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臉色變都沒變一下,不為所動的盯著牆上掛著的夜景電視看著新聞,氣得盛韻櫻使勁的在他沒受傷的胳膊上手起手落,啪的一聲兒。
“媽正在跟你說話呢,吱個聲兒行不行,別跟你爸一樣一樣的,那種男人是娶不到老婆的。”
“那你為什麽還嫁給他?”閆文林嗤笑著問。
“我眼瞎行不行?”盛韻櫻說。
閆文林沒接話。
盛韻櫻繼續數落著,“你別以為現在娶到老婆了就心安理得了,你根本不懂女人,你有錢有顏值以為人家就稀罕你啦?美死你!現在有錢長的好的年輕男人一抓一大把,人家年輕還懂浪漫,婉婉這麽小,配你這個老疙瘩,你還不長點心好好的哄住婉婉。”
閆文林繼續不說話,氣得晟運通有跟他大眼瞪小眼。
江時婉進來看到的便是這幅場景。
聽見了開門聲兒,母子兩人同時看了過來,盛韻櫻變臉比翻書還快,登時跳了起來,眉開眼笑的拉著江時婉的手,一本正經的扯謊,“婉婉來了,剛還文林還說手疼來的,這傷感覺也挺嚴重的,也不知道會不會發炎感染什麽的。”
江時婉一臉的茫然看了看閆文林,問道:“醫生不是說還好嗎?”
閆文林擺著臉,看也沒看她。
盛韻櫻說:“那你讓醫生再來看看,哦,對了,我等下還有事兒,我就先走了啊。”
盛韻櫻說完沒給江時婉反駁的機會,踩著高跟鞋身子婀娜的走了。
盛韻櫻說的慌太沒有什麽質量可言,江時婉也就笑笑並沒有揭穿她。
江時婉看了一眼病**的閆文林,秋日的陽光和煦,暖橘色的光芒籠罩著整間病房,在他臉上投下很淺的剪影,使他的五官看起來更加的立體。
“吃早飯了嗎?”
閆文林勉強給了她一個眼神。
江時婉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存著眼眸繼續說道:“爺爺那邊知道這件事兒了嗎?”
閆文林看了一眼她神色淡淡的樣子,心裏冷哼了一聲兒,盛韻櫻都知道了,閆老爺子能不知道嗎?
一眼就看穿了江時婉的沒話找話。
江時婉將削好的蘋果遞給了閆文林,說道:“吃吧。”
閆文林卻是有些厭棄的看了一眼,說道:“不吃。”
江時婉轉了轉手中的蘋果,然後放在了床頭的盤子裏,抬起眼皮看了閆文林一眼,手肘撐在腿上稍稍傾身,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怎麽了?想要絕食?”
閆文林轉頭睜眼望向她,他才發現她今天未施粉黛,充足的陽光照在她的臉上,素淨的臉龐白暫溫軟,甚至能看清她臉上很細很細的絨毛,她嘴裏噙著淡淡的笑,整張臉看起來非誠的內斂嫻靜。
閆文林突然長臂一伸,拽著江時婉的一隻手臂,力氣很大,直接將江時婉從凳子上拉到了**來,江時婉半趴在床沿,下意識的伸手去撐住床,避免讓肚子撞在床沿上。
“你幹什麽?”她惱怒的瞪了他一眼,似乎脾氣一下子就被激起來了。
閆文林右手圈住了她的腰,將她整個身子往上一帶,穩穩的圈在了懷裏。
江時婉悶著聲拱了拱,想要逃脫他的禁錮,偏偏閆文林的手跟鐵壁一樣,連點縫隙也沒有讓她掙開。
閆文林心情不錯的看她一拱一拱,輕描淡寫的說道:“再拱就來反應了。”
這句話在江時婉這特別的好使,果然 一下子就不動了。
閆文林見她安靜了,這才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語氣中難得的溫柔:“別鬧了。”
說完,用手順了順江時婉的頭發,像是安撫一隻被惹的炸毛的貓。
“我哪裏鬧了?”江時婉掙了掙,“是你無理取鬧。”
閆文林看著她又開始不厭其煩的想要扳開他的手,頓時心裏煩躁,冷聲問道:“你到底想怎麽樣?”
“我還想問你怎麽樣呢!”江時婉平靜的抬頭,語氣卻是有些激動,看了閆文林一眼,頗為無奈的垂下眼皮,緊緊抿著嘴唇。
兩個人就這樣的僵持著,沒有誰再說話,氣氛一度冷凝到讓人窒息。
江時婉被他纏的眼眶泛紅,隻想問他怎麽樣,這樣有意思嗎?他去救了別的女人,是不是要看見她委屈的流幾滴眼淚表示傷心了和對此有嫉妒心他才甘心?
江時婉越想越氣,動作也蠻橫起來,不管不顧的想要離開,閆文林不得不用另一隻受傷的手去按住了她,卻被她一手給揮開。
閆文林悶哼了一聲,語氣不由得加重了一些:“江時婉!”
江時婉自然也聽見了那聲兒微不可絕的輕哼,身子一僵,頓時安分了下來。
過了會兒,她聽見頭頂一道低沉僵硬的聲音說:“昨天那帳我還沒跟你算呢,你不要得寸進尺!”
江時婉真是神煩閆文林老是一副老幹部教訓人的口氣,來了氣,到是越發平靜的笑了出來,“我話說的沒錯,你想跟我算什麽帳?”
閆文林胸膛起伏著,抿緊薄唇一臉風雨欲來,仿佛電閃雷鳴的海麵,一聲驚雷便能驚起海底千層浪。
江時婉放軟了語氣,“我又沒有說錯……”
“你真是欠收拾。”閆文林冷著聲兒說完,頓時手一鬆,轉過身去沒再看她。
藜麥雖然沒有受重傷,但是肺部吸入太多的濃煙,經醫院處理之後,一直昏迷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幽幽轉醒。
醒來的時候,言恒語正坐在床邊閉目養神,從他下巴上的青茬可以看出來,他應該是守了一夜。
藜麥剛醒來,嗓子還有些沙啞的開口:“言語。”
言恒語聽見聲音後,猛地睜開眼睛,眼白裏泛著紅血絲,緩了一會兒才輕聲的問道:“醒了。”
藜麥看著白的刺眼的天花板,還記得昨天暈過去之前看見的那個人,一身黑色西裝逆火而來,在她以為自己都快死了的時候。
藜麥抓著言恒語的書,艱澀的問出口:“閆文林呢?”
言恒語心神一秉,反正也見慣不慣她這樣兒了,她心裏念的不都是那個人嗎?言恒語在心裏自嘲了一聲兒,“他隻受了點輕傷,不會有什麽大礙。”
“他也在醫院?”藜麥伸手拂開了與言恒語遞過來的水杯。
“怎麽,難道你要過去探望?”言恒語也不甚在意的將帶著吸管的杯子放在了一邊,頗有些戲弄的意味,見她目光殷切,他挺和氣的淡笑著補充,“江時婉在那邊,你確定要過去,他們好像因為你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