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林有些進幫的臉色在見到江時婉的那一刻緩和了些,他用要是解鎖轎車。

車子突然發出聲音,車燈閃了閃,江時婉嚇了一跳,先前還散漫的姿勢頓時繃直了,可見剛才入神有多深。

閆文林走過去,問:“在想什麽?”

江時婉抿抿唇,微微揚起下巴,用手順了順長發,然後拉開副駕駛的車門,溫言道:“在想事情。”

“想的什麽事情?”閆文林坐進車裏,很有耐心地跟她一問一答。

“女人該想的事情。”

“女人該想的事情不就是男人嗎?”

意思很明顯,你在想我?

江時婉嗬嗬笑了兩聲兒,麵不改色的說道:“我能想的男人多了去了。”

“哦?還有誰?”

車子開動,江時婉悠閑的靠在車座上,用手撐著窗,看著慢慢倒退的昏黃停車場,慢悠悠的說:“歐美港韓日,隨便數數一隻手也數不過來。”

閆文林嗤笑,說道:“女人要懂得矜持。”

江時婉停了一下,簡直笑開了,下一秒又裝作十分嚴肅認真的問:“你知道直男癌是什麽意思嗎?”

閆文林又不刷微博,他肯定不會知道這個詞,但是也分辨的出好壞,一看就是個帶著明顯嘲諷意義的字眼,於是他沒接話。

回到家裏,江時婉發現別墅除了院子裏的照明燈亮著,整棟房子裏都是一片漆黑,阿姨沒在。

江時婉才在狐疑,在門檻換上拖鞋,閆文林就立刻催促她去做飯。

江時婉無語,她還以為昨天閆文林隻是一時興起說說而已。

“阿姨怎麽不在?”

“請假了。”

江時婉未免覺得蹊蹺,昨天閆文林才說要讓她親手做飯,阿姨今天就請假了,通常這種事兒阿姨都會提前跟她知會一聲兒的。

江時婉一邊係上圍裙往廚房裏走,一邊溫淡的開口:“我可做不了滿漢全席,做兩三個小菜將就吧。”

“隨你。”閆文林站在冰箱前拿出冰水喝了兩口。

大冷天的,他還是沒有喝熱水的習慣,江時婉看了他一眼,從冰箱裏找處食材準備做飯。

閆文林上樓去換了衣服,下來之後,一會兒看看江時婉進行的怎麽樣了,一會兒到酒櫃前尋思待會兒喝點什麽酒好。

看了看覺得洋酒不太好,他又去了地下室看看有什麽紅酒適合今天晚上的“小菜”。

閆文林收藏了不少好酒,地下室裏整齊排列著好幾列放酒的鐵架子,櫃子,和木箱等。

最後他挑了一瓶珍藏的好酒,拎著上去了。

江時婉將菜做好上桌,叫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閆文林吃飯。

閆文林看著穿著圍裙,頭發簡單挽起的江時婉,就像是尋常夫妻的日常生活,他還挺滿意的。

拉開椅子坐下,他目光悠然的看了眼江時婉,問:“你累嗎?”低沉的語調,卻悄悄上揚的尾音,聽起來閆文林的心情還不錯的。

江時婉臉上堆著不真不假的笑,“等我做完才問我累不累?”

江時婉是有那麽久沒做過這麽多菜,困的慌,也不想自己做,要是早知道阿姨請假了,她是斷然不會自己在家做的,在外麵隨便吃點什麽都好。

見閆文林尋來啟瓶器,將桌上的那瓶紅酒打開,一股幽幽醇香躥入鼻尖,搞的江時婉想喝一點了。

她確實已有很長時間未曾喝過酒了,就像是沒有親自下廚那樣。

“紅酒裏不少營養物質,孕婦少量的喝一點還可以促進吸收增進食欲。”

閆文林見江時婉巴巴的望著,他挑了挑眉,有趣酒櫃撒花姑娘拿了隻紅酒杯子過來,往裏麵到了一點點,說:“可以適量喝一點。”

江時婉笑了笑,在鼻尖聞了聞,喝了一小小口,一副很滿足的樣子。

閆文林說:“簡直不像個孕婦,又是穿高跟鞋又是化妝還喝酒。”

江時婉晃了晃酒杯裏的紅色**,從善如流答到:“枉你在國外呆了十幾年的時間,思想怎麽還是不懂得變通?我習慣了高跟鞋,走路時候主意姿勢影響不大,見過那些街拍的歐美明星嗎?挺著七八個月的孕肚,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風裏來雨裏去的購物,甚至是健身。”

江時婉抿了那麽一小口酒,似乎話就多了起來,不同意閆文林的見解,便跟他爭論了一番,一時忘了自己的初衷。

閆文林麵不改色,“你好意思跟人家比,你有人家那身體素質?你平時運動或健身了嗎?”

江時婉啞口無言,又拿化妝品說:“我的都是孕婦可用的,沒有什麽有害的物質,絕對沒有危害。”

“你就是一張嘴會說!”閆文林眼帶笑意的說道。

江時婉做的菜很是家常了些,跟紅酒不太配,但是閆文林看起來心情甚好。

江時婉不知道他到底在高興個什麽勁兒,以前她費盡心思做了那麽多好吃的,也沒見他多看一眼過。

江時婉半撐著腦袋看著他,才那麽一點點酒,她就像是醉了一樣,提不起勁兒,但是思緒卻越來越清晰。

良久,她垂著濃密的眼睫毛,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目光定格在杯子裏殘餘的**上,色澤鮮亮。

江時婉幽幽的開口問道:“閆文林你喜歡兒子還是女兒呢?”

她沒抬頭去看閆文林的表情,揉了揉太陽穴,沒等他回答她就自顧自的說道:“我喜歡女兒。”她摸著自己平坦的小腹,說道:“如果你是個男孩子的話,現在就手起刀落揮刀自宮吧!”

閆文林想說的那句話還沒有說出口,就因為這句話而斂去了沒見的柔和。淩厲的眸子猛人抬起來看著她。

江時婉嘴邊還噙著笑意,眼睫低低的垂著,看似眉目溫柔地跟肚子裏那正在成型的小胚胎對話。

閆文林不知道在何時已經撂下了筷子,江時婉仿佛沒看到,補充道:“免得來這世上有過得不太平,當人家的棋子工具有什麽好的呢?”

說到最後,尾音不自覺的參進一絲淡淡的嗤笑。

隨後她抬起頭來,攢出個半真半假的笑問閆文林:“你覺得我說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