藜麥才恍惚,哦,原來他喜歡這樣的女人。

漸漸的,藜麥開始嚐試一些更加漂亮性感的衣服,留了長發做了卷,朋友都說她漂亮了許多,氣質溫柔了些,魅力大增,的確,她身邊有了更多的追求者,不知道閆文林有沒有留意過她的變化。

藜麥站在閆文林的左前方,從這個位置看著他刀割骨刻般線條分明的側臉,微微的出神,閆文林翻到文件最後一頁,抬筆揮灑,在空白處落下大名,隨後合上文件。

見藜麥沒來拿,他問道:“還有事兒?”

“沒有。”藜麥垂著眸子,可轉眼又前後矛盾的說:“是有那麽點事兒要說。”

說了,又沒有了下文。

閆文林又說:“你以前可不是這麽拖泥帶水的人。”

藜麥想,女人不懂得迂回玩轉,總是直來直去,又怎麽稱得上女人?這話她也就是在心裏想想,麵上還是一如既往的職業化的幹練笑容。

“我在想怎麽表達。”藜麥頓了頓,迎上閆文林的深眸,說道:“江時婉,她好像知道了我們以前的事兒。”

閆文林打開了煙盒,撚出了一隻煙點燃,夾在指尖卻沒有抽,“你怎麽知道的?”

“昨天我們碰見了,說了幾句話,但是她的語氣聽起來挺有針對性的,言語之間也別有深意,我想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麽?畢竟她現在是你的太太,沒有幾個女人會不在乎男人的過去,你還是跟她說清楚的比較好。”藜麥說的坦**有理,讓人找不出瑕疵。

“沒什麽不清楚的。”閆文林這樣回答她。

藜麥不覺得楞了楞,他說的模棱兩可,是這事兒在他看來不足輕重沒什麽好解釋的意思,還是他已經說明白了的意思?

藜麥也不宜多說,免得讓他覺得她是個費盡心機糾纏博存在感的人。

隻是最後忍不住還是提了個醒:“雖然我不知道江時婉以前是怎麽樣的人,不過她既然是閆太太,在外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免得被有心人發現,拿此大做文章,閆家人有什麽風吹草動,對於林文來說,都會產生影響。”

閆文林彈煙灰的動作一頓,眯縫著眼看著她,最終什麽也沒有問。

藜麥剛巧拿了文件要走,秘書敲門進來,手裏拿著個信封,說道:“閆總,剛才財務部的人來了,說著是江時婉這個月的工資,讓您帶給她。”

她捏著信封裏那一遝有些厚實的人民幣,著實有些難開口,也是搞不懂財務部的人,人家一個豪門闊太太,會差你這萬把塊錢嗎?說不定人家閆總在家裏,百千萬的零用錢給呢。

可是轉念一想,人家要不要是人家的事兒,你做沒做到本分,那就是你財務部的事兒了。

閆文林看了看那專門裝薪水的信封,眼裏竟然漾過一抹笑意,轉瞬即逝,扣扣桌麵說:“放這兒吧。”

藜麥剛才沒有放過閆文林臉上的變化,以前她一直覺得甚至是肯定的想,閆文林跟江時婉結婚,是完全沒有感情基礎的,一段目的性太強的婚姻,總不會進行的太順利。

但是閆文林對江時婉的態度,讓她心中生出一種頓頓的感覺,因為藜麥從來沒再閆文林身上得到過的是:柔情。

對,是柔情。

江時婉對她來說,終歸是不一樣了嗎?

藜麥如鯁在喉,鳳眼淡淡看了看他,再也沒多待一秒,拿著東西離開了。

閆文林今天準時下了班,開車回到家,卻沒在家看見江時婉的影子,問阿姨人去哪了。

在廚房做飯的阿姨聞聲拿著鍋鏟出來,說:“剛才接了電話就出去了,說是去小區外麵的咖啡廳,待會兒就回來了。”

閆文林淡淡的應了一聲兒,然後到臥室,將黃色的信封隨手扔在了床頭櫃上。

準備換衣服的時候,摸到手機,又先給江時婉打了個電話。

江時婉接到閆文林電話的時候,正跟坐在自己對麵的鍾母大眼瞪小眼。

“喂。”

“在哪兒?”閆文林明知故問。

“就在別墅區馬路對麵的咖啡廳。”

然後聽筒對麵便是短線的聲音。

鍾母攪了攪咖啡,嚴肅中生出一抹笑問:“誰的電話?”明明都已經猜到了,卻還是要多嘴問一句。

江時婉說:“我先生。”她好像還是第一次在外人麵前,用這樣正式卻顯得親密的詞來稱呼閆文林。

一般有事業的豪門太太,身上總是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強勢,鍾母穿了一身暗紅色的套裝,頭發盤的一絲不苟,風韻猶存的臉上,除了眼角有幾條細紋,整個人看起來還算是年輕。

鍾母嗬嗬笑了兩聲兒,說道:“看來你們感情挺不錯的。”

其實江時婉也剛坐下不久,鍾母卻遲遲未說明來意,約她出來的理由是:“剛巧路過祝賀李,許久沒見了,出來談談吧。”

江時婉從來就不相信什麽打從兒子前曖昧對象家門口路過,要約出來敘敘舊。

說敘舊,當然就是曾經見過麵的意思,在鍾越城向她攤牌兩天之後,這位看起來雷厲風行的幹練太太曾經越她說過一番話。

大致就是,你不要再纏著我兒子,否則非要給你點顏色瞧瞧。

江時婉還是有傲氣的,當時也沒畏懼,當即回了一句:“我跟他什麽都沒有過,也不稀罕,你要給我什麽顏色看?不好看的我就不看了。”

鍾母被江時婉的厚臉皮和牙尖嘴利狠狠的氣了一把,最後鬧的不歡而散。

昨天江時悅和鍾越城的訂婚禮的時候,兩人還打過照麵,誰也沒理誰,到是沒想到他親自找上門來了,看起來竟然還和顏悅色的。

江時婉看了看時間,她得掐點回去吃飯,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麽?”

鍾母也不婉轉,直接說道:“哦,沒什麽,就想問你,你跟我兒子還有沒有來往?”

鍾母盡管語氣還算平淡和氣,但是那股子咄咄逼人是從骨子裏漫出來的。江時婉心裏想,這才符合鍾母的風格,現在這會兒還算婉轉了不少呢,想當年鍾母第一次來見她的時候,先是用輕蔑的目光上下打量了她幾眼,挑挑眉:“江時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