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依涵見江時婉久久沒有回複,又發去一個:“你還在嗎?你們倆怎麽回事兒?”

江時婉匆匆回了一段話:“先不說了,你給我他們的地址。”

閆文林的幾個好友,在酒店抱了一間包廂給他慶生,結果他早早的就拒絕了,幾個好友隻好當做尋常聚會來吃頓飯然後各回各家了。

結果到是沒有料到,閆文林中途出現在包廂。

跟言恒語坐在一塊兒的藜麥從他進來開始,眼睛就沒離開過他。

傅正擎看他那副陰鬱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兒,故作戲虐的問道:“不是過二人世界嗎?”

閆文林看了他一眼,沒吭聲。

氣氛頓時有點尷尬,之後是孫白林挑起一個話題,氣氛才又活絡起來。

藜麥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找個總給自己尋不痛快的女人,連個好好的生日也過不安生。她皺眉看著自斟自飲的閆文林,心裏越發的對江時婉不滿。

通常一個女人眼見愛的男人找了個連自己都比不上的女人,不甘心的情緒就像是潮水席卷而來,在一個緩慢的過程中,將她完全覆蓋。

藜麥的目光太過專注而直白,言恒語隻消看一眼便已經知道她在想什麽,不由得嗤笑一聲兒:“是不是覺得如果他身邊的女人是你,他過得能比現在舒心?”

藜麥抿著紅唇瞥了他一眼,言恒語隻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可江時婉能給他的東西,你永遠都給不了。”

藜麥心中一“咯噔”,想要阻止言恒語接下來的話,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是感覺,你永遠都不能讓他為你借酒消愁。”

藜麥呼吸有些滯緩。閆文林喝了不少酒,聊了幾句就要離開了,離開前囑咐,“吃的喝的算我的,先走了。”

閆文林前腳剛走一會兒,藜麥忍不住追門而出。

閆文林腳程快,藜麥跟出大堂的時候,她往亮如白晝人來人往的大堂和旋轉門張望,就是不見閆文林的身影。

她喘著氣,正想倒回去的時候,餘光掃過某處,突然捕捉到熟悉的身影,高大的男人立在前台。

藜麥幾步小跑過去,看著閆文林正拿著房卡要走,她拉住他,“你不回去?”

“早點回去。”閆文林看了她一眼,淡然的囑咐了她一聲兒,拿著房卡往電梯的方向走去。閆文林的眼睛如同染了墨,濃濃的一片深色,因為喝了酒的緣故,黑色的瞳仁在澄澈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藜麥被看的一怔一怔的,知道他走遠了她才大步跟了上去。

閆文林身上酒意很濃,藜麥也知道他喝的有點多,但他像是沒事兒人一樣,一身挺拔的西裝站在那兒,身形高大沉穩,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麵色無異。

藜麥走到閆文林的身邊站定,閆文林飄了她一眼,隨意一問:“麵色無異。”

“沒什麽。”藜麥搖搖頭,“言恒語他們定包間的時候,給每個人都定了房間,怕玩嗨了,免得再折騰回家,不方便,他們幾個還真是有自知之明。”

藜麥說著,似乎是覺得有趣,麵露笑意。

藜麥站在閆文林身邊,看著電梯的反光鏡麵裏並肩而立的兩道影子,覺得有種久違的熟悉和愉悅,漂亮的丹鳳眼悄然眯起,笑容輕柔,紅唇微微抿著。

閆文林隨口問:“你也住這裏?”

“我自己開車來的,喝了點酒,就在這歇一晚上好了。”藜麥說。

“嗯。”閆文林應了之後便沒有多餘的話,神色慵懶疲倦,對什麽都不甚感興趣的樣子。

從認識他的時候開始,藜麥就知道閆文林是個喜怒不行於色的男人,日複一日,年輪帶給他的是讓他更加穩重的閱曆,屬於一種成熟男人的沉穩,能在他臉上看見這麽明顯的情緒變化,應該要從江時婉出現之後說起。想到此,藜麥臉上的笑容有些暗淡。

江時婉直接將車停在了酒店外麵的露天停車場。安城十一月的晚上,氣溫幹燥又冷冽,江時婉出門的時候急吼吼的隻換了條破洞的牛仔褲,半袖兒外麵隻是隨意的套了件長衫,從家裏出來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此時一打開車門,驚得打了個寒顫。

她拎起副駕駛的包和另外一隻因由某名品LOGO的袋子下了車。

穿越過旋轉門,江時婉直奔杜依涵發給她的包廂號,因為走的急,她小口喘著氣,走到門口,她定了定心神,輕輕的推開了門探了個腦袋往裏麵看,一桌子的熟人告訴她沒走錯地方。但是找了一圈卻沒看見閆文林的影子。

“誰在那兒幹什麽呢?”

江時婉怕自己眼花沒看清,正找的專心的時候,正對著大門方向的孫白林居然發現了她,朝著她一聲厲喝。

江時婉有些尷尬。

把門推開了些,又將東西藏在身後,小聲兒問:“閆文林呢?”

孫白林一看是她,很是楞了一下,心想這兩口子是不是有病啊,一個前腳剛走,一個跟著又找來。

悠哉悠哉抽著煙的言恒語露出個譏諷的笑來:“早走了,還找幹嘛?”

江時婉沒吭聲。

席間有兩道極其不善的眼神,一道來孫白林,一個來自言恒語。

傅正擎拍了一下言恒語笑著說:“你會不會說話?小心到時候文林找你事兒。”

言恒語嗤了一句:“他樂意當冤大頭有什麽辦法?”

江時婉臉上的笑有點掛不住了。

“閉嘴吧你。”傅正擎將酒杯往她嘴上扣。

好歹江時婉是杜依涵的閨蜜,傅正擎還不至於坐視不管,江時婉沒看見閆文林,也站在門口沒進去,傅正擎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出去說。”

然後在一眾好友探究的神色中帶上了門。站在走廊上,傅正擎拿出手機一邊撥號一邊說:“吵架了?”

江時婉抿著唇尷尬的一笑:“不算吵架。”

傅正擎又偏過頭去看江時婉藏在身後的東西,溫潤的笑意中帶著些許的打趣:“禮物?”

江時婉沒說話,又將禮物往身後藏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