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馬上就做好了,吃了在再走吧。”江浩聲壓著眉毛叫江時婉。
江時婉駐足看了一眼江浩聲,笑意盈盈的說道:“不打擾你們一家人了。”
江浩聲的臉色有些難看,說到底江時婉身上流著他的血,被自己的骨肉仇視,那滋味其實並不好受。
江時悅慢悠悠的從樓上下來,手搭在了扶手上,說道:“下次記得帶閆先生回來吃飯。”
江時婉覺得江時悅肯定不知道股份的事兒,要是知道,她恐怕笑都笑不出來,哪能還以是一副看戲是的讓她帶閆文林回來。
這下江時婉心情大好,說道:“好啊,那要看你們招不招待的起了。”
江浩聲哪能聽不出江時悅是什麽意思,他的心中充滿了不安,江時婉走後,急忙問道:“哪個閆先生?”
“還能有誰?林文那個閆文林啊。”
江浩聲隻覺得血液倒流,腳底冰涼。
江時婉除了薑家給杜依涵打了電話,這個地方不好停車,杜依涵然她原地等著,她開車來接。等杜依涵到的時候,江時婉站在路邊,忍不住自我反省,每次見到江家人的時候,她就是忍不住的尖酸刻薄,仿佛是自己在生活中隱忍下來的情緒,所有無從發泄的怨氣,終於找到了出氣筒。
江時婉暗笑,自己這又是何必呢?江時悅充其量不過是個跳梁小醜,同她計較過多,隻會讓自己跌了格調,弄的像個撒潑的怨婦。
等來杜依涵的車,上車後杜依涵便提議說:“你要不要考慮入手一輛車來開,平時上班下班你也方便些。”
“正在考慮。”江時婉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先給我說說那個律師的事兒。”
杜依涵跟她保證那人絕對可靠,但是遺產方便,還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不一定有百分百把握能夠處理好。
江時婉的心砰砰的額跳著,隱隱的燃起期待,點頭說道:“明白,但是我總歸要試一試。”
江時婉在閆文林那屢次碰壁,看不到結果。且不談威脅他的代價是無法估量的,逼婚這樣的行為,多少個無眠的夜裏,江時婉的內心之中已經無數次的感到自我厭棄了。
所以能走其他途徑解決那是再好不過了。
“對了這件事兒,傅正擎不知道吧?”江時婉突然問道。
“茲事體大,我哪敢輕易讓他知道。”杜依涵說。
杜依涵幫江時婉約了拿命叫做趙齊的律師,次日下班江時婉就搭杜依涵的車前往約好的地方去了。
車上,杜依涵吐槽到:“他這個人吧,不愛講究,吃個飯硬要去那種死貴死貴的地方。”
趙齊臨時定的地方是郊區方向的一間會員製的私人會所,從我外麵來看,到是像是一個麵積驚人的農家院,隻是精致無比。
這院子裏坐落了幾棟低樓層的小樓,樓與樓之間隔著一個帶有假山及綠植的小庭院。
杜依涵領著她進了一棟小樓,裏麵的空間極大,饒過迂回走廊上了二樓。踩在走廊的實木地板上,發出了悶悶的響聲兒。
“環境挺不錯的。”江時婉感慨。
杜依涵說:“就是錢多燒的慌的來這兒附庸風雅,也不見誰真的來這陶冶情操的,這種地方,次次帶著不同女人進進出出的男人,多之又多。”
江時婉心笑,有錢的地方少不了男女交易以及風流韻事,到是見怪不怪了。
兩個人推開了左邊包廂的門進去,杜依涵返身關門。
閆文林,言語恒和傅正擎三人正坐在包間裏喝茶,另外還有三兩個女人陪著四個打麻將的。
陸居寧從外麵進來,扭頭看到坐在一邊抽煙喝茶的三個男人,他衝著傅正擎說道:“傅大狀,剛才我看見有兩個女人進了對麵的包廂,其中有個女的像死了你那個小女朋友了。”
聽了這話,有人對著陸居寧說道:“你喝高了眼睛花了吧?傅正擎在這邊,就算是她來了,不過來這邊去對麵做什麽?”
陸居寧雖然喝了酒,可是看花眼卻是不可能的。
到是傅正擎忽然問道:“另一個人是不是江時婉?”
陸居寧忽然醍醐灌頂一樣的,說道:“你一說,我還真是覺得像是。”
傅正擎整個人身上都不見了剛才那般輕鬆愜意,立刻掏出手機來給杜依涵打電話,順便看了一眼閆文林,後者隨手推開了窗戶,夾著煙的手搭在窗欞上看向對麵那間緊閉著門的包廂。
傅正擎的臉色難看,做律師的有一點不好,邏輯性太強,他一下就知道杜依涵認識的人中,誰喜歡來這,又知道誰需要律師,有些事兒不難推測。
趙齊、江時婉!
杜依涵屁股都沒坐熱就接到了傅正擎的電話,本來他們今天晚上要去看電影的,結果她胡謅了個理由就說不去了。江時婉的事兒杜依涵還在瞞著傅正擎,以至於現在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讓她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杜依涵到外麵接了電話:“喂?”
“你在哪呢?”那頭傳來了傅正擎的聲音,低沉溫柔,就是背景打麻將的聲音顯得有點噪雜。
“我……我在家啊!”杜依涵嬉笑著說道。
“是嗎?你在說一遍!”傅正擎笑的跟她一樣一樣的。
杜依涵隻覺得心頭一跳,心底越發的沒底,可是還是硬著頭皮咬著牙說道:“我,我在家呢!”
“看對麵!”傅正擎咬牙切齒。
杜依涵猛然一抬頭,對麵的包廂窗戶打開著,而傅正擎就站在那窗戶後麵。
杜依涵無法形容自己當時的心情,就像是出軌被抓無異。
但是看到閆文林的那一刻,杜依涵卻立馬有了一種江時婉完蛋了的感覺。
閆文林靠在椅子上,一手拿著茶杯,一手夾著煙往薄唇間送,舉手投足都有一種清風霽月的氣質。可是煙霧嫋嫋之後,朦朧冷清的眼神有讓人看的不真切,隻覺得冷峻危險的很。即便有人已經急的跳腳,他已然是風雨不動安如山般的不緊不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