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嗎,不論是長相身材還是頭腦,或許一般的男人對這樣的女人有所畏懼,但對同樣是強者的男人,卻有著不俗的吸引力。

所以,馮淩說她利用了某個人去對付薑宇承?

江時婉手一顫,差點將杯子打翻。

藜麥是怎麽回應馮淩的,江時婉已經聽不太清楚。

腦子裏一遍遍的過著好幾個看似無關,但是卻有著因果關係的信息。

程家出事的時候,薑家正被麻煩纏身,藜麥利用H市的某個人,一定是足以撼動薑家地位的人去對付薑宇承,據她所知,當年因為薑家明爭暗鬥,到最後兩敗俱傷,應該就是……

程家和薑家同時遭遇了麻煩,誰也無暇顧及對方。

閆文林和藜麥。

江時婉猛然一轉頭看向閆文林。

因為她的動作過大,還未放下的杯子裏往外一傾,水全部倒在了裙子上,閆文林眼疾手快的將水杯奪過來放在桌上。

手心試著溫度不燙,一時間緊繃起來的臉色才緩和了些。

被打濕的裙子上,像是宣紙上暈染開的墨跡。

他抽了兩張紙給她擦拭,凝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喝個水也要走神?”

江時婉沒有說話,隻是一瞬不瞬的盯著他,眼神微閃,感覺到喉嚨蠕動了兩下,卻不知道要說什麽。

有種感覺很強烈,她迫切的想要質問些什麽,想要學些自己心中的積鬱,腦子裏又是空空的,眼眶陣陣發熱。

閆文林察覺到了江時婉的異常,用手抬起她的下巴。

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夫妻日常的甜蜜動作,然而隻有江時婉知道閆文林力氣有多大,他根本就是在強迫她的回神,她被迫看向他。

“怎麽了?”閆文林打量了她兩眼,看著她微微閃爍的目光,麵無表情的問。

江時婉覺得很生氣,但是想想自己之前不久已經知道閆文林高價購買程家的股份是為了藜麥嗎?

當時趙齊並沒有告訴她,藜麥有什麽目的,隻說是跟藜麥的家族恩怨有關,當初的股權協議,還是藜麥親自幫閆文林擬定的。

其實她也不過隻是知道了後續而已。薑宇承受創,程家也完蛋了。

當時程家的股票暴跌,閆文林才買進,根本不可能盈利。

所以,閆文林購買程家的股份,也許是部分原因,但是不排除是為了幫藜麥牽製程家,讓薑家得不到援助。

江時婉更加覺得,閆文林跟藜麥感情之深,信任度之高,默契度之好,要是真的說分手就一了百了,那真是扯淡。

江時婉慢慢的沉下心思,臉色平淡,隻有呼吸有著不正常的急促,隨後也緩緩恢複了平靜。

心裏仍舊波濤起伏不定,有氣難發,更不想看著閆文林的臉,揮手就要拍開他扣著自己下巴的手腕。

閆文林眉心擰的更緊了,捏著她的下巴還動了動,將她的腦袋晃了晃,“問你又怎麽了?”

江時婉毛了:“你搞花了我的妝!”

閆文林一鬆手,指腹上有一層淡淡的濕潤,有光澤的物質,而江時婉的下巴上一道被手你餓的血液循環不暢而形成的紫色痕跡正在慢慢散去。

他還不以為意的摩挲了兩下手指,“粉擦太多了吧你。”

“放屁,我就擦了一層氣墊粉底液。”江時婉壓低的語氣還是有些重,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

閆文林才不管什麽氣墊還是床墊,臉色陰鬱的鎖住她的臉:“你再說一遍。”

江時婉知道他是不喜歡她說粗話,江時婉沒出聲兒。

倒是在坐的好些人因為他們倆之間突然微妙起來的氣氛而看了過來。

江時婉拎著包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隨後踩著高跟鞋穩穩的往洗手間去了。

江時婉進了洗手間後,進了獨立的隔間裏,隔間裏的空間很大,設備齊全,可是算是一個小型的私人補妝室。

江時婉坐在馬桶上,背靠在冰冷的抽水箱。

她還是做不到釋然,是不是每一個貪心的女人,總是這麽欲念深重?一開始想要婚姻想要錢,得到了,有想要談對等的愛情。

當初發覺自己抗拒不了自己的感覺的時候,她還可以接受,沒故意要求閆文林對她身心專一,她也不是情懷總是春的少女,知道現實兩個字。

現在卻眼裏容不下沙子,心裏總覺得萬分膈應。

江時婉在隔間裏坐了很久,閆文林打電話來催的時候,她才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走出去。

卻看見馮淩正倚在洗手台旁邊,笑意盈盈的額看著她。

馮淩沒有補妝,而這個清冷到連馬桶抽水聲音都沒有的洗手間裏,江時婉回憶起,許久之前,她似乎是聽見了一陣高跟鞋觸地的聲音。

江時婉看她似乎是在刻意等自己。

說實話,江時婉對馮淩的感覺,很一般,不熟,就是見了麵會打聲兒招呼的那種。

加上上次她和程初為吃飯的時候,看見她很三兩個男人一起,那時候馮淩似乎已經跟孫白林確定了關係。

江時婉無心去窺探被人的隱私或者內心的想法,隻是不太喜歡。

馮淩朝她莞爾一笑:“在裏麵呆那麽久,不舒服麽?”

江時婉搖搖頭,並未多做解釋,馮淩淡淡的扯了下唇。

微微一笑,挑花眼含情脈脈,迷離且讓人覺得她在暗送秋波。

但是觸及她老練的眼底時,又覺得冷漠而飽經滄桑。

馮淩的妝容並不濃,但是一抹紅唇,再加上往上輕佻的眉梢眼角,便妖嬈美麗的淋漓盡致,而那雙桃花眼起了關鍵的作用。

馮淩的美,是漠然,屬於帶著一股攻擊性的張揚,一身紅裙便是鮮衣怒馬、

“你幾個月了?”馮淩望著她的肚子笑問。

江時婉一邊洗手一邊回答:“五個月。”

馮淩點點頭,淡淡的說了兩個字:“真好。”

江時婉一頓,看向她,在她的肚子上流連了幾眼才移開。

江時婉想,或許沒有懷過孕的女人,都不會有那樣的眼神。

心疼,惋惜。

江時婉頓了頓,說:“女人年輕的時候,更適合一個人多享受一些自由的時光。”

自己都不知道算是變相的安慰還是什麽。