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婉無奈,隻能硬著頭皮在盛韻櫻的注視下鑽進了車裏。

等車開出了一段距離後,閉目休息的男人突然慵懶散漫的開口:“不是不回去嗎?”

江時婉從後視鏡裏看了眼還跟在後麵的盛韻櫻的座駕,沒坑聲兒。

耳畔傳來一聲兒嗤笑。

江時婉知道這是故意笑給她聽的,她心裏真是平白無故的憋了一口氣,幼稚。

江時婉說:“閆文林,你喝醉的時候,盡量閉嘴巴。”

“你讓我閉嘴就閉嘴,你是我的誰?”

“我!”江時婉剛要憑直覺說出那兩個字,突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話鋒一轉:“放心,,再過不久我也沒權利要求你了。”

司機是平日裏給閆文林開車的司機,聞言,恐怕是覺得奇怪,不太能理解的從後視鏡裏看了看這兩個人。

見閆文林正一瞬不瞬的看著江時婉,眼神不像是喝醉酒的樣子,嚴肅又冷清,總是瞧不出來一絲對自己太太應有的柔情。

江時婉知道閆文林醉的不深,就那點小酒還能拿他怎麽樣?

江時婉攤手,說道:“怎麽,我說的有錯嗎?”

閆文林沒反駁,“嗬”的笑了兩聲,看著江時婉輕施粉黛的臉,不止一次的萌生了“應該掐死她”的這種念頭。不知好歹的女人,你再怎麽對她放縱有加,她也能視而不見,隻會變本加厲,立誌把你往死裏氣。

“江時婉,你挺有本事的,當螃蟹的本事。”

江時婉茫然的看了他一眼。

閆文林說:“橫著走。”

江時婉自己笑了一聲兒,也沒辯解。

閆文林已經別開了頭,沒將她看在眼裏,恢複了一慣的語氣,沉冷著聲兒說:“江時婉,勸你一句,別到手的東西不珍惜,過後才後悔。”聽他說話的調子還有那麽點漫不經心。

江時婉到是詫異閆文林會說出這樣的話,倒還不如直接說她會後悔跟他離婚。

江時婉首先覺得這段婚姻從來不是屬於她的東西,如果她當初和閆文林相識結婚的方式正當點,如果沒有感情基礎,那至少要像江時悅和鍾越城這樣,就算是商業聯姻,哪怕是相親她可能背脊會挺得直一點,歸屬感要強一點。

其次,才會考慮後悔不後悔這個問題。

像閆文林這種本來就生的人模人樣,還披著西裝,手握巨胄,渾身散發著迷死人的荷爾蒙的男人,鮮少會有女恩不會生出牢牢抓住他的念頭。

可是江時婉覺得一碼歸一碼,想是一回事兒,真正能不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兒。

那世界上那麽多想上吳彥祖的女人,最終不都是沒上成嗎?

江時婉隻不過是恰巧想上就真的鼓著膽子去上了,結果之後的發展就如同脫韁的野馬,拉也拉不回來。

江時婉覺得這應該是這輩子犯的最大的錯了。

所以說,人永遠無法還清欠下的,也彌補不了犯下的。

等後麵看不到盛韻櫻的車了,他們也拐向了悅園的路,跟公寓的方向背道而馳。

回到別墅,江時婉也不好再回去。

剛進門閆文林便往樓上臥室走去,阿姨看著換完鞋走來的江時婉,歉疚的看著他。

阿姨從閆先生的反應就知道了,江時婉並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懷孕的事兒。

“江小姐,實在對不起,我以為驗孕棒是你不小心扔掉了,剛好,剛好那天我去醫院給閆先生送飯,不小心說漏嘴給他知道了。”

阿姨急的臉話都說不清楚了。

江時婉寬解她:“沒事的。”

走上樓去,閆文林正在換衣服洗澡,江時婉進去拿了一套家居服準備先換上。

出去的時候,像是很不經意的提起,“離婚的事兒,你到底怎麽看?”

離婚這件事兒提都提出來了,這麽粉飾太平將就著過,也不是個辦法。

閆文林扯開領帶,骨節修長的手從領口開始往下一顆顆的解開扣子,平乏的看了江時婉一眼,“不是說了生了孩子就離嗎?”眉宇間隱著一層淡然的桀驁。

江時婉上下齒一合,咬著舌頭,認真的看著他,過了一會兒,等他脫了襯衣,她極力保持著平和說道:“那你是打算一三五將孩子留在閆家,二四六還給我嗎?”

閆文林覺著江時婉挺有意思的,一邊解皮帶,一邊說:“首先孩子的撫養權在我,你想要探視都要經過我的同意,還想二四六,想的真美。”

江時婉吭了一聲兒,氣笑,說道:“閆文林,你酒還沒醒嗎?”

“隨你怎麽想。”閆文林脫下褲子,拿著貼身衣物指揮江時婉:“衣服收拾了。”

閆文林一如既往的平和與冷靜,江時婉覺得他太不認真了,但是又覺得事關離婚此等重大的事兒,也理應用這樣的態度應對。

但是江時婉整個心肺被攪得一團糟,閆文林隻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麽繼續跟他過,要麽離婚,前提是孩子要留給他,允許不允許她探視,還的看他的心情。

江時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看著地上那一團淩亂的衣物,將它當成了閆文林,伸手撿起來胡亂往髒衣籃裏一甩,粗暴又不耐煩。

自己拿了睡衣去了隔壁衛浴洗澡。

回到臥室的時候,閆文林已經洗了澡,身上套了件浴袍從樓下上來,手裏還端著一直杯子。

閆文林走過來,若無其事的把杯子塞進她的手裏:“喝了。”

手心裏傳來了暖意,那溫度值讓她覺得灼熱,閆文林若無其事和淡然自得更加引得江時婉心火繚亂。

江時婉目光緊緊的黏在閆文林的身上,胸膛重重的起伏了好幾下,她握著牛奶的杯子往嘴裏送,剛喝了一口,杯子咚的一聲兒掉在了地上,牛奶四濺,將是我那已經捂著嘴往衛生間跑去了。

她跑到馬桶旁,跪在還濕漉漉的光滑地板上,手一鬆開,“哇”的一聲兒,連續著將今晚少許入肚的東西都吐了個一幹二淨。

閆文林就站在門邊,看著她吐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不知道過了多久,見她慢慢平複過來,才接了溫水給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