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也有過閆文林和江時婉感情不和的謠言,但是都不了了之了,因為無圖無真相。

這次可是證據齊全了,從江時婉和閆文林各自與異性親密的照片,到當初由江時婉自己親手錄下來用來威脅閆文林的視頻,無一不真。

一夕之間,這事兒迅速在各個平台流傳開,如脫韁野馬之勢,即便有林文的背景財力,能控製傳統的主流媒體,也沒法阻止事情在網絡上傳播。

這個社會,對男人永遠比女人寬容,男人就算是婚內出軌,尤其是身份不凡能力出眾的男人,頂多被說成風流,而女人,卻就此背上各種汙穢的罵名。

江時婉看著那些照片,有趙齊無意中扶了自己一把,角度上看來十分親密的,有新婚之夜在休息室和一名穿著軍裝的男人嬉笑打鬧的,更甚的,還有很鍾越城在他的訂婚宴休息室裏動作親密的幾乎摟在一起的。

而閆文林的身邊的異性,隻有藜麥。

重頭戲就是那張新婚之夜的時候,藜麥醉酒時候摟著他哭的照片,還有那次在酒吧外麵被人拍到的照片被人拿出來重疊在一起。

緊跟著,閆文林和他身邊這位美女律師曾經的戀人關係被曝光,江時婉便成了插足他人感情的第三者。

之後的評論裏,幾乎全都是一邊倒的大罵江時婉不要臉,結婚時目的不純,婚後還和各路男人勾三搭四。

而後,鍾越城和江時婉是姐夫和小姨子的關係又被某位“知情人”爆出來之後,江時婉早已是聲名狼藉。

猛料一條接一條,有理有據,一條比一條更深入人心,簡直是碾壓三觀,灑滿狗血,但是絕對滿足了路人對豪門深海的好奇心。

花邊新聞直接演變成醜聞。

但是江時婉看著那些照片,張張屬實,都是真實發生過的場景,隻是有心人利用角度,將每張照片都拍出了深意。

閆文林是最有潛力的繼承人,今後林文的掌權人,婚姻出了醜聞,直接導致林文的股票暴跌。

有人說林文可能是最近水逆,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好事之人若是趁機削弱閆文林的勢力,說不定會成功。

林文的年終評選會上,林文隻派了個首席執行官和副總閆文敬出席。

閆文林致辭時候才出現,致辭完便離開了。

原因是閆家大家長閆正楠因為這件事兒被氣到血壓飆升進醫院了。

閆正楠昨天剛進醫院時候,江時婉接到電話連忙趕過去,不敢含糊,但是閆文林比她晚到,閆正楠當著盛韻櫻的和閆家小姑到底麵喘著氣問她:“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江時婉照實回答了:“跟閆文林結婚的原因確實是真的……”

江時婉還未來得及辯解她沒有出軌,但是已經被轟出了病房,一天一夜,這位老人對她閉門不見。

還好閆正楠不是什麽大病,隻是年紀大了血壓有點高,給氣得昏了過去,到醫院之後沒多久就恢複了清醒。

江時婉剛被轟出病房的時候,閆家小姑跟閆文林的感情不深,對這個侄媳婦更沒什麽交集,對此隻是冷眼旁觀,而且,她這些年雖然因為當年獨斷未婚生女的事兒跟閆正楠之間存在著隔閡,但這畢竟是她父親,被這小兩口氣成這樣,斷然是不會為其說好話的。

但是盛韻櫻就不一樣了。

江時婉的為人她不是不了解,但是江時婉親口承認當初跟閆文林結婚是別有所圖之後,她張了張嘴,詫異的看著江時婉。

在江時婉被閆正楠嗬斥“滾出去”的時候,慌錯的看著盛韻櫻,但是盛韻櫻半天也說不出話。江時婉眼神慢慢平靜下來,死灰一般愧疚而黯淡。

盛韻櫻條件反射的想要叫住她:“哎……”閆正楠瞪了她一眼,胸膛又劇烈的起伏著。盛韻櫻也不敢再做他想,趕緊上前安撫。

閆正楠可不是什麽好糊弄的主,橫眉冷豎的看著盛韻櫻:“當初閆文林結婚的時候,你知道不知道原因?”

“爸,您這是什麽意思?”盛韻櫻手還附在老爺子的手臂上,聞言就頓住了,手南拿開,說道:“我知道您生氣,但是這種事情怎麽能輕信媒體,還是等您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

盛韻櫻後麵那段話,是刻意避開了可能會引起爭執的話題,如果真的知道當初這兩個和孩子結婚是有原因的,她,她就算不答應,如果閆文林要結的話,是她,是閆家任何人能阻止得了的?

盡管當初她是覺得奇怪,怎麽突然就要結婚了,但看著江時婉對閆文林是有感情的,她家兒子對人家姑娘也有意思,便沒再多想。

她跟江時婉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也不少,多少了解她,她不會是**的人。

至於結婚處於具體什麽目的這事兒,盛韻櫻想著要等閆文林過來之後再說。

而閆正楠重重的沉了一聲兒氣,抬高嗓門說:“輕信?那是她自己親口承認了的,我閆家是她想進就能進的嗎?她不要名聲,我們閆家也不要了嗎?”

閆正楠年邁之後,幾乎沒有被氣得如此嚴重,聲音重的故意讓外麵的人聽見。

江時婉站在病房外,麵對著緊閉的門,聽見老人渾厚而氣急的聲音,江時婉才知道,什麽才叫做真正的無路可退。

如果當初堅持一點,在事發之前就跟閆文林離婚,便不會有這後來的騎虎難下覆水難收了。

江時婉聽著那句話,垂著眸子,眼睛澀澀的,嫻靜柔婉的臉上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心中卻仿佛迎來一場海嘯。

整個人如同被噴薄而來的潮水覆蓋著一般難受,她不知道自己在那兒站了多久,高層的VIP病房相比尋常樓層安靜許多,沒有噪雜的呼和聲,護士推著病療車經過的 “軲轆” 聲清晰入耳,經過她的時候都伴隨著大量的目光。

江時婉一直站到腿麻,肚子墜墜的,她才拖著麻木的雙腿走到長凳上坐下。

肚子越來越重,腿也越來越容易抽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