槿帶著醫生進來了。
醫生一進來便聞見了刺鼻的血腥氣,他立刻將慕時和白木槿趕了出去,對白桃夭進行搶救。
出了病房,慕時一言不發,整個人好像靈魂離體了,就那麽靜靜坐在椅子上。
白木槿一直在小聲啜泣,她不時地觀察著慕時的表情,見慕時沒有開口的意思,便主動湊了過去。
她絕不能放過這次機會。
“慕時哥哥,”白木槿跪在了慕時的腳邊,楚楚可憐的看著慕時,“我真的沒有將星星藏起了,你可以安排人去查,我真的沒有。”
慕時看向白木槿,麵無表情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我不知道,木槿真的不知道。”白木槿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上午的時候,司空朗和司空明月就派了好幾個男人來我的病房,說要找一個孩子。”
“我不認識他們,他們又都看起來凶巴巴的,我就說了孩子不在我這兒,沒有讓他們進病房。”
她頓了一下,又更加委屈的說道,“他們都長得又高又壯,一看就不是好惹的,當時就要硬闖,我說我認識慕時哥哥,他們這才罷手。”
慕時聽到這兒,微微皺了皺眉頭,司空家現在已經完全失勢了,怎麽會找來這樣的幫手?難道是白桃夭找來的?
白木槿接著說道,“再後來,司空朗和司空明月親自找了過來,一口咬定孩子就在我這兒。”
“那你就讓他們進去搜一下,有那麽難嗎?”慕時有些生氣,如果當時白木槿讓他們進去搜了,會不會就沒有後來的事兒了?
白木槿的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一邊哭一邊說道,“慕時哥哥,我知道你愛姐姐,可是木槿就這麽不值得被你珍惜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慕時更加煩躁。
白木槿擦了擦眼淚,“慕時哥哥,木槿對姐姐怎麽樣,你比誰都清楚,剛剛那話誰都可以說,隻有慕時哥哥不可以,太讓木槿傷心了。”
“好了,你起來說。”慕時也知道,好幾次白桃夭惹了事兒,都是白木槿替她說話,他剛才確實不該那麽說。
“其實,我也不是就不讓他們搜,我隻是覺得,我白木槿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憑什麽他們還是覺得我會害姐姐?”
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我當時覺得他們就是故意找我麻煩,趁你不在的時候,所以我沒有讓他們進。但是慕時哥哥,他們很快找來了姐姐。”
“慕時哥哥,你知道,我沒辦法拒絕姐姐,所以,姐姐說星星丟了,我便立刻讓姐姐進去找,可她隻是讓我打開了房門,就說是我把星星藏起來了。”
白木槿說到這兒,立刻瘋狂的搖了搖頭,“可是怎麽可能,這裏全是監控,我怎麽可能拐走星星?”
慕時相信白木槿的話,這個醫院是應城最好的醫院,白木槿不可能在這兒拐走那個孩子。
可他又有些想不明白,皺著眉頭嘀咕道,“那孩子究竟去哪了呢?”
“我不知道,可能淘氣跑出去玩了吧。”白木槿情緒又激動起來,“我勸姐姐好好找,我還說可以打電話讓你派人幫忙找,可是她都不願意,她就認定了是我偷走了孩子,還說……”
“還說什麽?”慕時隱隱覺得下一句話,肯定跟自己有關。
果然,白木槿小聲說道,“還說是我和慕時哥哥一起拐走了孩子,要害死那個孩子。但是我知道慕時哥哥不會,我更不會。”
慕時有些生氣,默默的咬了咬牙,好像在白桃夭眼裏,他永遠都是那種心狠手辣的惡魔。
他冷笑了一聲,接著說道,“然後她就威脅你要傷害肚子裏的孩子?”
白木槿點了點頭,“我害怕極了,趕緊給你打了電話,然後就立刻去找她,可她關著病房門不讓我進去,說要報複我們。我敲了好長時間的門,她才打開,那個時候……”
她又說不下去了,捂著嘴聲音哽咽道,“那個時候,她的身下已經開始流血,我拚命問她做了什麽,我能怎麽幫她,可她就是用那種陰森森的表情看著我,還說……還說……”
“還說什麽?”慕時氣得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白木槿哭的梨花帶雨,仰著頭看著慕時,“還說這一次我死定了,孩子是被我害死的,慕時哥哥一定會要了我的命。”
“這個女人簡直瘋了!”慕時握緊了拳頭,目光如炬的看著病房的門。
這個時候,病房裏的白桃夭一點點清醒了過來,她知道自己的孩子沒了,便看著醫生,聲音虛弱的哀求道,“醫生,能讓我看看孩子嗎?”
醫生冷笑了一聲,她剛剛給白桃夭做了檢查,知道這懷了孩子的女人吃下了什麽藥,心中對白桃夭又是鄙夷又是憤怒。
“看孩子?”她冷冷的看著孩子,“一個被你拋棄的孩子,有什麽好看的?”
她說著,便站起身,準備離開。
白桃夭不死心,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衣角,低聲的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醫生,讓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
醫生有些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隨後從護士手裏接過一個托盤,送到了白桃夭跟前,“看吧,你造的孽,不知道你這樣的人是怎麽懷上孩子的,真是造孽!”
白桃夭一眼便看見了那托盤上一團東西,那麽小小的一團,曾經是一個生命……一瞬間,她徹底崩潰了。
那就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呀!
她幾乎是瘋了一樣的嚎啕大哭,整個人自責、愧疚到了極點,她這樣軟弱無能的人憑什麽當母親?
她不配,她真的不配!
她早就該死,早就該死!
醫生覺得白桃夭的反應有些可笑,明明吃了藥性那麽強的藥,現在哭給誰看?
她見多了這麽不負責任的人,還有一件事,她準備告訴白桃夭。
既然白桃夭不配當母親,或許,這件事就是白桃夭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