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明月顯然被問住了,她愣了一下,緊接著一種莫名的恥辱感從心底升騰起來。

她眼睛紅了幾分,看著祁懷誌,字字清晰的問道,“你什麽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祁懷誌顯然瞬間就慫了,立刻移開了自己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說道,“我就是希望你別惹我三叔生氣,不然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他說著竟然轉身去敲了敲包房門,頭也不回的囑咐司空明月,“有事兒好好說,一個一個都是火藥脾氣。”

說完,便推開門,率先進了包間。

司空明月臉色好了點,跟著也進了包間,就見慕時已經起身,跟祁夜笙說了幾句話,便一臉高興的離開了。

司空明月立刻上前問道,“三爺,你告訴慕時了?”

“什麽?”祁夜笙不知道是真沒聽懂司空明月的話,還是在故意裝傻。

“我說,你告訴慕時我哥哥在哪了?”司空明月見祁懷誌一直衝自己使眼色,便壓著自己的脾氣問道。

“不可以嗎?”祁夜笙目光有些微涼的看著司空明月,那神情好像在警告她別亂來。

可此時的司空明月哪裏顧得來這些,立刻有些無法接受的說道,“三爺,你怎麽能這樣?你明明答應我要幫我哥哥了?”

“我沒幫他嗎?”祁夜笙反問道。

“你這是出爾反爾!”司空明月覺得祁夜笙簡直太過分了,現在慕時找了過去,她哥哥和星星肯定要完蛋了。

她之前還特別篤定的給司空朗保證,躲在祁夜笙提供的地方,一定非常安全,慕時絕對不敢找過來。

她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司空朗別亂走,就老實待在那。

這不是讓他哥當刀板上的魚肉嗎?就等著人家來宰割了!

司空明月見祁夜笙不說話,她氣得夠嗆,扔下一句話就轉身往外走,“我自己去幫我哥!”

“別鬧!”祁夜笙忽然開口,隨後他看了祁懷誌一眼。

祁懷誌瞬間得令,幾步上前,一把抓住了司空明月的胳膊,壓低聲音勸說道,“明月,別鬧了,你現在出去也幫不了你哥。”

“你放開我!”司空明月氣得不行,用力的掙脫一下,卻沒掙開,祁懷誌抓的很用力。

她神色變了變,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了祁夜笙,接著她又另一隻手掏出了手機,“我給他打電話總可以吧!”

可是號碼剛撥出去,手機就被祁夜笙拿走了,下一瞬間,手機被摔得粉碎。

司空明月瞬間眼淚就湧了上來,她既不解又委屈的看著祁夜笙,氣得說不出話來,“你……你……”

“我說過,別鬧!”祁夜笙麵色依舊是一成不變,他走到門口,轉頭衝司空明月淡淡道,“你在這裏好好反省一下。”

這是什麽意思?

司空明月有些反應不過來。

卻聽見旁邊的祁懷誌說道,“我留下了陪她。”

話音一落,就見眼前的包間門關上了,接著還傳來一陣上鎖的聲音。

司空明月簡直驚呆了,她無法相信的看了看祁懷誌,又看了看那門。

祁懷誌一臉無奈的點了點頭,又有些央求的說道,“明月,別鬧了,胳膊拗不過大腿。”

“你放手!”司空明月不相信自己真的被鎖在裏麵,想要掙開祁懷誌的手,上前去查看門。

祁懷誌還是緊緊的握著她,有些心疼的說道,“明月,別鬧了,咱們坐會兒。”

“你放手!”司空明月的聲音大了幾分,有些警告道說道,“祁懷誌我再說一遍,你馬上放手!”

祁懷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最後還是鬆開了司空明月,“隨你吧。”

司空明月幾步衝到門口,嚐試各種辦法想要打開門,結果都沒有成功。

她氣得掉了眼淚,衝著門又踹又踢,還大罵道,“混蛋,祁夜笙,你這個混蛋,你把門打開,你放我出去!”

結果,門外一丁點聲音也沒有。

倒是祁懷誌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有些無奈的衝著司空明月背影道,“明月,別鬧了,坐一會兒吧,三叔不會給咱們開門的,你越鬧,他越不會開!”

“你怎麽一點反應也沒有?”司空明月又將矛頭指向了祁懷誌,“你還是個男人嘛?你就那麽怕你三叔?他能吃了你不成?”

祁懷誌聳了聳肩,明明被罵的狗血淋頭,卻除了無奈並沒有其他反應,好像已經習慣了似的。

司空明月也好像早知道祁懷誌會是這個反應,冷冷的說了一句,“沒勁。”

便又去跟門較勁。

然而,這個會所的門顯然都是特質,防火防彈,裏麵的動靜甚至很難傳出去。

司空明月鬧了一陣子,也終於接受了自己真的被祁夜笙囚禁在這裏的事實,自覺無趣,心裏又堵得慌,最後也無可奈何,隻好坐到了祁懷誌身邊。

祁懷誌把水果、甜點都擺在了司空明月麵前,那眼神顯然在說,“大小姐,折騰累了,就吃點補補吧。”

此時,慕時跟白木槿已經離開會所好一會兒,然而路上,慕時一直一句話不說,車裏的氣壓似乎降到了極點。

白木槿實在是受不了,才小心翼翼的問道,“慕時哥哥,咱們現在是去找星星嗎?”

慕時似乎是終於得到了機會,語氣不善的說道,“木槿,你不說話,沒人會把你當啞巴。”

白木槿愣了一下,眼圈瞬間就紅了, 顯然這是慕時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說她,她覺得委屈極了。

她輕輕啜泣了兩聲,又抱歉的說道,“對不起,對不起,慕時哥哥,是木槿不好,木槿本來想幫慕時哥哥,想給三爺他們留一個好印象,可沒想到弄巧成拙,讓人厭煩了。”

這個時候,慕時似乎也受夠了白木槿哭哭啼啼的樣子,不耐煩的說道,“我還沒說你什麽呢,你就這麽委屈?我之前就告訴你,少管閑事,你為什麽在祁三爺麵前多嘴?”

他覺得在祁三爺眼裏,他帶去的男人跟一個多嘴的八婆一樣,這種念頭讓他非常不爽。

白木槿立刻意識到是自己問了司空明月那句話,她趕緊解釋道,“慕時哥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覺得如果……如果司空明月是祁三爺的人……”

“那又怎麽樣?”慕時冷冷的打斷了白木槿的話,“這些事兒跟你有關嗎?”

“我是覺得要處理好跟祁夜笙的關係,就應該……”白木槿覺得作為慕家未來的女主人,她當然要掌握好這些關係。

可沒想到,慕時卻再一次打斷了她,“夠了,白木槿,擺正你的位置!”

一句話,如一盆冷水,從白木槿頭上澆了下去,讓她忍不住從心底打了一個冷顫。

她很快明白過來,慕時現在是要跟白桃夭和那個賤種一起生活,而自己,不過是一個即將被丟棄的可憐人,慕時自然不會憐惜。

她默默咬著唇,好一陣子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乖巧的應了一聲,“好,我知道了慕時哥哥,以後我一定注意。”

慕時沒有理會白木槿的心情變化,他也懶得理會,現在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事兒便是找到星星,然後去接白桃夭出來。

他一定會治好星星的病,他們一家人一定可以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很快,慕時按照祁夜笙給的地址找到了司空朗。

司空朗看見門口的慕時,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他以為來人會是司空明月,畢竟這地方知道的人就他們幾個。

他渾身警惕的擋在門口,目光如炬的看著慕時,“你想幹什麽?”

慕時懶得廢話,直接將司空朗連同輪椅推開了,一邊進去找司空星,一邊有些得意的宣布道,“你這個假爸爸,可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