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連最後一絲笑容也收起來了,不客氣的說道:“你管的太寬了。”
鍾越城就像是沒有聽到她話中的不悅,一雙眼睛就像是黏在了她的身上,勾了勾唇,那股子惡劣顯得愈發的刻意了。
“閆文林沒有把話說絕,你難道不想知道他對藜麥是不是還有舊情?你何必呢?為了那麽點股份,搭上自己的婚姻,嫁給這麽個心思深沉的男人,就像他說的,世界上遠不止藜麥一個女人,也遠不止你江時婉一個女人,他跟藜麥見的感情,說完就完,你覺得他會那麽快的愛上你?”
江時婉沉默著沒有回答,沉浸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鍾越城。
鍾越城沒了江時婉當初熟悉的那股溫潤如玉的感覺,反而眉間多了一絲的刻薄,總想要尋著她江時婉的不痛快,他才會開心一樣。
“看來我們分開之後,感情都不太順利。”
江時婉麵無笑意的翹起嘴角,幽幽的說道:“我們在一起過嗎?何來分開一說?”
鍾越城動了動喉嚨,江時婉這話像是在他意料之中,可是他還是沒忍住,皺緊了眉。
“鍾越城你知道不知道,你現在破壞了你在心目中僅剩的一絲好形象?”
鍾越城沉了臉,但他生氣的時候通常也沒什麽表情,像這樣麵帶怒意還是很少見的。
“你變的越來越刻薄了。”
鍾越城按住江時婉的手一鬆,江時婉順勢擰開了門,大步走了出去。
回到包廂的時候,閆文林和藜麥已經分別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了,藜麥妝容姣好,稍顯圓潤的公式化笑容又暗藏著疏離,絲毫看不出這是剛才那個低聲哽咽的女人。
江時婉剛坐下,就聽見閆文林微沉的聲音問道:“怎麽去那麽久?”
江時婉隨口胡謅了個借口,“工作人員找鑰匙的時候耽擱了一點時間。”
反正閆文林又不會無聊的去問人家,是不是因為找不到鑰匙耽擱了一點時間。
鍾越城在她之後好一會兒才進來,江時悅抱怨他:“你怎麽出去了那麽久?”
閆文林看了一眼鍾越城,那目光,似乎察覺有事兒,然後又扭頭盯著江時婉,江時婉隻是泰然的喝了一口果汁,迎上閆文林的視線,問道:“怎麽了?”
“沒事兒。”閆文林若無其事的轉開頭。
散席後,即將轉場的時候,江時悅站起來,似乎是有話說,等眾人都將目光集中在她身上的時候,她才麵若桃腮,似乎有些難為情,“打擾大家一下,我和鍾越城本月30號舉行婚禮,希望各位賞臉來觀禮。”
江時婉目光這才看向江時悅手裏一直捏著的東西,是請柬。
她將請柬一一遞給對應的人,收獲不少祝福。
江時婉看著閆文林手上的那張請柬,心想,江浩聲還真是迫不及待,以前江時悅跟鍾越城談了那麽久,雖然已經私下定了婚,卻是遲遲沒有舉行訂婚儀式,這次看來是要廣而告之,江浩聲必是經過細心考量過的,恐怕是擔心他到時候位置不保,鍾家那邊見著沒好處了會悔婚,將關係坐實了,那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容不得哪一方先跳水自保。
鍾家若是先悔婚,那也會落得個不好的名聲,但是隻要結成了請假,鍾家怎麽都要在生意上給江浩聲搭把手了。
江時婉安靜的思忖著,閆文林見江時婉有些走神的目光落在那張粉白相間的請柬上,伸手遞給她。
江時婉沒接,若無其事的笑笑,“放你那兒吧,給我做什麽?”
閆文林戲謔的問道:“不想看看?”
江時婉覺得他話裏有話,斜了他一眼,伸手去拿請柬,他卻捏著不撒手了,手還往她相反的方向揚了揚,將會是玩夠不著,反而因為慣性整個人撲在了他的身上。
還好動作不算大,沒什麽人注意這邊,江時婉被戲弄了一把,看著他還一本正經的神情,薄薄的唇緊抿著,她隻是淺淺的笑了笑,沒所謂的轉過頭,什麽也沒再說。
吃完飯已經有八點多了,幾名老總還招呼著泡溫泉蒸桑拿,反正是出來休閑的,借機多放鬆放鬆心情,見閆文林和閆正楠都婉拒了,便自己擁著女伴去了。
藜麥雖然是跟閆正楠一起來的,但是是自己開的車,到了停車場,各自上了車準備離開,閆正楠臨走前關切了藜麥一句:“還是去醫院看看你的傷,你還是青春正好的女孩子,可別留下什麽疤痕了。”
“沒事兒,小傷。”藜麥說。
閆正楠看了一眼閆文林,神情奕奕的臉上露出了不滿。
江時婉察言觀色,藜麥是受閆正楠器重的人,為了幫她,生生的糟了罪,閆文林卻連一句表麵上感謝的話都沒對她說過,恐怕是覺得閆文林太冷情了一些。
江時婉及時向藜麥說了聲兒:“今天謝謝藜律師了。”
“沒關係的。”藜麥扯出了個淡淡的笑容。
說實話,江時婉對藜麥對閆文林說的話持有保留態度。她不知道裏麵是怎麽知道股份那件事兒的,也不管她是怎麽評價自己的,不過她一定程度上也能理解藜麥,當自己愛的男人,找了一個連自己都看不上的女人,心裏未免會覺得不甘心。
但是剛才藜麥卸下盔甲,毫不介意的在閆文林麵前擺出自己的軟肋,閆文林語氣雖然夠強硬,卻始終留有一分情麵在,鍾越城都能聽出來,江時婉也不是理解無能。
不過藜麥的心理素質真是好的不行,前一麵能陷入情傷掙紮無法自拔,下一秒又是那個在職場上永遠揚著下巴的大狀。
回去的路上,江時婉將作為拉低了一些,讓身子陷入其中,盯著儀表盤在玻璃窗上倒映出的淡藍色光暈昏昏欲睡。
孕前期身體上的變化最為明顯,江時婉越來越嗜睡,渾渾噩噩的到了家,是閆文林下了車關了門的聲音驚醒了她。
江時婉一下子睜開眼睛,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亮如白晝的車庫,閆文林繞過車頭要過來給她開門,江時婉率先解開了安全帶,推開門走了下去。閆文林的手搭在了車門上,問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